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氰酸鉀跟其他的毒藥不同之處,就是在服下之後,細胞中的電子傳輸系統會開始運作,可以在不使用血液中氧氣的情況下,順著血液循環全身,這樣一來氣色反而會變得更好。”
鴨舌帽淡淡道:“待會兒只要在這位老兄的嘴巴裡檢測出杏仁的臭味,那就保準是氰酸鉀了。”
“是這樣嗎,驗屍官?”目暮警官下意識道。
“對,他的口內的確有杏仁味。”驗屍官這才終於能說句囫圇話,“正如這位年輕人所說的,我也推斷這名死者是服下了氰酸鉀,所以才中毒身亡的。”
毛利小五郎便懷疑地看向鴨舌帽,“我說你這小子,怎麽對這件事這麽清楚啊?你該不會在案發當時,就坐在死者旁邊吧?”
“我跟他隔著一條走道,在另一排的最前邊。”鴨舌帽輕笑道。
“在另一排的最前面?”毛利小五郎若有所思道。
鴨舌帽一下湊過來,“沒錯,就是從大叔往外數三個位子。”
“是這樣嗎,毛利老弟?”目暮警官問道。
毛利小五郎瞬間尷尬,撓頭道:“那個,之前我看戲看得太認真了,都沒注意到身邊坐了什麽人。”
還能指望你點什麽?目暮警官白了他一眼,看向鴨舌帽,“那麽,誰能證實你所說的話呢?”
“這個嘛...”鴨舌帽稍加思索,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幾人,“那個小弟弟,還有那個帥哥,都可以。當時我就坐在那個戴眼鏡的面癱帥哥旁邊。”
忱幸今天戴了一副金絲眼鏡,斯文雋秀,此時聞言瞥了那家夥一眼,還是點點頭,“是這樣。”
毛利蘭在看到忱幸的時候就是一愣,然後又看了看那邊的黑衣騎士,眨眨眼睛,忽然臉熱。
--這人竟然不是忱幸?那他是誰?而且剛剛感覺到的他想吻下來,是真的?!
這時,毛利小五郎看向鴨舌帽,“說起來,我總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你呢?”
“你到底是什麽人啊?”目暮警官也問。
“不會吧,你們這麽快就把我忘記啦?”鴨舌帽傷心道:“我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你們還真是無情啊。”
說著,他摘下鴨舌帽,下巴一抬,輕笑道:“我是工藤新一啊。”
目暮警官跟毛利小五郎有些傻眼。
“……”忱幸很想問他,今天到底擦了多少粉底,才遮住那張黑臉膛的?
沒錯,眼前這人當然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而是服部平次,在聽到他那一口流利的大阪腔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來了。
而讓他來假扮,也不在計劃之內,這顯然是他自作主張。
服部平次走到有些愣神的毛利蘭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是柯南打電話給我,要我來看他小蘭姐姐演的話劇。”
說到這裡,他低頭,衝‘柯南’和善一笑,“對吧,小鬼頭?”
說完還拚命使眼色,一副你快誇我的模樣。
“……”灰原哀不太想說話,索性閉上眼睛。
服部平次臉色僵了僵,又看向忱幸,挑挑眉。
忱幸給了他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服部平次還沒反應過來,毛利蘭就盯著他的臉,狐疑道:“我說,你該不會是...”
“咦,你在幹嘛啊,平次?”兩人中間驀地冒出個人來,遠山和葉瓊鼻一皺,迷惑問道。
“嚇!”服部平次一個後跳,一臉驚恐。
和葉疑惑地走上前去,
伸手在他臉上抹了把,“臉上塗了這麽多粉底,髮型也變了,難道你是來演歌舞伎啊?” “才才才不是呢,你看清楚哦,我不是服部平次,我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結巴道。
從剛才毛利小五郎額頭青筋就直跳,此時終於忍不住,大聲咆哮道:“你這小子在說哪門子的爛笑話啊!”
“毀了毀了...”服部平次用力抓了抓頭髮,然後憨笑道:“哈哈,我是裝成了工藤新一,只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罷了,結果還是被你們給看穿了,真不愧是名偵探啊。”
他一副‘就請大家當作無事發生過’的樣子,毛利小五郎一臉無語。
目暮警官忍不住吐槽道:“我們這裡有毛利老弟一個傻蛋就已經夠多的了。”
毛利小五郎轉頭盯。
目暮警官瞬間支棱,“不是,我是開玩笑的。”
而此時的服部平次心裡無比挫敗,他本來是想扮成工藤新一的樣子跟柯南坐在一起,這樣被小蘭看到的話,就可以打消她的疑惑了。
可惜,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被和葉破壞掉了...
“總而言之呢,我們繼續先前的調查。”目暮警官輕咳一聲,然後走向與死者同來的幾個醫院同事,“請問蒲田先生的飲料,是他自己去買的嗎?”
“不是,是我去買的。”鴻上舞衣說道:“我是到那邊的飲料攤買了四人份的飲料之後,就直接把飲料拿過去找大家了。後來我去洗手間,就把飲料都給了三谷先生。”
旁邊,三谷點頭道:“沒錯,之後飲料就是大家傳著給的,所以說,直接把飲料給耕平的,其實是野田。”
“你這是什麽話啊?”野田夢美不悅道:“剛才幫蒲田醫生選擇冰咖啡的人明明就是你啊!”
眼看著幾人就要吵起來,高木涉連忙打圓場,然後道:“請問幾位跟蒲田先生是什麽關系啊,方便解釋一下嗎?”
“我們都是這所高中畢業的,以前也都是話劇社的成員,碰巧現在工作又在一起,所以我們四個一起來看園遊會的話劇,是每年的慣例。”鴻上舞衣說道。
三谷先生歎了口氣, “只是沒想到蒲田會發生這種事情,實在太令人意外了。”
……
很快,除了這三人以外,警方展開調查的時候還發現了飲料攤那邊幫工的女高中生蜷川彩子,也是那位蒲田先生認識的人。
一番詢問過後,一直沉思不語的毛利小五郎眼中忽然神光一閃,腳下挪了挪,悄悄湊到了目暮警官耳邊。
“這麽一來,就很有那個可能了哦。”
“什麽可能?”目暮警官好奇道。
“就是自殺啊。”毛利小五郎很自信道:“他被小自己10歲的女孩甩了,受的刺激很大,在他計劃自殺之前,就先跟她約在這裡見面,他實在氣不過當著未婚妻的面自殺,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目暮警官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旋即竟低頭思索,明顯是有點信了的意思。
一旁的忱幸當然也聽到了,心想大偵探果然還是在查出軌和外遇上面比較在行,這種百轉柔腸也能想到。
服部平次靠過來,很自然地把手在‘柯南’肩膀上一拍,小聲道:“工藤,我想你也應該注意到了吧,這個下毒殺人的凶手應該就是那個家夥。
蒲田先生那個放在一邊的飲料杯蓋上面,很顯然的都沾到了冰咖啡和可樂。再加上那個家夥詭異的舉動,我已經完全看出他的手法了,接下來只要再找到證據...”
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灰原哀肩膀抖了抖,把他的手從肩上拿下來,然後走到了忱幸另一邊。
服部平次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跟工藤之間,怎麽突然生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