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病號服的青年靠坐在病床上,面目猙獰。
“我沒病,我沒病,我只是暫時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你們這樣把我關在醫院裡是非法囚禁,你們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門口的薑直樹忍痛道:“明次同學,是我們,你在說什麽呀?”
聞言,病號青年露出恍惚的顏色,被直樹擋住高木健同樣有點震驚。
【不愧是直樹哥,演得可真像。】
【那枚蘋果來得雖然突然,我都能躲開,更不用說直樹哥。】
【他竟然裝作沒反應過來,硬生生地挨了一蘋果。】
【快點想想、快點想想,平日裡我有沒有被演過……】
薑直樹捂著肚子走到床前,三人自然跟隨。
“明次同學,怎麽這麽大火氣,我們聽說你病了,特地過來看看你。”
比桃子老師頭髮短不了多少的明次二郎說:“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薑直樹:“跟外面的警察叔叔說了一聲,他就讓我們進來了。”
“你們怎麽知道我住院的?”
“明次同學你忘了,我叔叔是一名記者,你的事……雖然不讓發,在業內早就傳開了。”
對答如流。
果然,連續答“對”兩個問題,明次二郎的神色有所緩和。
“不好意思,四位,自從那天我忘記了很多事,而且總覺得有人想害我,呃……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薑直樹笑道:“我叫直樹,薑直樹,坐在你後面的後面;這位是高木健柔道部的部員,還有井上和織子,我們都是同學。”
“哦,哦。”明次二郎再次頷首,“謝謝你們能來看我。”
薑直樹笑道:“我們是朋友嘛,你放心,我叔叔都跟我說了,這個案子其實已經跟你沒有關系,是不知哪個傻子,認為裡面有什麽超自然的成分。”
“純屬瞎扯,難道是鬼魂控制那個混蛋來殺你的?”
明次二郎頹然,“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裡,他們說是為了保護我……放屁,他們分明是懷疑我,如果不是那個混蛋要殺我,我一輩子也不會跟那種人有任何交集。”
“沒錯!”
薑直樹順勢坐到了床沿上,“明次同學,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呃,其實,還有一件事,我聽說了你的事,想幫你,就是……我叔叔那邊,寫了一篇專題報道,大的媒體發不了,上小媒體應該也能有些反響,給某些傻子點壓力。”
筆記本,一根筆,“我替叔叔采訪一下你,我不會的啊,關於這件事,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來記。”
明次二郎抬頭。
薑直樹嘿笑。
兩人對視數秒,最終前者說了聲“謝謝”。
“警察說我在那件事之後一直念叨有鬼魂纏著我,其實那都是被嚇得,當時的情況,我實在說不出口……”
薑直樹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明次同學說什麽都可以。”
……
半個小時後。
四人從病房裡出來,向門口的警員鞠躬。
“謝謝叔叔放我們進去。”
年輕警員不太理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病人情況如何?”
“挺好的。”
說完這句話,薑直樹直接招呼走人。
醫院外面,北原雄野的車已在角落等了很久。
上車關門,北原問道:“怎麽樣,他究竟有沒有問題?”
這回沒用人看,
薑直樹主動開口道:“全是問題。” “明次二郎說自己失憶了,剛見面的時候,他不先問我們是誰,而是問我們是怎麽進去的,這就是問題。”
“他明顯對外界十分排斥,我隨便應付兩句,他就選擇了接納,這也是問題。”
“還有現在是放學時間,校服的確可以證明我們的身份,可在貴族學校,放學還穿校服的學生太少了。”
“看看嘛,我們的校服雖然很合身,太新了,而且明次二郎今年高三,我們的年紀除了高木,沒誰像一名高三的學生。”
還有。
還有。
還有。
……
“綜上所述,他只不過是配合我們演戲,如果他沒問題,為什麽要演?”
“……”來自高木三人。
“……”來自調查組長北原雄野。
前三人是跟著直樹一起進去的,如果不是剛才的話,他們真的沒有發現這麽多問題。
北原雄野則是一開始戴著有色眼鏡看直樹他們,對他們不抱希望,聽完之後若有所思。
“那麽,除了這些表面問題,你們還發現了什麽?”
薑直樹回答:“沒有。”
“我們這趟去只是為了確定他身上有沒問題,既然有,我們就可以正式展開行動了。”
“北原組長, 麻煩您帶高木去看一看十涼平的屍體。”
高木健立即反對,“直樹哥,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剛才你說我長得老我已經忍了,看屍體這種事為什麽還要我去?”
薑直樹攤手,“織子是不可能去那種地方的,井上要去明次家,打聽事發前明次二郎有無異常,我要去十平家打聽死者十涼平的異常,如果你可以保證質量地完成我們的任務,跟你換也不是不可以。”
高木健:“……”
三個男生,井上擅長測謊,薑直樹與人打交道的能力甩高木十條街。
所以他只能選擇繼續忍。
這時,和井上一樣,始終保持沉默的八雲織舉手,“直樹同學,我的任務是什麽?”
直樹回答:“去查十涼平念叨被鬼魂纏之前,久田市去世的人的信息,如果那什麽被殺才會行動,十涼平八成也殺過人。”
......
“叮鈴鈴”~
熟悉的便利店。
熟悉的風鈴聲。
櫃台後面摸魚的美女店員趕忙把手機收起來,說道:“您好,歡迎光臨!”
換回常服的薑直樹:“玲子姐,下午好。”
瞬!間!降!溫!
便利店還沒到開冷氣的時候,室溫卻是直線下降。
“薑直樹!......你這個混蛋,你還有臉回來!”
沒有廢話了,一頓捶一頓捶,直到下一名客人進門才算罷休。
“不好意思,這是我姐姐(弟弟)。”
給那人結完帳,玲子姐不打了,臉色卻是依舊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