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薑直樹的叔叔薑一川,曾是術師界有名的強者。
年輕、強大,難免驕傲,哥哥薑久郎在時,還能有人壓得住他,後來哥哥有了表......有了嫂子,薑一川立刻如脫韁的野馬,同時成為了一代術師的噩夢。
薑一川,自由了。
優點就是他自由了,沒人再能管著他。
缺點同樣明顯,沒人再給他擦屁股。
好在後來他有了花子,準確的說是花子終於降服了薑一川。
術師大佬薑一川硬著頭皮去賠禮道歉的景色,有些人應該還記得。
那便是被花子逼的。
而表面上他的確獲得了原諒,可等到女兒出生之後,一張張醜惡的嘴臉直接氣瘋了薑一川。
……
王座之上,白面摘下,露出一張傷口縱橫叫做的臉,修羅王薑一川說:“我對不起花子,更對不起悠子,我不是個合格的丈夫父親。”
說完這句話,薑一川的聲音變得顫抖,“她們,還好嗎?”
顯然,叔叔知道女兒以另一種形態活在世上的事情。
薑直樹回答:“花子阿姨已進階到了a級,小悠子和大家玩得都很好。”
“哦......”
滄桑版的薑一川輕輕地點了點頭。
繼承大禦天之位是件難到極點的事情,薑直樹從出生便開始嘗試,持續將近六年,結果則是越來越糟糕。
然後,他去了小世界,暫時免除了苦難,但他的繼承之路仍需要走下去。
歸來第一步提升咒力等級,第二步開啟天道之門,第三步將原本的力量收回來,最後一步就是叔叔薑一川。
關閉天道之門只是薑一川當年所做的一件事,
還有便是在嫂子的幫助下佔領修羅道。
從那張滿是傷痕的臉即可看出來,薑一川打了多少場仗。
為防止意外發生,和久之田雪奈一樣,登上修羅王座的第二天,薑一川封印了自己的記憶。
而記憶重新開啟,是見到大禦天薑直樹的那一刻。
此時,叔侄兩個再見面,簡單交流,隨即沉默。
“叔叔,您不想再見見花子阿姨和悠子?”薑直樹問道。
“下輩子,我會去找她們贖罪的。”薑一川說。
“其實為了我,您沒必要這樣。”
僅是讓薑家能夠保留下香火,薑一川的犧牲何止是巨大?
聞言,薑一川笑了,雖然他的笑容很難看,甚至可以說是恐怖,“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和悠子都好好的。”
“……”
記得薑直樹得知花子老師的專屬術式是悠子的時候,吃驚不已。
咒術怎麽可能造出人呢?
悠子只是意識體。
意識體也不對,咒術不可能出現自己的意識。
今天他終於明白了,一川叔叔關閉天道之門,救的不只是他,還有小悠子。
如此一來,叔叔進入修羅道殺戮枯坐十幾年的便完全可以說得通了。
“直樹。”
時隔十幾年,薑一川重新叫了聲侄子的名字。
“我能幫你的,就到這裡了,接下來你要怎樣選擇全看你自己。”
說著,修羅王薑一川放下了手臂,“我累了,下輩子,我想陪在她們身邊。”
薑一川的頭也垂了下去。
“嘩啦啦啦啦”!......
鎖鏈顫抖的聲音,從薑一川的背後開始延伸,穿過王座到後側還有四道身影。
人道靈王八尺熏,地獄王、餓鬼王、畜道靈王,冥國六道五大靈王全部在這個空間裡。
薑一川是鎖住祂們的人,如今他一死,四大靈王紛紛睜開了眼睛。
“你......你們?......”
八尺熏之外,下三道的靈王無一說得出話。
薑直樹上前,摟住快要倒下去的叔叔。
一人封印四大靈王,叔叔的確累了。
下輩子……假如薑直樹成功掌握大禦天的權柄,叔叔的下輩子去哪兒,應該可以由他來決定。
重新看向四大靈王,薑直樹抱有些許歉意地說:“過多的,我講了意義也不大,我會將你們體內的異種力量吸走,不管最後我是怎樣,對你們,這不是什麽壞事。”
成就大禦天的最後一步,當然是收回屬於大禦天全部的力量。
殺戮、貪婪、放縱等等雖然是負面的,同是力量的一種,薑直樹若能成功,他就是大禦天。
失敗……薑直樹死,冥國六道進入六大靈王爭霸,爭奪新任大禦天的時代。
“嗡”的一聲。
薑一川的身體化作血色的咒力進入薑直樹的身體。
完整版的鬼哭狼嚎。
吵得薑直樹瞬間便想一頭撞死。
同一時間,修羅城巨變。
所謂修羅城,可以看成為修羅王分擔殺意的地方。
大禦天可將負面力量分給六大靈王,六大靈王一樣可以繼續往下分。
殺戮這種東西,非常恐怖,假如沒有修羅城,修羅道決計沒可能躋身上三道。
薑直樹回收殺戮之力,被囚禁在修羅城的囚犯們生前的記憶隨之浮現。
被召喚到修羅城的靈魂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他們所犯下的罪孽足夠去下三道。
而來到修羅城,是懲罰,也是機會,倘若有人能安安穩穩地在修羅城生活十年,出城的大門自然會開啟。
薑直樹看到了桃兒。
城中的宮野桃望著漩渦中的一雙巨大的眼睛泣不成聲。
“薑直樹,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你說不拋下我,這就是你說的不拋下我,你這個騙子!”
薑直樹揮揮手,宮野桃從修羅城中消失。
……
久田市。
薑神社。
薑直樹拎著禮物盒推開了家門,高喊一聲,“姐姐,我回來了!”
“鈴鈴鈴”~
後宅屋簷下風鈴的聲音。
圍淺色圍裙的久之田雪奈從廚房中走出來。
“呵,你還知道回來?”
薑直樹放下禮物直接出a,不過時間不長,雪奈也未做阻攔。
“找到宮野桃了?”
“嗯,找到了。”
不多久,薑直樹換上居家的衣服,坐等晚飯一盤盤上桌。
他半躺在墊子上,欣賞著姐姐飄逸的身段,多日不見,姐姐又好看了。
增味湯、飯團子,外加魚啊菜啊,滿滿一大桌。
姐姐的手藝見長,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反正今天的晚飯,薑直樹吃得格外地香。
“雪奈姐,怎麽不說話呢?”
吃著吃著,薑直樹不禁問道。
久之田雪奈說:“看到你就生氣,不想說話。”
“那我走?”
雪奈拿筷子“pia”地打了他一下。
小時候,薑直樹經常在飯桌上挨打,今天他又挨打了,感覺居然還不錯。
薑直樹發誓,他決計沒有抖m屬性,只是單純地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
“姐姐最討厭的事就是做飯,尤其是叔叔回家的時候。”
“姐姐其實挺可憐葵的身世的,只是葵總和姐姐搶我,還總是挑釁。”
“當初,天道靈王的位置是葵求來的,她不想忘記薑直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求雪奈姐;雪奈姐的心很軟的,就答應了下來。”
久之田雪奈揮筷子,“好了,你別說了,趕快吃飯。”
“好噠。”
薑直樹笑了一下,繼續低頭扒飯。
趁這個空隙,久之田雪奈揉了下眼睛。
剛才她打薑直樹,沒有受到任何反噬,說明……
久之田雪奈連續幾個深呼吸,恢復鎮定。
這時,薑直樹想起來,“哦對了姐,看看我給你買的禮物。”
久之田雪奈冷冷地說:“先吃飯。”
“哦。”
“買的是什麽?”
“一套衣服。”
雪奈冷笑,“肯定不是什麽正經的衣服。”
“怎麽可能?”
薑直樹反駁道:“不信雪奈姐你可以穿上試試。”
穿上不就上當了嘛。
久之田雪奈自然聽得出來。
不過雪奈並沒有反對,不反對約約約等於默認,薑直樹立即開啟倍速扒飯模式。
幾分鍾後,酒足飯飽。
嗯,薑直樹喝了幾口小酒,不太好喝,但姐姐也喝了,雙頰微紅,那麽此次犧牲便是值得的。
薑直樹欣賞姐姐吃飯。
薑直樹欣賞姐姐吃飯。
久之田雪奈被賞煩了,手指浴室的方向,“去洗澡。”
......
據不完全統計,男人洗澡的速度是女人的2~∞倍,如果沒有要求什麽的,薑直樹經常一塊香皂打天下,速度方面,打桃兒那樣的六七個不成問題。
待他歸來,飯桌已被收拾乾淨。
重點是,他剛才的位置旁的禮物盒開了,裡面的黑白女仆套裝不見了。
哇,衣服被姐姐拿去洗了!
不可能,雪奈姐不是那樣的人,所以肯定是回房間試穿去了。
那一間臥室中。
久之田雪奈盯著鋪上的只能勉強叫女仆裝的衣服,一陣咬牙切齒。
“他竟然說這是正經的衣服。”
從前到後,從左到右,雪奈沒看出一點正經。
女仆的裙擺拖地是不對的,但像這麽短的,雪奈第一次見。
還有胸前的領口,那是領口麽,露出小半個罩杯,是胸口才對。
“那個死家夥!......”
雪奈一直在家等著某人回來。
若是完完整整的回來了,即是計劃失敗。
雪奈願意陪他走完人生中最後的旅程,然後他的靈魂去哪兒,她便去哪兒。
可之前的一下,雪奈打到了他,也就是說,回來的並不是完整的薑直樹。
他已經開始嘗試收回所有的力量,這很艱難,難到今天有可能是雪奈見他的最後一面。
於是再次深吸一口氣,高冷的女仆雪奈大人登!......
薑神社已再無第二個人的身影。
他走了。
時間到了。
雪奈眼含淚水說:“是你自己不把握機會,不怪我。”
邁開黑絲包裹的腿腳,雪奈走到了乾淨的飯桌旁,桌上多了張紙,上面寫著——
【雪奈姐,下輩子我一定當哥哥,哈哈哈。】
【當年你那個弟弟為了王權殺了你,我不是他,永遠都不是。】
【好想再躺在你身上美美地睡一覺。】
【雪奈姐穿我買的衣服一定很漂亮。】
【我會回來接你的,等著我。】
【我不回來你也得在家等我,不然萬一我要是回來了,發現家裡沒人,我會生氣的。】
文字下面還有張鬼臉,畫功很差,意境是薑直樹小時候的那樣,調皮搗蛋。
久之田雪奈被他氣笑了,旋即回房又把衣服換回來。
那套令人羞恥的女仆裝是為一個人穿上的,他走了,雪奈便沒有理由繼續穿。
平整地折好薑直樹留下來的紙,裝進口袋,久之田雪奈跪坐在桌前,檀口微張,哼起了十幾年前哄睡小直樹的歌謠。
他太鬧了,睡著的時候才肯老實,再倒退一千年,雪奈也是用這首歌哄睡自己的親弟弟。
她叫雪奈,久之田的姓氏是後加上去的。
在一口枯井中,雪奈過活了千年,準確地說,是被親弟弟殺死,怨恨太重,不肯入六道,在死亡的那口枯井徘徊了上千年。
直到遇見爸爸和媽媽,媽媽一眼便看出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也正是那一天,雪奈恢復了記憶,記起自己是霓虹古代的公主,記起了為王的弟弟被女人蠱惑殺死自己的事情。
先王生有一兒一女,英年早逝,弟弟繼承王位,可惜年紀太小,便由姐姐雪奈來輔佐。
如此十幾年,雪奈公主的美名傳遍每個角落。
弟弟十六歲,雪奈將手裡的事務逐漸還給弟弟。
對王權,雪奈並不感興趣,當王除了忙就是忙,非是為了弟弟,她早就不幹了。
然而這些年來,雪奈將弟弟保護得太好,使得弟弟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弱。
從外人看來,就是權力交接遲緩,雪奈說弟弟沒有錯,那就是她的錯嘍。
弟弟的女人,也就是王妃,嫉妒雪奈。
一個女人受人民愛戴不說, 長得還漂亮,甚至王上說過,若非雪奈是親姐姐,他一定娶了姐姐。
眾多複雜心情的促使,王妃開始說雪奈公主的壞話,一開始受到了王的責罰,久而久之,不斷地磨耳朵,她終於成功了。
直到被掐死的前一秒,雪奈都沒明白,弟弟為什麽要這樣做。
帶著這個疑問,雪奈的靈魂千年不散。
後來,媽媽告訴她,“你分明只是姐姐,卻做了母親該做的事,而且是溺愛兒子的母親,他被你寵壞了。”
千年以後,雪奈重新當姐姐,成為了一名嚴厲的姐姐。
薑直樹說:“我不是他,永遠都不是。”
雪奈閉著眸子說:“你當然不是,你是薑直樹,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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