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三老聞言瞧了瞧那少年李軒,嘴角間皆是綻出一抹冷笑,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大老道
“築基高修給的臉那是何等高貴啊,僅憑咱們兄弟幾人老胳膊老腿兒的,那可真是高攀不上!”
“你!”
少年之人本就以意氣行事,那李軒一聽火氣立刻就竄了上來,他周身靈機勃發,竟然是想要在此動手!
“住手!”李賀一把按住了少年的肩膀,同時吐氣開聲大喝,雖然他的年紀也頗為年輕,但好歹心中明白好壞,又急忙笑道
“堂弟年幼不懂事,還望三位前輩勿怪。既然三位前輩暫時沒有意向加入李家,那晚輩便先行告退。”
話音剛落,那李賀就硬拉著少年離去,不過等他到了大殿門口之際,後方卻是又傳來雲中大老的聲音。
“慢著,你們李家近年來送的私禮也借此一並帶回去吧,三萬下品靈石你點點,我兄弟三人半顆沒動!”
後方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位侍者手捧著須彌袋走了過來。李賀見此也只能拿起須彌袋,又對著雲中三老點了點頭,這才真正離去!
過了幾個呼吸後,殿內卻是又響起了雲中三老的交談聲音。
“什麽狗屁供奉,不過是想讓我兄弟三人到他李家,為其免費煉丹煉器做苦力罷了!”
“三萬下品靈石,連個築基丹的皮兒都買不起,還有臉送出來,這些家族勢力當真是會算計啊。”
客棧內
酒足飯飽過後,刑玄便想著去天月樓監視一番那李賀,沒成想李興竟然也想一同前去。
“此番兄弟便自行前去吧,我要去見一位老友,實在不方便帶上兄弟一同前往,抱歉抱歉!”
拱了拱手,刑玄便自顧自的走出了客棧,開始向著那天月樓的方向走去,徒留下杵在原地的李興。
“看樣子,你這許大哥不簡單啊,怕不是有什麽事情在藏著掖著,跟上去瞧瞧!”
突然
一道極為沙啞的聲音在李興顱內響起,但看了看周圍之人,並未有修士與他傳音啊!
李興聽到此話卻是不覺得奇怪,明顯對這事兒已經習以為常!
“這不太好吧!”
他眉頭緊皺不已,伸手摸了摸右手腕間的一個手鐲,這手鐲看起來像是凡鐵打造,上面已經是鏽跡斑斑,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他竟然對著這鏽手鐲傳音了一番。
“萬一你認識這許大哥是對你不懷好意怎麽辦?老夫早就發現此人不像是群星海域之人,無時無刻不在套你小子的話,臉上還一直戴了塊面具,掩蓋著自己的真面目!”
“這不跟上去瞧瞧,怎能知曉他有何目的?”
“若你再這般天真,恐怕漫漫仙道還未開始,便已經倒下別人算計之下了。想想這些年,你在家族中受到的欺壓,年邁父母更是受盡了家族的白眼,嘿嘿嘿!”
這傳音竟然是鏽手鐲裡發出的,而且聽這說話語氣,這鏽手鐲還是個人精,對於人心的把控完全做到了極致。
方才還面露難色的李興,在聽完鏽手鐲的這番傳音後,眼神立刻變得無比堅定,拔腿便跟著刑玄的方向走去。
坊市內
刑玄亦是按照老法子,一連繞了一大圈,又變幻了數個面目體型,不時還用神識掃了掃身後,看看有沒有人跟蹤自己。
結果卻是令人不可置信,以李興練氣六層的修為,他的神識竟然絲毫察覺不了對方在跟蹤。
此後,
刑玄便趕到了天月樓大廳中,花了十來塊靈石點上了一壺靈茶,開始自顧自的小酌起來。 在一旁的桌椅上,同樣有一長相粗獷的男修在單人獨飲,不過這面容體態卻並非真實,此人正是那三人女修中的一人易容而成。
“這看起來沒什麽,許大哥不就是在喝茶嘛!”天月樓外,李興瞧了瞧刑玄的動作,口中自言自語道。
“你小子還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若他真是來這天月樓喝茶何需如此謹慎,又是繞圈又是易容換面,難道你住的那客棧還點不了靈茶,何須跑這麽遠?”
“靜靜看著吧!”
鏽手鐲又是一陣傳音,李興聽後則煥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繼續在天月樓外靜靜等待。
時間又過了一陣
天月樓外走來了兩個“熟人”,正是那李賀與李軒,不過他們此刻明顯正在氣頭上,面色皆是冰冷無比,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勢。
“賀師兄,我就不明白了,那三個老東西除了修為高點,也沒什麽其他特殊之處,家族裡又不是沒有這樣的高手,為什麽還要費盡心思邀請他們,真是吃力不討好。”一旁的少年口中憤憤不平道。
“哼!”
李賀口中冷哼一聲, 心中同樣極為氣憤,此番他之所以前來這雲草島,還是在家族內自動請纓,想要將那雲中三老直接邀請回去。
這麽做的目的也頗為簡單,不外乎就是想展現一番自己的能力,為日後掌控家族提前鋪路。
可誰知事情卻是這般發展,他不僅沒能將那雲中三老請到,就連往年送去的靈石也被退了回來,雙方從此算是徹底決裂,連一絲回旋的余地也沒有了。
此番回去,自己也定然會受到家族的嚴厲責罰!
一想到此處,他又瞧瞧了身旁的李軒,眼中不由得浮出一抹怨毒,要不是這小子大言不慚攪了局,此行就算不能將那雲中三老成功邀請,但雙方也絕不會就此斷了交情。
“若非你乃族內築基老祖的曾孫,我非給點兒顏色瞧瞧不可!”
兩人又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叫了一桌子的靈果靈酒,吃喝了一番便上了樓,看這模樣應該是去休息了。
“這女修是要去幹嘛,不監視那李賀了?”
當李氏兩人上樓後,廳內那監視跟蹤的女修卻是走下了樓,刑玄見此感到有些驚奇,立刻跟著走出了天月樓。
那女修出樓後直奔一個方向走去,這次她並非如同往常那般謹慎小心,既不繞圈子也不更換面貌。
“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不太像她們三人的行事風格?”看這前方那女修,刑玄自言自語了一番。
到了最後,那女修竟然走到了坊市門口,沒有絲毫遲疑的走出了坊市,又禦起了法器,慢悠悠的朝著一個偏僻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