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好辣!”
服部平次一張臉都糾了起來,“這算什麽味增湯啊?”
“就是說啊,雖然知道東京食物口味很重,可這也太誇張了吧。”和葉蹙著眉,也覺得難喝。
“他們說的一點都沒錯哇,居然辣成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喝嘛。”那邊,已經放下煙頭的甘粕亨哼了聲,很是不滿。
“嗯?”話落之後,場間諸如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等人便一下看了過去。
服部平次疑惑道:“怎麽了,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太辣嗎?”
“不,我也覺得,這味增湯的鹽放得太多了。”毛利小五郎說道:“不過與其說這碗湯太辣...”
“應該是太鹹對吧?”柯南輕笑道。
服部平次一怔,“太鹹?”
“如果是東京的人,吃到咖喱或者麻婆豆腐那種加了很多辛香料的辛辣食物,也會說太辣。不過要是吃到鹹味太重的食物,會說太鹹。”
柯南解釋完,看向仍不明所以的甘粕亨,微笑道:“所以,把這碗味增湯跟剛才吃的拉麵,說成太辣的甘粕先生,其實是關西人才對。”
甘粕亨臉色登時一變。
和葉疑惑道:“難道你們不會說海水的味道太辣嗎?”
毛利蘭笑了笑,“我們通常會說太鹹。”
“我只是一時不小心,才用錯了形容詞啦。”甘粕亨則明顯慌亂道:“其實我原本也是想說太鹹的,因為大阪小哥他們說太辣,我才跟著說錯的。”
柯南小雞啄米般點頭,“對對對,像這種在話尾加‘啦’的語氣也是一樣。”
甘粕亨更急了,“你看,我剛才不也是用這種很普遍的東京腔說話嘛。”
“東京的人根本不會說什麽‘東京腔’。”柯南笑了笑,“這好像只有關西那邊的人才這麽說吧。”
“沒錯。”目暮警官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我到今天才知道話尾加‘啦’的語氣,是東京人常用的腔調。”高木涉感覺破案還學到了新知識。
“我也一樣,我一直以為那是很普遍的口語呢。”毛利蘭也說。
“因為這種會在話尾加‘啦’的語氣,幾乎所有關東地區的人都這麽用。”柯南說道。
眼見矛頭對準了自己,甘粕亨立馬指著對面的東條參平說道:“如果要說我的說話腔調奇怪,那位老兄剛才說的不是更奇怪嗎?他剛才還說原本想在飯後吃水菓子,而他點的東西明明就是綜合水果拚盤,怎麽會說那是水菓子呢?”
東條參平反倒疑惑,“水菓子就是水果的意思啊。”
“啊?”甘粕亨一懵。
“奇怪,你們不會把水果說成水菓子嗎?”東條參平看向目暮警官等人。
目暮警官摸著下巴道:“我雖然不會用這個詞,不過我知道它的意思,高級料理的菜單上,最後一道菜的名稱也都會寫著水菓子。”
“那也是東京人的用法嗎?”服部平次問道。
“是江戶時代的說法。”忱幸說。
“誒?”服部平次很是驚訝。
忱幸也愣了下,剛才聽到有人問,完全是脫口而出,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知道。
柯南說道:“沒錯,大概只有世代住在東京的人才會這麽用,平次哥哥以為水菓子是一種甜點,就跟這位老伯說‘吃甜點會長胖’,所以大阪應該是不會這麽用的。”
他看向額頭可見冷汗的甘粕亨,“這也就是說,甘粕先生不管從哪個方面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關西人,而不是東京人。
另外,大叔現在雖然用左手拿著香煙在抽,其實你應該是慣用右手吧?你剛才吃拉麵的筷子就放在右邊不是麽。”
服部平次見他侃侃而談,忍不住俯身,小聲道:“小鬼不要再怪腔怪調地講話...”
“你之所以故意用左手拿煙來抽的理由,其實很簡單。”柯南依舊我行我素,語調是夾雜了東京口音的半生不熟的關西腔,“因為你害怕,你不想用拿過有毒糖果的那隻手拿煙來抽,對吧?”
服部平次眼角抽了抽,實在聽不來這個生瓜蛋子的口音。
他抓住柯南的肩膀,剛要開口,對面的甘粕亨更是早就忍耐不住,直接暴起,一把就揪住了小學生的領子。
“你這臭小子就不要再胡說八道了!突然用這麽別扭詭異的關西腔說話,你到底想怎麽樣啊,笨蛋!”
柯南眨了眨眼睛,對眼下的場景早有所預料,所以絲毫不覺得驚訝。
況且,有身邊這一圈人在,他還真不擔心對方能把自己怎麽樣。
“關西腔?”而目暮警官等人聽到後,卻是目光一動。
甘粕亨猛地回過神來,慌忙解釋道:“不是啦,我只是學經常在電視劇裡看到的吵架口氣說話而已,因為這個小鬼突然變得怪腔怪調的,讓我滿肚子火。”
說著,他還故作輕松地將柯南放開。
“沒錯,聽到別人用不地道的關西腔說話就會很生氣,這也是關西人的特征。”柯南整了整領口,說道:“因為通常聽到外國人用不流利的國語說話,應該沒有哪個曰本人會覺得滿肚子火吧?
另外,之所以會在行凶之後點拉麵來吃,是為了用濕毛巾來擦手對吧?只要說把湯灑出來了,服務生就會拿濕毛巾給你。
在洗手間毒殺柴宮先生之後,因為沒有用水衝洗手上的毒藥,所以就想用濕毛巾來擦。而之所以沒在洗手間洗手,是因為突然聽見了水流聲,發現還有別人在洗手間裡的緣故。”
安德雷適時開口道:“沒錯,我聽到有男子的呻吟聲之後,前去查看前確實洗了手。”
目暮警官恍然,“原來如此,洗手時的流水聲,正好掩蓋了凶手離開洗手間的腳步聲。”
高木涉不解道:“可是既然特地用濕毛巾擦過手, 那為什麽還用左手拿煙呢?”
“可能是因為不確定手上的毒藥有沒有擦乾淨吧。現在桌上並沒有看到用過的濕毛巾,大概是被他收在了衣服口袋裡,警方只要仔細檢查那條濕毛巾,應該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柯南說道:“甘粕先生,就是用塗了毒藥的糖果球,在洗手間裡殺害柴宮先生的真正凶手!”
聽著他的推理,甘粕亨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身子有些顫抖。
柯南見此,不禁笑道:“這就是新一哥哥告訴我的推理~”
不等服部平次對這個臭屁的小子動手,對面的甘粕亨就陡然掀桌而起,神情狠厲地掏刀撲向柯南。
他的確是害怕,可顫抖卻不是因為認了命,而是窮途末路的放手一搏。
尤其是這個可惡小鬼的得意,徹底激發了他的凶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