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有軸,旋軸轉動,石門立時側偏,分出兩個入口。
石堅、馬小海、鬱達初、舒寧、雷秀邁步進入,石門後別有洞天,竟是個半畝大小的空間。
地上有潭,橫貫兩壁,仿若溝渠。活水從一側石縫裡潺潺流出,注入水潭,白霧騰蒸,氤氳不散。
潭一側是石門入口,五人進來後,已然轟轟關閉。另一側岩石壘砢,似無路可去。
頂上綠蘿織生,疏垂如線。石層飽經風霜雨雪,風化開裂,陽光從罅中照射進來,形成一束束金色光塵,既有午後明媚煦陽的慵懶,又有避世隱居的幽靜。
鬱達初四顧茫然,衝石堅問道:“堅叔,這裡除了石頭、水以外,沒有七星偃月刀啊,我們會不會來錯了?”
“沒有來錯,神刀就在這裡。”石堅上前幾步,臨水行禮道:“太上正一盟威之道,上清靈寶寶籙,太元妙道,衝虛聖佑,東嶽上卿,司命神君,三茅祖師座下,茅山派第五十二代弟子始終,前來求取七星偃月刀,請前輩不吝賜見。”
“堅叔在說什麽呀?”舒寧小聲問道。
馬小海道:“自報家門,以示尊敬。始終是堅叔的道號,前面那一長串是師承根底,表明自己是道門上清正宗傳人。”
雷秀問道:“有什麽用?”
“識貨的人聽了,會奉為上賓。”
“這麽厲害啊。”
石堅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半響也沒人回應,臉色不由沉了下來。被舒寧、雷秀盯著的馬小海面露尷尬,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了。
“既然前輩不願相見,晚輩鬥膽自取了。小海,阿初,阿寧,阿秀,你們退開。”
待四人退至門口,石堅身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聲,四壁揺搖,落石如雨,強盛到極致的電光澎湃而出,映得室內通明如晝,勁風呼嘯,猶如暴風雨將至,吹得馬小海四人眼睛半眯,僅隱約看到一個光人立於前方。
石堅抬起拳頭,朝著對面的石堆打將出去,夾雜著雷轟之聲,熾盛電光噴射而出。便在電光即將落於石堆之上時,一旁碎石崩飛,大片青氣潮湧而出,化作數抱巨木擋住電光。
軋軋軋……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只見巨木上裂紋密布,驟然爆裂開來,木刺飛射,橫貫八方,深沒石壁。
咻的一聲,豁然洞開的門戶之中,忽然縱出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白發蓬松,結長辮垂於地,拖曳隨行。
老人戟指石堅,怒罵道:“好個狂人,你想毀掉老夫的天外天洞外洞嗎?”
石堅笑道:“只因前輩不肯賜見,迫於無奈之舉,如有得罪,還請前輩海涵。”
老人哼道:“老夫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馬上走。”
“前輩,你隱居洞天,可能還不知道外界的情況。殺劫再起,異域靈界對我們本土修士肆意殘殺,已有多個門派被滅。百年前塗炭生靈的血魔蟄伏,若卷土重來,勢必更勝前昔,又是一場浩劫。晚輩力量有限,懇求神刀相助。”
老人不以為意道:“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系?天外天洞外洞這麽遠,自可高枕無憂,我為什麽要把神刀給你?”
“前輩自欺欺人了,天外天洞外洞真的離人世很遠嗎?我們來到這裡隻用了兩天,等邪魔消滅了我們,前輩一人抵擋得住?”
“這……”老人煩躁道:“你不要危言聳聽了,反正神刀絕對不能離開天外天洞外洞就是了。”
石堅不慌不忙地說道:“神刀乃是上天賜給人間斬妖除魔的神兵利器,有緣人皆可取用,前輩看守神刀這麽多年,等的不就是有緣人嗎?”
老人問道:“誰是有緣人?”
石堅眨眨眼,這還用問嗎?
“既然是有緣人,那就自己去取神刀吧。”說完,老人退往一邊,竟沒像原劇中那樣直接離開。
石堅大喜,老人修為不弱,看不透深淺,鬥起來頗費精力,而且石堅也不想交惡於他,急忙行禮道:“多謝前輩成全。”
話落,又一記閃電奔雷拳轟向石堆,石塊飛射,一把丈三大刀從刀架上飛起,往石堅他們這邊墮來。
石堅抬手相迎,一握刀柄,臉色立時大變,隻覺神刀重如山嶽,轟然砸地,以石堅無限接近於陽神境的修為,竟無法撼動其分毫。
原劇中,馬小海拿起來過,鬱達初拿起來過,雷罡拿起來過,毛小方拿起來過,因為他們都是純陽男。
而石堅,清白之身早已不保。
“媽的,三個老婆的男人被一群老處男比下去了。”石堅暗暗惱火。
老人嗤笑道:“刀都拿不起來,還自詡有緣人?”
“師兄,怎麽回事,堅叔那麽厲害,怎麽拿不起七星偃月刀啊?”鬱達初吃驚道。
馬小海若有所思道:“師父說過,七星偃月刀是神物,只有純陽男才能拿得動,堅叔已經娶妻生子,肯定不是純陽男了。”
“我們上去幫忙吧……”
“站那,不要過來。”石堅開口阻止馬、鬱二人,瞥了老人一眼,自信道:“我能拿起來。”
他的清白之身接連被鍾小雲、白柔柔、白敏兒奪去,可神魂猶還守身如玉。
符籙派修神魂,神魂便有無限可能。
“再來。”
石堅意念微動,神魂遁出天靈,仿佛一輪暖陽緩緩升起,熱浪席卷四周,讓馬小海、鬱達初四人都有種皮膚被烈日暴曬的感覺。
“這是……”老人震驚道:“陽神!”
石堅神魂飄落在地上,俯身抓住七星偃月刀的刀柄,如捧棉絮一般,輕而易舉將其拿起。神魂隱入肉身,拿刀的變成石堅的雙手,神刀亦不在抗拒他。
低頭審視。
七星偃月刀長一丈三,通體銀色,刀柄上有暗金龍紋,刃鈍,尚未開封。乍一看,手裡的神刀除了大,並無半點神兵利器的恢宏氣象,顯得名不副實。
但剛才石堅拚盡全力也舉不起來,原劇中毛小方揮刀自殺,一刀結果血魔,足以說明七星偃月刀的強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