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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劍鳴》第25章 蒼生為棋
  第二天,張翊早早的便起來了,從小到大,早起一直是張翊的習慣。

  推開屋門,便看到陸飛文那挺拔的身形,正立於院中......

  張翊走上前去,恭敬執禮喊道:“師叔...”

  陸飛文點了點頭,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盯著張翊,沉聲說道:“你知道師兄為什麽讓你到我這來麽。”

  張翊想了想,隨後說道:“先生如此吩咐,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至於為什麽,我實在不知。”

  陸飛文盯了他好久,方才轉移目光說道:“你沒有看那封信,很好。”

  頓了頓,只聽陸飛文又是說道:“如今雖說曾經的諸子百家已經落寞,有些甚至不複存在,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學問不行,恰恰相反,每一家的學問都有自己的厲害之處。”

  “我南院教化雖好,但想要在這座江湖上行走,光是靠道理與劍術,是行不通的。你要在我這學的東西有很多,不要以為你學問學的很好,小子,你還差得遠呢。”

  “易經作為我南院六經之首,你學的如何?我的八卦陣便出自於此,如果是敵人,昨天你便喪命於此了!”

  張翊聽後,趕忙回道:“是,師叔。”

  自從見到陸飛文之後,張翊還沒見他一口氣說過這麽多話,當下聽了這位師叔的話後,又是新奇又是慚愧,自己這丁點的學問,在師叔面前確實是不值一提。

  陸飛文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口說道:“昨天在林中表現的不錯,像個男人。”

  張翊聽後一愣,隨即便明白陸飛文所指的是自己保護陸凝月的事。張翊心中暗道,原來他早就在一旁觀察著了......

  “我這麽說,就算你能夠坦然接受,但心底裡多少會有些不服氣,信上說,你的劍術不錯?”

  張翊聽後,趕忙說道:“只是稍有所成,還差得遠呢。”

  陸飛文聽後皺了皺眉,說道:“年輕人不要總是學你先生低調藏拙,這樣下去,精氣神可要沒了,年輕人還是意氣風發的好!”

  張翊聽後啞然,不過接觸了這一天,也大概知道這位師叔是說一不二的脾氣,當下只能點頭稱是。

  陸飛文從一旁拿起兩根竹子,將一根扔向張翊,說道:“不準用內力,用你的劍術來攻擊我。”

  張翊立刻領會了陸飛文的意思,朝著陸飛文執禮後,便將整個人的氣勢,凝聚於手中的竹子上。

  忽然之間,張翊前衝向陸飛文刺去,可陸飛文身形一閃,出現在張翊的右側,而竹子已抵住其腋下。

  “再來。”

  張翊又是一竹子向陸飛文劈去,然而竹子還未劈下,陸飛文的竹子已經抵到了張翊的手腕處。

  只見陸飛文收起竹子說道:“真正高明的劍術,不是一招一式,而是能夠預判敵人的所有招式,從而後發先至。”

  張翊聽了,對此也只是似懂非懂......陸飛文似乎也不著急,因為這並非是朝夕之間能夠做到的。

  而此時,遠在東北方向的淮陽郡,有一座府邸中,一老一少正在下著棋。

  老的這位,頭髮胡子發白,但精神抖擻,整個人的精氣神絕不像一個老人。而年輕的這位,瞧著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

  從棋盤上看,雙方戰況正酣,可那老者落了一子後,卻是笑道:“你輸了。”

  年輕人瞧著棋盤,緩緩放下手中黑子,柔聲笑道:“確實是我輸了。”

  那老者哈哈大笑,

隨後說道:“能與老夫過招的人,這天底下可沒幾個,哈哈哈...”  這年輕人聽後,笑著伸了個懶腰,隨後坐姿懶散的說道:“能被您老誇獎,還真是榮幸之至呢。”

  誰知這老者笑過之後,卻是歎了口氣,隨後聲音有些蕭條道:“自從見到你後,在你這一呆這麽多年,有時候我不禁自問,難道我真的是老了麽...”

  “倘若你執白子先行,那我要想勝你恐怕不易,可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何從來隻執黑子?”

  年輕人呵呵笑著,卻是說道:“天道難違,萬物為芻狗,棋道藏意,蒼生皆為子。我若執白子先行,這天下便沒人能贏得了我。”

  年輕人說這話時,面色柔和,語氣輕淡,仿佛在說著一件特別輕松的事。

  可這老者聽後,卻是不曾反駁,只是低頭鎖眉沉思著......

  便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年輕人又是伸了個懶腰,聲音懶散的說道:“進來吧...”

  門外之人便輕輕推開門,進入房間後,又將門輕輕關上,這才上前,朝著年輕人單膝跪地拱手道:“公子。”

  此人正是那跟隨張翊與陸凝月一路的影冥殺手,梅小琴!

  年輕人頭也不回,甚至連聲音也未曾改變半分,只是嘴上卻是說道:“怎麽,見到老頭子在這,都不行禮了麽?”

  梅小琴聽聞此言,趕忙又對這老者說道:“見過老先生。”

  那老者笑著擺了擺手,算是回話了。

  只聽年輕人說道:“怎麽樣,這次南下如何?”

  梅小琴恭敬答道:“張翊此人行事機警,心存仁義,武功...還算勉強說得過去,雖說心有君子之氣,但行事風格並不拘束於死板的規矩。”

  “張翊此次南下卻並非一人,身邊還有一個陸家莊的大小姐陸凝月。”

  “我本想再多觀察一番,可在無定山附近遇見了南院的沈念卿,沈念卿隨後一路陪伴張翊兩個人南下,屬下再無探查機會。”

  年輕人聽後,笑著說道:“男才女貌嘛,一起走江湖倒是很合適。真是沒想到啊,原來消失已久的陸飛文,竟然是酒劍山莊的莊主,有意思。”

  年輕人前一秒還笑著,可轉眼之間,便收斂笑容,看著梅小琴,聲音冰冷的說道:“可你作為一名刺客,竟然情緒失控,與人正面交手,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還有,知情不報又當如何?你為何不提與祝景嵐打鬥的事,以及後來出現了個神秘人?”

  梅小琴面色大駭,當時在場的只有幾人,不曾想自己動手這件事,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傳了出來!

  這件事梅小琴在抽身而退時,便已覺得不妥,可當時身邊沒別的人,因此便將此事偷偷藏下了。

  年輕人盯著梅小琴說道:“要不是這邊發生了別的事,我還真就永遠也不知道此事了,是麽?”

  梅小琴趕忙低頭說道:“屬下不敢,還請公子恕罪。”

  年輕人聽後,盯了梅小琴一會兒,忽然笑道:“看在你作為影冥的兩位首領之一,又是初犯的情況下,此次便算了。若有下次,你便不必來見我了!”

  “起來吧。”

  梅小琴聽後,站起身來,不過卻仍是恭敬的躬身候著。

  年輕人輕笑著說道:“最近有人在打著我影冥的名號,去亂殺無辜,可我們的人趕到之時,卻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南院的痕跡。你說,此時如何?”

  梅小琴聽後,皺了皺眉頭說道:“難道南院的人如此小氣不成,惱羞成怒報復我們?”

  年輕人聽後顯的有些意興闌珊,似乎自言自語說道:“你在無定山那件事,當時在場的人,除了你,便只有張翊和陸凝月,還有祝景嵐,以及那位武功高強的神秘人。”

  “這五個人便是四方勢力,也有可能是三方勢力。”

  “因此,我們與南院衝突,必定與祝景嵐或者那神秘人有關, 或者這二人乾脆就是一夥的。”

  “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會去做呢?讓我們與南院起衝突,那至少與一方是有仇的,既然如此…”

  “小琴。”

  “公子有何吩咐?”梅小琴恭敬答道。

  “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即刻前往南院,如果發現有人對南院不利...呵呵...便祝這些人一臂之力!”

  梅小琴聞言,眼中盡是吃驚之色,當下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解的問道:“公子,屬下愚鈍。既然知道有人在對付我們與南院,那為何不阻止他們,反而要幫助他們?”

  年輕人笑了笑,卻是說道:“你沒有聽錯,隻管照做便是。”

  梅小琴聽後,拱手領命,說道:“知道了。”

  眼見這年輕人再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又是說道:“公子若無其他吩咐,那屬下便先告退了。”

  見年輕人點了點頭,梅小琴便輕輕的帶上了門,出門而去......

  老者笑著問道:“怎麽,你怕這是南院的手筆?”

  年輕人笑道:“為什麽不呢,這極有可能是南院的人故意為之,想借我的刀殺人。況且就算我想多了,那他們雙方表演,我在一旁看戲,豈不有趣?”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可卻又是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的一切算計,都早已在別人的預料之中,而你,也只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年輕人聽後,竟是久久不言,隨後悠悠的說道:“這天底下,又有誰不是棋子呢,就算是我這個下棋之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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