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死神’聊天室依舊活躍。
服部:工藤,土方,這次你們一定會來大阪吧?
土方:會去。
服部:要親自守護回憶之卵嗎?
土方:不。
服部:...工藤呢?
阿笠博士家,灰原哀揉了揉脖頸,不覺間常常熬夜,就算是年輕的身子也有些頂不住了。
此時瞥了眼旁邊電腦上的聊天訊息,單手快速打字回復。
工藤:我也會去。
服部:鐵三角再次集結,怪盜基德這次絕對不可能逃脫了!
忱幸看到這裡的時候,不免對這位遠在大阪的友人抱以歉意,誰能想到他們中出了一個內鬼呢?
灰原哀則淡淡一笑,上次柯南從魔術愛好者聚會的別墅回來後,曾跟她提過土方忱幸可能認識怪盜基德的事情,且之後有偷偷調查過他的人際關系。
最後的結果讓人無奈又心疼,因為這家夥的社交圈簡潔得過分,熟稔的人兩手就能數過來,而這些人也都幾乎沒可能是怪盜基德。
所以,與‘忱幸認識基德’這個可能對比之後,柯南放棄了這個猜測。
但灰原哀卻仍存在興趣,她看著忱幸在聊天室裡的回復,有了惡作劇的小念頭。
因此,在次日柯南隨毛利小五郎前往大阪的時候,灰原哀給了他一件東西。
“誒?”柯南看著手中形似紐扣貼紙的小玩意,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這不是...”
“沒錯,阿笠博士最新研發的竊聽器。”灰原哀點頭。
柯南眼神一動,“對了,找機會貼到怪盜基德身上,這樣說不定就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不是給他用的。”灰原哀淡聲道:“你要竊聽的人,是土方忱幸。”
“什麽?”柯南訝然,還有些不解。
“你之前不是懷疑他跟怪盜基德認識嗎?相比較把竊聽器貼到怪盜基德身上,竊聽土方忱幸會更簡單一些吧。”灰原哀說道。
柯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一來,如果他們真的認識,就能找出怪盜基德的身份,如果他們私底下沒有接觸,也洗清了對他的懷疑。”
反正忱幸一定會去大阪,也絕不會想到自己會竊聽他。
“所以,加油吧,大偵探。”灰原哀擺擺手。
“你不一起去嗎?”柯南問道。
“無聊,不想去。”灰原哀瀟灑轉身。
竊聽,是一件很讓人反感的行為,但,他能夠發現嗎?
……
風和日麗的天氣,忱幸再次來到大阪。
前往大阪府警部的加長轎車上,園子跟毛利蘭說說笑笑,毛利小五郎則很有興致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這回可不像是上次那樣坐警車了,心情無疑愉悅了許多。
而柯南,則在想著粘竊聽器的時機。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開車的是我爸爸的秘書,西野直人先生。”園子笑道。
“請多多指教。”西野直人禮貌一笑。
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因為職業的緣故,笑起來很和善。
忱幸倒不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只不過並無交集,只聽園子提起過,說這人旅居世界各國,懂不少外語。
車子很快駛入目的地,鈴木近代美術館。
作為鈴木財團在大阪的新產業,風格自然別具一致,此刻因為怪盜基德預告函的緣故,警察隨處可見,天上還有直升機巡邏,戒備森嚴。
在眾人下車的時候,
緊跟也有一輛摩托車停下。 “咦,服部?”柯南笑了笑。
“又是這家夥啊。”毛利小五郎對年輕的偵探一直很不服。
服部平次摘下頭盔,面帶微笑,“工藤,土方,你們終於來了。”
遠山和葉從後座下來,同樣笑著問好。
毛利蘭皺皺眉,“真是的,他叫柯南,為什麽你每次都對他叫工藤呢?”
“啊抱歉,因為那個小家夥的眼神很像工藤,所以不知不覺就叫了出來。”服部平次撓頭道。
忱幸適時開口道:“所以你也是為怪盜基德來的嗎?”
服部平次知道他是轉移話題,當即點頭,“沒錯,跟這種棘手的家夥較量,是每個偵探求之不得的事情。”
毛利小五郎嘴角一抽:為什麽我不這麽覺得?
……
美術館頂層的會長室。
眾人剛到,鈴木史郎便迎了上來,“毛利先生,十分感謝你能大老遠趕過來。”
“哪裡。”毛利小五郎謙遜一笑。
兩人握手後,鈴木史郎很自然地拍了拍忱幸的肩膀,然後笑著看向他身後的幾人,“喔,小蘭跟柯南也來了。園子,這兩位是?”
“他們是服部平次跟遠山和葉。”園子介紹道:“平次被稱為西部高中生偵探,在關西可是相當有名的。”
頓了頓,她笑著說,“而且他跟忱幸和新一還組了個鐵三角,是很好的朋友呢。”
“這樣麽。”鈴木史郎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忱幸,孩子大了,會交到新朋友了。
然後很親和地衝服部平次點頭道:“那這次也要拜托你們了。”
服部平次性格素來直爽,“包在我身上,老頭子。”
毛利小五郎心下一跳,連忙道:“你這小家夥,亂喊什麽!”
他是怕鈴木史郎生氣,所以故意這麽說,以鈴木史郎的身份想必也不會跟一個小家夥計較。
鈴木史郎不在意地擺擺手,“沒關系的,對了,我來幫你們介紹一下。”
他抬手虛引坐在沙發上的幾人。
身穿西裝,體格魁梧的白毛壯漢,俄羅斯大使館一等書記官,西魯歐夫·欽尼可夫。
體態有些佝僂的老年美術商,乾將一。
頗具搖滾范,其實是申請來取材拍攝的自由映像作家,寒川龍。
容貌精致,腿長吸睛的羅曼諾夫王朝研究家,浦思青蘭。
她穿著旗袍,開口時也是用中文問好。
忱幸耳朵動了動,多看了她一眼。
因為他聽過中文,智真大師是曰本有名的修行者,年輕時跟那邊沒少交流,所以會一口流利的中文。
僅是‘你們好’的發音,就跟浦思青蘭並不相同,前者更流暢,後者有點刻板,不那麽自然。
而且,不知是否錯覺,忱幸隱隱從對方身上感知到了一絲不太友好的氣機--殺氣。 並不太顯露,卻又未能完全收住。
他心下暗暗留意。
“那不知他們對回憶之卵的鑒定價值是多少呢?”毛利小五郎好奇道。
“八億元。”乾將一微笑道。
“八,八億啊?”毛利小五郎嚇了一跳,這得頂自己接多少查小三找外遇的委托啊。
“如果鈴木會長願意賣,我可以再提高一些。”乾將一說道。
“會長,這一項可是俄羅斯的東西,賣給這種沒眼光的黑市商人,還不如寄贈給我們,由我們俄羅斯美術館來保存!”西魯歐夫著急道。
一聽這話,乾將一頓時不樂意了,“你說我沒眼光?”
對於黑市商人的評價他倒沒否認,職業嘛,潛規則都懂,就像酒吧裡的牛郎。但被質疑沒眼光可就不行了,這是在質疑他的專業性,就像在說牛郎不會賣力叫一樣。
“呵,拍人比拍蛋還有意思。”寒川龍舉著攝像機,態度輕佻。
旋即看向浦思青蘭,戲謔道:“你作為羅曼諾夫王朝的研究家,應該比誰都想得到這顆蛋吧?”
浦思青蘭咬咬唇,“沒錯,可我沒有八億元。”
美人揪心,倒是很讓人有保護欲,如果在場有某個玩世不恭的財團公子哥的話,恐怕會忍不住大手一揮,說出‘區區八億元由我來買單’的老實話,來博人一笑。
當有了懷疑之後,忱幸便覺得她是在演戲,且心思必然不純。
“兩次了,還在看她!”身邊,注意力全然放在他身上的園子很想踩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