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耳聽著山上的鍾聲,薑直樹跪坐在家中的神像之下。
他的前方擺滿了書籍,有名字的、沒名字的,其中一些他甚至一個字都看不懂。
關於雪奈所說的禦主,直樹找到了。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詛咒出沒便不算新鮮事。
因大多數詛咒危險等級低,人們的生活並未因此發生改變。
有低自然有高,而那些高等級的詛咒全部是由咒術師來對付。
咒術師分很多種,同是知識有限的原因,薑直樹並不能完全理解。
不過有一樣,也就是咒術師分支的禦靈師,可通過類似契約的方式將危險的詛咒變成自己的同伴,這種擁有詛咒同伴的術師還有一個名字,即是禦主。
“所以,雪奈是以為我使用特殊的方式與祂結成了契約,想要讓我解開這份契約。”
書上說了,“禦靈”向來是由禦靈師發起,與詛咒解開同伴關系,要麽等馭靈師死掉,要麽還是得由他們主動。
“我也想主動。”
薑直樹自言自語地說:“誰會願意跟一頭不受控制的詛咒結成毛線同伴?”
今天下午,雪奈所施放的地震必須嚇到了他。
那句“只要我願意,毀掉這座城市同樣不算難”,有可能存在吹噓的部分,但把毀滅的范圍改成一座高樓、一所學校,直樹覺得沒有半點問題。
“我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
“在我離開之前......”
“逃進叔叔介紹給我的學校,我個人大概是安全了,可祂若是拿久田市來泄憤,我照樣沒辦法阻止。”
薑直樹,對著由黑布遮蓋的神像拜三拜,“這位神大人,您清楚我並不是故意的,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那個【魅惑之眼】具體的作用是個啥。”
“所以,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打擾您,請您保佑我,今天晚上把這件事解決掉。”
直樹的系統。
這玩意大概都不能叫系統。
太簡陋,也沒什麽特別有用的提示之類。
當前——
【薑直樹】:技能【魅惑之眼】、【鞭撻】。
簽到成功:傳說【雪奈】。
直樹闊以看到,雪奈名字的右下方寫著“召喚”兩個字。
也就是說,因為簽到成功,直樹可將雪奈召喚到身邊。
神社裡,薑直樹捂住眼睛平靜了一陣。
“召喚吧......”
“唰”~
傳說雪奈憑空出現!
雪奈姐姐,笑容陰森恐怖,“小鬼,你自己看,還說你不想得到......啊!!!”
可能隻一身服裝的她突然護頭倒地,發出刺耳的尖叫。
“這是什麽鬼地方?”
“薑直樹,你把我帶到了哪兒?!”
雪奈分出一隻手,去抓直樹的腳踝。
很顯然,祂做不到,“抓”的動作進行到一半,就變成了撫摸。
“啊!......”
“啊!......”
“啊!......”
神社之內強烈震動,塵土飛揚。
薑直樹蹲在雪奈面前,些許不忍地說:“姐姐,你走吧,只要你保證不隨便傷害人,我就把你帶出去。”
“你做夢!”
披頭散發的雪奈咬牙切齒地說:“我哪怕是死也不會屈服於你這種卑鄙無恥的男人!”
“啊!!!......”
似乎由於祂的倔強,
祂的頭疼得更厲害了。 “唉……”
一根皮鞭。
一米多長,上面爬滿了細密的倒刺,握在薑直樹手中。
見此雪奈頓時瞪大了眼睛。
“混蛋!”
“你為什麽會這種不要臉的咒術?!”
薑直樹:“咒術?我說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麽,可能您不相信,不過雪奈姐,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的武器,如果您不喜歡,答應我離開就好了。”
語罷,直樹高高的揚起了皮鞭。
“等等!......等一下!”
見面到現在,這是雪奈第一次在言語上“服軟”。
“你離我遠點,把那根無恥的東西給我弄遠點......”
“pia”!
脆響一聲。
“薑直樹,我就算死也不會向你低頭!”
伴隨著有億點點奇怪的呻吟。
直樹看了看手裡的鞭子,再看地上迅速泛紅的臉頰。
MMP的,這個技能果然不對勁。
重新蹲下來,薑直樹提議道:“要不咱們還是講和吧姐姐。”
“我死也不......”
“piapiapia”!
三連擊。
“講和吧,姐姐。”
“我死......”
“piapiapiapiapia”!
五連擊。
“我......”
“pia”!......
薑直樹發誓,他絕對沒有那種癖好。
正如他說的,普通的攻擊無法對都市傳說造成半點傷害,所以他只能使用【鞭撻】技能。
“雪奈姐,講和,姐姐?傳說姐?喂喂喂?”
直樹沒想到,這樣一個不對勁的技能居然能把傳說大佬打到昏厥。
將人......將雪奈抱起來,薑直樹走出神像所在,穿越後院進入臥室。
書上說,禦靈師與詛咒結成契約約莫有兩種方式。
一是感化,人類與詛咒共情感化,難度極高, 好處便是如此結成的契約牢不可破,二者的默契度亦是極高。
第二種,暴力馴化,馬戲團的馴獸師怎麽馴老虎,大概就是怎麽操作。
暴力的前提是禦靈師的實力強於詛咒,否則很難實現。
而不管是第一還是第二種,薑直樹全不沾邊。
幸好他有神社,他的願望也很簡單,令雪奈遠離久田市即可。
至於祂去不去找其他地方的人類泄憤,不好意思,直樹同學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學生,沒那麽大的能耐。
傷痕累累的傳說級大佬呀。
嗯,主要是衣服傷得多。
區區一個鞭撻技能,並未對雪奈的身體造成肉眼可見的傷害。
把祂放床上,蓋好被子,薑直樹就坐在旁邊。
雪奈那張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臉依舊很紅。
薑直樹出去拿毛巾,浸濕後疊成長方形貼在雪奈的額頭。
擦拭、換毛巾,擦拭、換毛巾......一直延續到後半夜,雪奈的體溫才逐漸降下來。
......
清晨。
薑直樹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被他照顧了一宿的雪奈早已醒來,懸浮在空中,裹著被子,居高臨下,冷冷直視。
“他竟然沒對我做什麽?”
“或者......這個無恥的男人打算讓我主動......”
“別做夢了,永遠不可能!”
最後看了一眼,久之田雪奈留下一張紙條,憑空消失。
那張被子,飄飄而落,最終落在了薑直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