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村中偏僻的別墅。
“這還真是淒慘啊。”和葉好奇地四下打量著,不禁咂舌道。
案發現場的屋子裡亂七八糟一片,碎掉的玻璃還有倒下的書架,散落一地的書籍等等,讓人落腳的時候都要仔細看著。
“我們按照少爺的吩咐,這個房間一直保持案發時候的樣子。”帶路來的警察城山數馬說道。
“少爺?”服部平次問道。
“就是一年前案發當晚,因為正好去親戚家玩,而幸免於難的大樹少爺。”城山數馬指了指旁邊桌上的一張合照。
“誒?這個孩子不就是村公所裡那個沒禮貌的小鬼?”服部平次翻了個白眼。
“真的耶,那他身邊的人都是誰啊?”和葉問道。
“是在那起殺人命案中喪命的大樹少爺的雙親,也是當時這個村子的村長日原先生和他的夫人。”城山數馬說道:“日原村長是個非常開朗大方的人,在村裡很有名望,所以他擔任村長一職已經有20年的時間。因此對一年前發生的那場慘劇,所有村民都感到十分痛心。”
“那麽案發當時留下的,就是這些發黑的足跡?”服部平次看著地上的腳印問道。
城山數馬點點頭,“是的,那是穿著鞋子的凶手,踩到了在樓梯上遇害的村長夫人的血跡,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時留下的足跡。”
“這些鞋印延續了一大段,一直到那個陽台。”服部平次走過去,推開陽台的門,“這個陽台還真大啊。”
忱幸在陽台的欄杆邊左右看了看,“沾血的腳印,走到這裡就折返了。”
“嗯,村長應該就是從這裡掉下去摔死的。”服部平次問道:“有凶器或者是被拿走的東西嗎?”
城山數馬回答道:“房間裡沒有發現可以當成凶器的利刃,倒是有一些古董和寶石不見了,留下的只有房裡沾到血的鞋印,還有相同的鞋印從後門口延伸到水泥路之間。”
“鞋印就真的只有這些而已嗎?”
“是的,直到案發前一天為止,這裡一直不停地下雨,地面非常的泥濘。”城山數馬說道。
忱幸看過去,“那工藤最後有說誰是凶手嗎?”
“這個...”城山數馬猶豫著還未開口,忽然就有一個留著蘑菇頭的女人跑了進來。
然後,她指著站在陽台門邊一臉懵的工藤新一,大聲道:“他說是自殺!這個工藤新一,把這個案件推理成是日原村長逼迫家人一起殉情的自殺事件!”
“什麽,一起自殺?”服部平次驚訝出聲。
忱幸看向那位面帶慍色的蘑菇頭,“請問這位小姐是?”
“我是自從父母過世之後就一直寄住在這個家裡的誠人的同學。”蘑菇頭女生冰川萌生朝桌上的合照努了努下巴,“看吧,誠人也在這張合影裡對不對?”
“請問你說的誠人,難道就是屋田誠人?”服部平次問道。
“沒錯,就是第一個發現遺體,同時被最先懷疑的人。”冰川萌生說道:“不過案發當天,他為了參加大學的考試,而住在東京的飯店裡,所以嫌疑很快就被洗清了。”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服部平次說道:“這個誠人先生現在在哪裡?”
冰川萌生頓時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服部平次撇撇嘴,“因為是他寄信給我,說他發現工藤的推理錯誤,請我帶工藤過來這裡,結果他自己卻突然失蹤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誠人他根本不是失蹤了。”冰川萌生臉色有些難看,“我覺得他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服部平次皺眉道。
冰川萌生低頭道:“雖然村裡的人都說他是自己跑到東京打工生活的,可是他好歹也是這個家的養子,繼承了不少的遺產。”
服部平次試探道:“所以可能有人想要搶走那些遺產,對他下了毒手?”
“沒錯,要不然以誠人的個性,絕不可能這半年來都毫無音訊。”冰川萌生神色中可見懼意,“而且殺害他的,也許是森林裡的...”
“森林裡的?”毛利蘭下意識道。
冰川萌生卻低下頭,沒有說。
“那麽到底是誰,為了什麽目的寄了那樣的信給我呢?”服部平次困惑道:“還有工藤的推理錯誤,到底是什麽呢?”
忱幸眼神微動,看向樓梯的方向。
那邊剛好有人走下來,同時開口道:“日原前村長逼迫一家人自殺的動機,是被醫生診斷出得了癌症,所以自暴自棄的緣故。工藤新一公布的這個真相,就是問題的所在。”
幾人聞聲看去,對方是個穿著職業裝的方臉女人。
“請問你是?”服部平次問道。
“我是東都新聞的記者河內深裡。”走下樓梯的女人深沉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因為門沒鎖,我就自己進來了。”
服部平次根本不在乎這個,他在意的只是案子,“那麽問題出在哪裡?”
河內深裡嘲諷道:“第二天那所醫院的護士不小心說漏了嘴,雖然是癌症,卻是良性的,在聽到動手術就可以恢復後,前村長還非常高興的樣子。”
“你說什麽?”服部平次張了張嘴,然後連忙看向旁邊的工藤新一,“工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我不知道。”工藤新一痛苦地搖了搖頭。
河內深裡冷笑道:“現在你們知道這個村裡的人,為什麽都那麽厭惡這個小子了吧?因為他是讓大家敬愛的村長蒙羞的大罪人啊。”
和葉喃喃道:“可這也太可怕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真凶還在逍遙法外?”
冰川萌生低聲道:“村裡的人都這樣說,應該是住在森林裡的那個家夥做的。”
“剛才你也提到了這一點。”服部平次不耐煩道:“所以那個家夥是誰啊,森林裡到底住了什麽人?”
“那是這一帶流傳的民間傳說。”警察城山數馬開口道:“我記得自己小時候也常常聽說,在森林裡遇到千萬不要看,要是不避開的話就會遭到報應,下場就是成為死羅神大人的俘虜。”
“死羅神大人?”服部平次疑惑道。
忱幸靠著陽台的門邊,靜靜看著不遠處的林邊,目光好似能穿透深沉的夜色,看到那個同樣注視著這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