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石堅這根定海神針在,四人心中的恐慌慢慢消散,整裝前行。走著走著,前方忽然出現一條路,寬兩丈有余,平坦堅凝,路邊生長著大片大片不知名的翠綠植物,有的高,有的矮。高的沒人,矮的齊膝。
舒寧身嬌足嫩,走了半個時辰就有點走不動了,但她性格要強,咬牙堅持,愣是一聲不吭。
石堅看在眼裡,體貼地讓大家停下休息,分發水和食物,恢復體力。舒寧向石堅投去感激的眼神,也不嫌地上髒,一屁股坐在路邊的野草上。
“沒事吧?”雷秀低聲問道。
舒寧搖頭道:“沒事,走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等會兒你挽著我的胳膊,我帶你走。”
“不用……”
“我從小在山裡長大,腳力好得很。”
舒寧說了聲‘謝謝’,無形中對雷秀親近了幾分。二女一邊吃東西,一邊有說有笑地聊著。
歇了約莫刻鍾時間,石堅見舒寧精神頭好了不少,出聲提醒大家起身趕路。
鬱達初、馬小海走到舒寧、雷秀身邊,只見鬱達初遞給舒寧一根棍子,說道:“阿寧,你走不動就抓著棍子,我拉著你走。”
“謝謝你,阿初。”舒寧感動道。
鬱達初惋惜道:“要不是因為你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親,我可以背著你走。我和師兄是練武之人,身體非常好,背個人走一天也不會累。”
雷秀道:“是嗎?你背我走個試試,看累不死你,說大話也不會臉紅。”
鬱達初沒好氣道:“你比阿寧重啊,誰要背你。”
“我背。”馬小海一本正經地說道:“阿秀,來之前師父讓我們照顧你,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說,我背你走。”
雷秀哼道:“假仁假意!”
“我是真心的……”
“阿寧,我們一起走,不要理他們。”
“好。”
舒寧看了鬱達初、馬小海一眼,抿嘴輕笑,挽著雷秀的手臂往前走。鬱達初暗恨雷秀,亦步亦趨地跟在舒寧身邊,馬小海亦傍雷秀身側。
一馬當先的石堅微微偏頭看看身後,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以他的手段,有很多輕輕松松趕路的方法,只因原劇劇情變動太大,提前了好幾個月,馬小海、雷秀和鬱達初、舒寧這兩對歡喜冤家少了很多互動,四人也算是他的晚輩,若能成事,他樂意撮合。
走走停停,日頭西斜。
天際出現一片紫氣,如紗如絹,彌漫於地平線之上,氣象非凡。
“堅叔,有紫氣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天外天洞外洞?”
“應該是。”
鬱達初樂觀道:“看上去已經不遠了。”
石堅笑道:“望山跑死馬,你看著不遠,走起來可能一天都到不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
他話音未落,忽有呻吟痛呼聲傳來。
鬱達初、馬小海、雷秀、舒寧四人覺得奇怪,一路行來,沒見過一個人,怎麽會有人的聲音呢?
循聲找去,只見路邊斜坡下面,躺著個滿頭銀發的老婆婆,嘴裡哼哼唧唧的,似乎傷得不輕。馬小海心善,跳下去把老婆婆背上來。
老婆婆自言姓金,家就在附近,聽說五人遠道而來,為了感謝他們的救助之恩,力邀他們去家裡做客。
馬小海四人以石堅馬首是瞻,齊刷刷看向他。石堅能怎麽說,一個老妖精主動帶他們回老巢,正可一網打盡,鳩佔鵲巢,還順路,這種好事上哪兒找去。
金婆婆說她家離得不遠,鬱達初背著她走到天黑才到。
數間茅草木屋,相當簡陋,屋前有個木柵欄圍起來的小院子,榛棒怒生,枯黃蕭索。屋後峭壁聳立,高達千尋,猿猱難攀。
聽到人聲,屋裡走出兩個儀容秀美的少女,金婆婆說二女是她的孫女,一個叫美仙,一個叫美月。二女和金婆婆一樣熱情好客,弄得馬小海、鬱達初很不好意思。美仙想向石堅獻殷勤,被他一個眼神嚇退。
拒絕了金婆婆、美仙、美月的酒菜招待,石堅先回房休息了,卻不料雷秀、舒寧跟著他進屋。
“金婆婆、美仙、美月好心好意地做了一桌子菜,你們怎麽不留下吃點呢?”
雷秀道:“我覺得這三個人有問題。”
“我也覺得。”舒寧附和道。
“有什麽問題?”
雷秀回道:“在我們遇到金婆婆以前,路上一個人影都沒看到,荒郊野嶺的也不像有人家的樣子。還有就是桌子上的菜,太豐盛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院子裡沒種菜,沒養雞鴨,她們從哪兒弄來的?”
舒寧補充道:“美仙、美月太熱情了,都快貼到阿初、小海身上了,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
石堅笑道:“人家把小海、阿初當成了滿漢全席,熱情點,吃的時候才有情調嘛。”
雷秀低聲道:“她們是妖怪?”
“三隻蠍子精。”
舒寧連忙問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是啊。”
“那怎麽不早說啊,小海、阿初還在外面呢……”
雷秀想到一件事情,“那些菜是……”
“全是蟲子變的,吃不死人,而且蛋白質是牛肉的幾十倍。”
舒寧又惡心,又哭笑不得,“堅叔,你太壞了吧,知道也不告訴我們,要是剛才我和阿秀吃了怎麽辦?”
“我說了啊,吃不死人。”
“惡心啊。”
石堅悠然道:“就當是一次教訓吧,來時我和小方多次說過,天外天洞外洞妖魔盤踞,讓你們務必小心,我又說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結果呢,你們一點警惕之心都沒有,善心泛濫,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活該吃虧。”
“這不是有你這位得道高人嘛,再說我和阿秀沒上當啊。”舒寧辯解道。
“行啦,時間不早了,回房休息去吧。金婆婆的話應該是真的,天外天洞外洞離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明天早點趕路。”
“小海、阿初……”
“我看著,他們兩個出不了什麽事,說不定還有一場豔遇。”石堅意有所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