“因為我想要趕快開始練習。”木船染花說道。
“當時萩江小姐的情況如何?”目暮警官問。
木船染花回憶道:“她趴在爵士鼓的高音筒鼓上,好像用手臂遮住臉在睡覺,萩江她向來都是這樣。”
世良真純說道:“那麽,就算她在那個時候其實已經死亡了,你應該也不會發現對吧?”
“難道你是想說,我一開始去的時候就殺了她嗎?”笛川唯子不悅道。
“沒有,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安室透解釋道。
目暮警官岔開話題,“那麽最後一個去叫她的就是留海小姐了?”
小暮留海點頭道:“是的,其實今天練習的時候,我發現曲子裡有想修改的地方,所以想修改曲子,順便叫她起來。我想只要看過放在錄音室裡面的樂譜,你們應該就會明白了。”
她從錄音室把樂譜取來,遞給目暮警官,後者翻了翻,“的確是有幾個修改過的地方。”
笛川唯子從他手裡拿過樂譜,指著某處,“這裡你改成了快節奏,對吧?”
“果然還是這樣感覺更來勁。”木船染花說道。
目暮警官對此一竅不通,見的確有改過,也就不再關注了。
小暮留海歎了口氣,“不過,萩江都已經死了,或許這首曲子我們以後也沒有機會再演奏了。”
“拍到了。”高木涉指著監視器說:“可是畫面中,留海小姐搬動了鍵盤。”
“我是為了不要吵醒熟睡的萩江,才把它搬離爵士鼓的,我想等曲子改好之後再談給她聽,音量也盡可能地調小了。”小暮留海解釋道:“改完樂譜之後,我有出聲叫她,但她卻沒有回應。”
“你好像也在錄音室裡待了十分鍾左右。”目暮警官看向樂團的三人,“總之,我們現在要把勒斃秋江小姐的細繩狀凶器找出來,所以請你們在接受過警方的搜身後,到地下室的休息區等候指示。”
話雖如此,但在接下來的調查中,警方並沒有找到凶器。
“每一個角落都徹底找過了嗎?”目暮警官皺眉道。
高木涉也很苦惱,“是的,從錄音室的裡面到洗手間的排水口都找遍了。”
目暮警官沉思道:“死亡推定時間正好是那三個人進入錄音室去叫醒被害者的期間,根據門口的監視畫面來看,她們也沒有離開過這家店,如果搜身也依然一無所獲,那就表示凶器一定還在店裡的某個地方。”
在高木涉再次去搜索的時候,門外有兩個背著吉他盒的客人進來。
“請問出了什麽事嗎?”
“有警車停在門口,發生案件了嗎?”
“不是,有點事。”前台的服務生連忙解釋。
當看到世良真純盯著那兩人看的時候,毛利蘭好奇道:“怎麽了,世良?”
“難道那兩個人很可疑嗎?”園子警惕起來。
“沒有,只要看到背著吉他盒的人,我就會忍不住想起幾年前。”世良真純露出笑容,“那一天身上背著一個吉他盒的秀哥,就站在車站對面的月台上。”
柯南聽到這裡,神情微動,有確認後的恍然,還有些凝重。
忱幸也因這個稱呼聯想到了赤井秀一,因而多打量了世良真純一會兒。
“當時我嚇了一跳,因為我一直以為他去了美國,而且我過去也從來沒有見過他玩音樂的樣子。”世良真純笑著說:“那個時候我本來跟朋友看完電影,正準備要回家,結果卻跳上了秀哥搭的那班電車,因為我不管怎麽樣都想聽他彈吉他。”
“然後呢?”園子充滿期待道。
“轉乘了好幾班車之後,我在車站的月台上被秀哥逮住了,他很凶地趕我回家,但我說我身上沒有錢,也不知道怎麽回去,於是他就說去幫我買車票叫我等著,把我留在月台上自己離開了。”
世良真純輕聲道:“其實當時我已經是初中生,身上有帶錢,也知道怎麽回家,但我想對秀哥來說,我那時候大概還是個孩子吧。”
毛利蘭開口道:“然後你有照他說的在那裡等嗎?”
“有啊,等得都快要哭出來了。”世良真純說道:“不過,那時候跟秀哥同行的男子問我喜不喜歡音樂,然後就從袋裡拿出貝斯,開始教我彈奏起來了,雖然只是基本音階。”
“那剛才你說教你彈貝斯的那個人就是他嗎?”毛利蘭眼神亮晶晶的。
“是啊,不過隻教了大約十分鍾而已。”
“這麽說那個人是你哥哥玩音樂的同好囉?”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世良真純說道:“那個人用來裝貝斯的袋子明明是軟袋,可在他拿出貝斯之後,袋子卻沒有變形,還是直挺挺地立在旁邊,所以說不定貝斯只是個幌子,其實裡面還裝了其他硬的東西。”
忱幸想到了自己的大提琴盒,而既然是跟赤井秀一一起的人,那裡面裝了什麽不言而喻。
園子問道:“那麽那個時候你有問他的名字嗎?”
“沒有,但是當時有另一個來到月台上,跟他們同行的男人是這樣叫他的...”世良真純目光一低,“叫他。”
“?”毛利蘭問道:“他是外國人嗎?”
“他不管怎麽看都是個曰本人,所以那應該是他的綽號吧。”世良真純說著,緩緩轉身,“不過,那個喊他的男人雖然把帽子壓得很低,所以長相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總覺得很相像。安室先生,跟你很像。”
“我看你是認錯人了。”安室透神情沒有絲毫異樣,聳了聳肩,“比起那些陳年往事,要不要先解決一下現在發生在這裡的案件?你不也是偵探嘛。”
世良真純看他半晌,點點頭,“說的也是。”
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卻是第一次這樣針鋒相對。
忱幸毫無來由地相信,世良真純並沒有說謊,彼時她看到的男子就是安室透。
而對於安室透的隱瞞,他隱約也能猜到一些原因。
柯南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世良真純,看她對安室透的態度,某一時刻忽的看向忱幸,發現他同樣以觀察者的姿態注視著兩人。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馬上就被忱幸察覺到。
他們都隱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