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
“記者今晚來到港區的東都鐵塔,這裡目前正在舉行七夕慶祝活動...”
電視機中的畫面裡,東都鐵塔四周火樹銀花,人頭攢動,一片熱鬧的海洋。
電視機前,柯南一邊收拾著背包一邊打電話,“好,我知道了,4點約在博士家吧,行行行,我會叫上忱幸的,就這樣,拜拜。”
“好像還有手電筒沒帶。”他搖了搖頭,跑去樓下。
二樓的接待室裡,柯南借著窗外的月光翻著抽屜,剛剛找到手電筒,就聽到門口方向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誰啊,是小蘭姐姐嗎?”他看過去。
但並沒有回音,四下靜謐到只有窗外的樹葉沙沙聲。
“毛利叔叔應該去打麻將了不在。”柯南有些疑惑地走過去,開門往外看了看。
樓上樓下的樓梯間都沒有人。
“是我聽錯了麽。”他覺得是自己最近神經總緊繃著,變得疑神疑鬼了。
只不過他剛轉過身來,就看到了本該存在夢中,那如夢魘般令人恐懼的男人--琴酒靜靜地蹲在他的面前,黑色風衣的衣擺垂落在地,像是淌下的黑色的血。
柯南瞳孔一下睜大,無言的恐懼籠罩全身,一時失語。
琴酒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用力將他按到門板上。
“好久不見了,工藤新一。”他戲謔地說:“不,現在應該叫你江戶川柯南吧,沒想到你還活著,居然變成了一個小鬼。”
“真是令人吃驚啊,大哥。”旁邊,伏特加手插褲兜,酷酷開口。
琴酒漠然地抓著柯南的臉,將他提了起來。
而柯南心中則滿是驚疑,“為什麽,為什麽我的身份會曝光?”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毛利蘭的聲音,“柯南,你怎麽了嗎?”
琴酒淡淡看了伏特加一眼,後者咧嘴一笑,從懷中掏出手槍,走到了門邊。
“好好看清楚了,跟你有牽連的人,他們會面臨什麽樣的下場。”琴酒捂著柯南的嘴,同時手臂勒住了他的喉嚨,故意讓他面朝房門。
“柯南,你沒事吧,你在裡面嗎?”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磨砂玻璃上的人影也逐漸清晰。
伏特加靜靜持槍瞄準。
“唔唔...”柯南拚命掙扎著。
“我要進去了?”毛利蘭轉動門把手。
琴酒冷酷一笑,在伏特加殘忍的嗤笑聲中,房門打開了。
“小蘭!”柯南大喊出聲。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渾身大汗淋漓,濕透了睡衣。
柯南大口喘息著,有些呆愣地適應著房中的黑暗,身邊熟悉的呼嚕聲清晰可聞。
他喉間咽了咽,下意識看過去,毛利小五郎很沒形象地呼呼大睡,大概是在做什麽美夢,嘴角還流了口水。
“居然做這種夢。”柯南揉了揉眉心,悸動的心慢慢平複下去。
……
次日。
雖然只是一場夢,柯南還是有些心神不寧,就連一大早跟孩子們約好去森林裡抓甲蟲,都心不在焉的。
“你怎麽了?看起來有心事的樣子。”灰原哀問道。
“有麽,大概是起太早了吧。”柯南打了個哈欠。
灰原哀直覺裡是不信的,但見他都已經故意裝傻了,也就沒問。
而等從米花森林回去之後,柯南本來是要直接上樓的,但剛好看到了不遠處的咖啡店,以及門口停車區的那輛黑色平治。
想了想,他走了過去。
彼時,忱幸正在試吃甜點。
“怎麽樣?”安室透揪著圍裙,有一點小緊張。
“口味...有點別致。”忱幸勉強咽下去,趕緊端過桌上的水來喝。
“可能對抹茶的量掌握的還不足,還得再接再厲才行。”安室透說道。
忱幸鼓勵一笑,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
當然,他也不知道安室透的烘焙水平其實很不錯,只是故意如此--對一個表情和話都很少的人,刺激他的味蕾,無疑能很容易地看到他表情豐富的樣子,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有一點低頭耷腦的柯南就是在這時候闖入了兩人的眼簾。
“好像是老板的朋友。”安室透看了他幾眼,貌似隨意地說。
忱幸點點頭,看著走過來的小學生,“今天不是周末麽,怎麽來我這?”
“當然是喝咖啡。”柯南爬到椅子上坐好。
安室透很有眼力見地笑道:“馬上好。”
等他走開後,柯南才說:“昨晚我做了個噩夢。”
他簡單說了一說。
“可能是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忱幸說道:“況且只是夢而已,跟現實相反的。”
“你忘了灰原的夢了麽,只要夢到跟那個組織有關的事情,就一向很準。”柯南凝重道。
“但你不是她。”忱幸說道:“再說他們前段時間剛跟FBI交手,救走了水無憐奈,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有動作吧。”
柯南搖搖頭,“可我總有些擔心。”
“是不是學校留的作業太少了?”忱幸笑著說。
“……”柯南,你這叫安慰人?
“您的咖啡。”安室透笑眯眯地將咖啡端給他。
“謝謝。”柯南不忘稚聲道謝。
安室透的態度很是友善,“你應該還沒有見過我吧,我是新來的服務生,叫做安室透。”
“大哥哥好。”柯南很有禮貌,“我叫江戶川柯南。”
“是個偵探。”忱幸默默說了句。
“是嘛。”安室透很陽光地笑了笑,“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對推理也懂一些,有時間我們可以多交流。”
忱幸看他一眼,“我怎麽不知道?”
“業余愛好。”安室透笑了笑,“那小偵探你以後可要常來喝咖啡喔,而且我做蛋糕還是很有一手的。”
“好~”柯南微笑道。
安室透知道他就是待在毛利小五郎身邊的那個小孩子,雖然好奇他跟忱幸之間的關系,以及一大清早來有什麽事情,但還是很自覺地在打過招呼後就走開了。
現在只要混個臉熟就夠了,還不到深入的時候。
忱幸瞥了他一眼,也不在意。
“這件事你有跟灰原說嗎?”他問道。
“當然沒有。”柯南托著腮,“如果跟她說了,以她的性格要麽笑話我,要麽就是又擔心那個組織會來。”
“所以啊,你也知道是這樣,那還苦惱什麽。”忱幸說道:“跟他們的交手從來都是被動地見招拆招,他們要來的話,那就等著好了。”
“你還真樂觀。”柯南撇撇嘴。
“那不然呢,你還能主動找到琴酒?”忱幸輕笑道:“就算找到他了,是打算用麻醉針還是用足球踢暈他?”
“你還是吃你的蛋糕吧!”柯南被他搞得心態更難受了。
“你也嘗嘗。”
“不要,一看就很難吃。”
一旁,被某小學生嫌棄的安室透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一邊拖地一邊疑惑自己這又是被誰念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