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來美和我約好,今天傍晚六點半左右來我家吃飯的,可不知道那個奇怪的女人怎麽來了,結果來美和那個女人撞了個正著,所以她就被殺了!”
半野貞悟握著拳頭,情緒很是激動。
灰原哀淡淡一笑,“假想女友。”
“誒?”場間幾人皆是看了過去。
“電視和雜志上有說過,有人給自己的手上塗上粉底和指甲油,然後自拍,裝作自己好像有女朋友一樣。”灰原哀看向卷發黑皮的半野貞悟,“那張照片也是這麽拍出來的吧?”
忱幸驚訝看她,真不愧是技術宅啊。
灰原哀衝他得意地昂了昂下巴。
而半野貞悟則好似羞怒般大聲道:“你胡說什麽呢?你給我看清楚了,我的右手那時候是枕在頭後面的,怎麽可能會在自己的臉頰上寫字呢?”
“那就是你!”光彥不知道哪來的氣,聲音比他還大,“先讓那個姐姐在你的臉頰上寫了字,然後再把她殺害的。”
“別再胡說八道了,旁邊還有一張拍立得照片呢。”半野貞悟拿起兩張照片,對比著給眾人看,“你們看,照片是我臉上還沒有被寫字的時候拍下來的,所以不可能是來美寫的字。”
“的確如此。”目暮警官跟高木涉點點頭。
“不過凶手還真體貼啊。”忱幸說道:“還特地留下了幫你洗清嫌疑的照片。”
灰原哀抱著胳膊,很難不認同他的話。
半野貞悟根本不接話,表現得就像沒聽到他在說什麽,只是同在場的警官待在一起。
顯然,他也發現了這群人不太好惹。
在鑒識人員將半野貞悟臉上的字跡拍照後,目暮警官問道:“那麽請問你還記得,用電擊器電暈你的那個女人的特征嗎?”
“嗯,當時我一下子就失去意識了,所以就只看到了一眼。”半野貞悟面露回憶之色,“我記得那個女人戴著寬邊的帽子和太陽眼鏡。”
高木涉拿出小本本,仔細記下。
“還有別的嗎?”目暮警官追問。
半野貞悟摸著下巴,看向同樣認真且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孩子們,“還有就是她的妝好像化得很濃。”
“啊!”果然,步美三人立馬上套,“我們剛才來的時候,在這間房子的門口也看到過那個人!”
“是真的嗎?”目暮警官連忙道。
三小隻確定道:“當時那個人一直在不停地按門鈴,發現沒有人在家時,咚得一聲猛砸了一下門,而且還咂嘴了呢。”
“這麽說起來,那個人她手上好像還戴著和照片裡的女人一樣的發圈呢。”灰原哀補充道。
“沒錯沒錯,就是那個女人!”半野貞悟激動地一捶手心,果然還是些孩子啊。
然後,就聽某個戴眼鏡的小學生笑道:“那個女人的個子很高,就和大哥哥你的個子差不多呢。”
“是這樣嗎。”半野貞悟手指蹭了蹭鬢角,轉移視線。
“你有什麽關於那個女人的線索嗎?”高木涉問道。
半野貞悟思索道:“之前我剛拿到冠軍,還出了寫真集,然後就有了一些奇怪的粉絲。”
“難道你就是那個叫做半野貞悟的高爾夫球運動員嗎?”高木涉驚訝道。
“...你才發現啊。”半野貞悟尷尬一笑,心想這家夥真的是警察嗎?
“那麽被殺害的,就是傳聞中正在跟你交往的那個模特?”
“對,她就是飯山來美。”
“她很有名嗎?”目暮警官插入。
高木涉點頭,“是的,她的父親是一名律師,所以說她還是挺有名的。”
另一邊,閑不住的光彥跟元太已經開始在屋子裡轉悠了。
“原來是職業高爾夫球運動員啊,難怪這裡有這麽多獎杯。”
“快看,下面的櫃子裡還有很多文件夾呢。”
“不許亂碰!”半野貞悟臉色一變,厲聲道。
誠然,是不懂事的孩子們有錯在先,但他過激的態度仍引起了場間諸人的在意。
半野貞悟立馬醒悟過來,解釋道:“那些是我參加比賽的記錄,我之前剛剛整理好的,你們幾個可別給我弄亂了。”
目暮警官岔開話題,“請問被殺害的飯山來美小姐到你家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半野貞悟語氣如常,“她只是來這裡玩而已,她是我的女朋友,來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是來談分手的吧。”一直很安靜的若狹留美忽然道。
“不好意思,我剛剛就想問了。”高木涉看著她,“請問你是哪位啊?”
“我是這幾個孩子的副班主任,我叫若狹留美。”
“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呢?”
“其實我是住在這位先生隔壁房間的住戶,今天這些孩子來我家,是要幫我畫明天舞台劇上要使用的屏風,然後我們聽到隔壁鄰居家傳來很響的音樂聲,平常音樂很快就被關掉了,但今天卻一直響個不停,於是大家就一起來看看情況。”
“原來如此,那你剛剛說的談分手是怎麽回事?”目暮警官問道。
若狹留美偏頭沒跟他對視,像是害羞,“我今天早上出門準備去學校的時候,在他家門口聽到他們兩個人在吵架。”
“聽到了吵架啊,他們在吵什麽?”目暮警官問。
半野貞悟臉色有些難看地盯著話多起來的女老師。
若狹留美如膽小般低聲, “我記得他說要去海外參賽,但不打算帶女朋友,他女朋友說如果要分手,就得付分手費,然後他說晚上會親手做菜,再冷靜地談談,他女朋友就要求他做西班牙海鮮飯。還有...”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抬起頭,露出極淡的笑容,“他當時說,這是她最後的晚餐。”
她的眼鏡片微微反射寒光,此刻深色的口紅使唇角勾起的譏誚更甚,偏偏那抹不屑和玩味如深藏般令人難以察覺。
“最後的晚餐?”目暮警官表情一動。
“啊不是,也許是我聽錯了也說不定。”若狹留美連連擺手,弱弱道。
忱幸看著她一番情緒流露,全然如表演一般。
而若狹留美似有所覺,看過來的時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大概是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留下了話多的不好印象,畢竟兩人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可他什麽菜也沒有做呢。”這時傳來柯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