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啊,你們還在伊豆吧?”
電話那頭,毛利大偵探的嗓門很大,隱隱有壓抑不住的興奮。
離小蘭不遠的忱幸等人下意識看過來。
“啊對。”毛利蘭有些尷尬,“所以爸爸是有什麽事情嗎?”
“那個,你們別走了,在那等我。”毛利小五郎說道。
“誒,你又要過來?”毛利蘭問道。
明明前不久才剛回去的...
“你這是什麽話啊。”毛利小五郎有些不高興,“這次剛好處理了一個委托...”
“小蘭姐姐,是我們要去啦!”電話裡,出現了嘈雜興奮的小孩聲音。
柯南耳朵尖,愣了愣,心想不會吧?
“是步美她們嗎?”毛利蘭下意識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換了人,然後步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原來是毛利大偵探解決的案子,剛巧跟少年偵探團的三小隻碰上了,委托完成之後,除了酬勞之外還有免費的夏日旅行。
一聽柯南跟忱幸他們都在伊豆,步美等人當然要趁此機會一起過來,正好跟毛利小五郎同行,有他在,小孩子的家人們也放心。
“原來是這樣啊。”毛利蘭點點頭。
既然是小孩子要來玩的話,她們離開就不太好了。
“是那幾個小朋友啊。”園子聽後,有些遺憾,“可惜我不能陪他們一起玩了,不過你們就住在別墅這裡好了,也省得再去找酒店。”
“這樣不會麻煩嗎?”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
“這有什麽的。”園子不在乎地擺手。
忱幸是打算回去的。
“那麽多小朋友,光靠小蘭一個人怎麽可能照看得過來呢。”園子拍拍他的肩膀,“你就留下吧。”
“可咖啡店那邊...”忱幸猶豫道。
“哼,你不是讓那個女烘焙師幫忙了嗎?”園子輕哼一聲,一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的表情。
“……”忱幸。
蛋糕店的女烘焙師叫做盛夏晴子,他沒有拜托對方,只是旅行前偶然碰到,便提了一嘴。
“好了好了,我會著人去給你看一眼的。”園子擺擺手,“反正你一直都是甩手掌櫃。”
“麻煩你了。”忱幸說。
“這麽客氣啊。”園子笑了笑。
還是綾子怕爸媽等得及,拉著明明心裡不舍、表面偏偏裝得若無其事的園子走了。
“要照顧好小蘭她們啊。”園子大聲揮手道。
忱幸招手,“知道了。”
柯南靠在門口,半月眼瞧著。
一旁,灰原哀在想自己要不要搭個順風車離開,總感覺這幾天說是放松身心的旅行,卻偏偏累得不行。
“案件解決了,接下來就痛快地玩吧。”柯南倒是一臉輕松。
真的嗎?我不信。灰原哀欲言又止。
通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她總覺得伊豆這地方好像有點邪性,再待下去,說不定又要碰上命案。
……
毛利小五郎和孩子們是在第二天到的。
“什麽,這裡竟然發生了命案?”
“死者還是富澤財團的當家人?”
“殺人凶手竟然是他的大兒子?”
毛利大偵探一臉震驚,而從頭聽到尾的少年偵探團三小隻也是一愣一愣的。
毛利蘭喝了口水,認真點頭,“你們沒有看到綾子姐姐爆發,她的推理簡直太帥了,誰能想到那樣溫婉的人竟然這麽有氣勢。
” “怎麽說她也是鈴木家的長女啊。”毛利小五郎說了句,又有些懊惱,“可惡啊,早知道之前那個委托會跟這幾個小鬼撞上,就不回去了。如果我解決了這次的案子,那得賺多少錢,那可是富澤財團啊!”
“爸爸!”毛利蘭嚴肅道:“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呢?”
“我就這麽隨口一說嘛,真是的。”毛利小五郎還覺得可惜。
然後,就看到忱幸端著咖啡從廚房那邊過來。
“我說,這小子怎麽還在啊?”毛利小五郎虛著眼,不爽道:“你們這幾天一直住在一起嗎?可別真的...”
“爸爸!”毛利蘭忍不住捶了沙發一拳,砰砰的。
毛利小五郎喉間咽了咽,乾笑道:“那個...你自己有點分寸就是了。”
說著,他還看了身邊的柯南一眼,“臭小子,你說對吧?”
“嗯嗯。”柯南早等著被call,認同點頭。
忱幸把咖啡遞給幾人。
“謝謝忱幸哥哥。”步美甜甜道。
“我想喝汽水。”元太舉手。
“冰箱裡有。”忱幸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元太拉了光彥一把,“快點,你不是也想喝汽水嘛。”
光彥紅著臉跟了上去。
安靜的場間,毛利小五郎借著喝咖啡掩飾,一雙銳利的眼在對面兩個年輕人臉上瞄來瞄去。
毛利蘭安靜端著咖啡杯,耳尖卻泛紅,不是羞的,而是被極品老爸氣的。她很想暴起揪他的耳朵,問問他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
忱幸倒是沒什麽感覺,他其實不愛喝這種手衝咖啡,大概是習慣,習慣了喝罐裝的黑咖啡。
他忽然有點想回去了。
窗外的陽光很好,在客廳長桌上投下大片亮斑,浮塵在光影中飄舞,靜謐而緩慢,大家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處,無需說什麽都覺得很好。
步美悄悄湊到灰原哀身邊,“灰原同學,這兩天你一直跟柯南住在一起嗎?”
“沒有。”
“那你?”
“我跟他住在一起。”灰原哀下巴朝忱幸努了努。
“這樣啊。”步美喝了口咖啡,覺得甜滋滋的。
灰原哀唇角輕揚,忽然覺得現在的生活也不錯,放松也閑適,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好像也不壞?
但也只是很短暫的遐想, 她抿了一小口咖啡,微微的苦澀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她怎麽會忘記呢,也不敢忘記,無論是姐姐的死還是那個組織,只要一天不解決掉,自己就無法享受生活的美好。
她不由看著身周的一切,心想這樣的生活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或許下一刻她就會被組織找到,然後與她有關的人都會被殺死。
她一直是悲觀的,也從不否認自己內心的脆弱,長久的壓力幾乎要讓她堅持不下去。
她無數次在面對土方忱幸的時候,想要說出姐姐的事情,想要聽他說跟姐姐相處時那些自己所不知道的過往,來填補內心的空洞。也可能,是因為他得到了姐姐的信任,自己也選擇了相信他,在今後,彼此信任亦可以慰藉。
但她不能。
她不想再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了。
灰原哀低著頭,目光像是迷失在逐漸冷卻的咖啡裡。
“你還好嗎?”是偏冷的音色,熟悉。
“嗯?”灰原哀抬頭,眼底還有迷茫。
“她們在喊你。”忱幸說。
灰原哀愣了下,原來她走神了好久。
毛利小五郎換上了騷包的紅襯衫,正檢查著別墅裡的釣具,打算一會兒大乾一場。
毛利蘭跟柯南在院子裡擺弄橡皮筏和船槳。
“灰原同學,一起去海邊玩啊。”門口,步美在招手,元太和光彥扛著游泳圈。
灰原哀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忱幸。
“要去嗎?”他的笑容輕淡。
“好啊。”灰原哀輕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