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三人到底是沒有直白地問出來,但還是從旁敲側擊中了解到,或許忱幸跟那位新出醫生的關系,不太像她們想的那樣。
或者說,不像和葉曖昧的語氣那樣曖昧。
“哎呀,你們沒追過星啊,難道不知道這都是欲蓋彌彰?就像那些罪犯一樣,總會扔出煙霧彈來迷惑警方的。”遠山和葉很是自信道:“請相信我的眼睛,它看到了真相。”
“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太早下定義比較好。”毛利蘭說道。
“那你們不信就看著好了。”和葉隨口道:“他們日後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總之,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不去想了。”園子深吸口氣,笑道:“難得和葉來一次,我們好好在東京玩吧?”
“好呀好呀!”和葉興奮不已。
另一邊,工藤新一蘇醒後,呆滯地看著自己的身體。
“我沒變小?”他震驚的心神如同擂鼓,一點點複蘇過來。
在昏迷之前,他都以為自己要變小了,還很有可能是在小蘭面前變小,那樣一切就往另一個方向上發展了。
但現在,他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雙手,感受著身體上的變化,笑容抑製不住地出現在臉上。
“我終於回來了!”
房間裡,幾步外,服部平次看著正掀開被子檢查著自己身體的家夥,一臉憂心。
“他該不會是出現了其他問題吧?”
“應該不至於。”忱幸也不太確定。
“只是一時激動罷了。”灰原哀淡淡道。
人對於失而復得的東西,總是格外珍惜,但也僅是一時而已。往後情況如何,還是兩說。
“想不到那種藥物的解藥真的能研製出來。”服部平次難掩驚歎,“你真厲害。”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今天偽裝柯南的人是灰原哀,對這位黑暗的生物研究員佩服不已。
“只是試驗品。”灰原哀目光從興奮的名偵探身上收回。
“但現在的情況表明,你研究成功了。”服部平次高興道。
灰原哀並未回答。
成功與否還要看以後,而且還不確定有沒有什麽後遺症。再者,工藤新一現在恢復原樣的話,真的好嗎?
“我們這段時間,就先觀察他好了。”她看向忱幸,提議道。
忱幸點頭。
“那不就是小白鼠?”服部平次很感興趣,可還是失望道:“只可惜我們不在一個地方,不然的話我可以天天監視他,記錄他的一言一行。”
灰原哀已經轉身往醫務室外走去了。
雖然之前在聊天室裡就領教了這位大阪青年的話癆屬性,但現實中相處起來,還真是另一種體驗,有點加倍的意思。
潔白的校醫務室裡,刮進雨後潮濕的微風,乾淨的窗簾輕輕飄動。男生們一個激動地在床上打滾,拿枕頭蓋住了自己的臉,一個又找到了話題,自言自語地開聊,一個靠在桌子上神遊天外,偶爾會應聲。
女生談論著男孩子,慢慢靠近。
那時的日子就是這樣,朦朧又美好得觸手可及。
……
工藤新一便以高中生的模樣回歸,在此期間,柯南這個‘小號’暫時下線。理由是之前中槍,柯南的父母未免他純真幼小的心靈因此留下陰影,特意帶他出國散心了。
“你為什麽不繼續替他偽裝了?”
阿笠博士家裡,忱幸好奇地打量著地下室,隨口問道。
灰原哀正在擺弄電腦,
驗證試驗品的解毒劑到底是完全有效了還是暫時性的,此時聞言,哼了聲,“我可不想當他的替身,麻煩。” 忱幸點點頭,看著有些陰暗的地下室,很難想象這就是對方變小之後待的最多的地方。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其他聲音,只有敲下鍵盤的冰冷,以及一個人的獨處。
灰原哀靜靜地坐在那裡,神情專注。
她是習慣如此了麽,以前呢?忱幸不免想到了宮野明美,她們兩個都是安安靜靜的,在自己的世界裡,從不打擾別人。
“你在想什麽?”灰原哀冷不丁道。
“沒什麽。”忱幸回答。
灰原哀偏頭看了他一眼,“你剛剛,是在可憐我嗎?”
“沒有。”忱幸連忙否認。
“你的眼神是這樣。”灰原哀淡淡道。
“你誤會了。”忱幸囁嚅道:“就是在想,你在這的時候會不會枯燥?”
“比起在實驗室的時候好多了,另外,你不也是在寺廟裡住了十多年嗎?”灰原哀說道:“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的時候,是不會無聊的。”
忱幸想了想,問道:“你喜歡研究生物?”
灰原哀沉默片刻,繼續滑動鼠標,“我只會這個。”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因此才有一點用處。
忱幸怔了下。
“對了,聽說今晚大偵探要請他的小蘭姐姐去高檔餐廳吃飯,你不去嗎?”灰原哀問道。
“他們兩個應該是約會吧,我去做什麽?”忱幸不解道。
“笨蛋,當然是看著他啊, 免得他多說話,或者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灰原哀依然在看電腦。
“不至於吧。”忱幸猶疑道。
灰原哀看他一眼,輕嗤一聲,“陷入愛情裡的人,最容易失去理智。”
忱幸好奇道:“難道你曾經也...”
“沒有!”灰原哀小臉一冷,“我要忙了,你出去。”
“……”忱幸。
晚上的時候,米花中央大樓。
忱幸抬頭看著眼前幾十層高,燈光通明的大樓,再想到剛剛嫣然笑著進去的那對男女,默然不語。
他拿出手機,給某個坐鎮中樞指點全局的小女生撥去電話。
“怎麽了?”電話那頭,灰原哀大概是在吃完飯,慢條斯理道。
“是米花中央大樓沒錯吧?”忱幸確認道。
“你沒看到他們嗎?”
“看到了,剛剛進去。”
“那不就行了,跟上去,也找個位子。”灰原哀說道:“聽說瞭望餐廳的料理很不錯,你不是也沒吃晚飯麽,就當順便解決晚飯好了。”
“……”忱幸。
合著連活動經費都沒有,我還得自費!
“你該不會是...沒錢吧?”灰原哀忽然道。
“有。”忱幸說道。
吃飯的錢還是有的,只不過總覺得有點別扭。
直到他上了頂層的瞭望餐廳,找到稍微偏僻些的位子坐下,然後看到那在能俯瞰整座都市夜景的落地窗邊,一對情侶開心笑著、說著悄悄話的場景,他才恍然。
這種浪漫的地方,實在不適合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