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頭領一攻上來,莫永開就用出了他的殺手鐧,不是什麽聞所未聞的奇功,正是江湖中悠名遠揚大路拳法---黑虎拳,不過與天下十成十修煉此拳法的人不同,他這黑虎泉飽含光明正大的意味,決非他人所施展出的那般凶辣狠毒。
“需盡快拿下此人!”
莫永開已經決定,既然底兒已經被人給揭了,那就直接用出自己絕技,盡快拿下黑衣頭領,用以要挾。
但一經交手,事實卻是遠遠出乎他的預料,縱然他已經使出自己的拳法絕學,但對方卻是依舊能與他戰個不分上下。
尤其再瞧見對方腰間的長劍,莫永開更是一驚,看來對方的手上功夫倒是其次,最擅長的恐怕腰間長劍,但就算如此,這黑衣頭領卻依舊能空手,與自己戰個旗鼓相當。
呵~!
莫永開聲吐氣大喝,打出了殺招,結果還是被黑衣頭領擋住,他的臉上已經是大汗淋漓,口中的喘息也是一次比一次急促。
“你這功夫哪兒都好,但就是不夠看。”反觀黑衣頭領卻是神完氣足,還時不時出聲嘲諷一番。
“這下麻煩了,此人武學修為不俗,要拿下對方簡直不太可能!”
莫永開眼中越發著急,體內真氣更加奔湧流淌,催動著自己的拳法,他已經變換了武學技法。
兩人間的戰鬥也是越發激烈,一塊塊堅硬石快被兩人踩成碎末,夯實無比的地面,也被踏出了一個又一個大坑。
這景象,宛如有人在此打地樁一般,地上的死屍也在兩人的激鬥中,被震飛了不知多遠,有的死屍更是直接被逸散的勁氣打中,瞬間變成一堆爛肉血泥。
雙方的身影快若驚雷閃電,場中只能見兩道殘影奔騰扭轉。
莫永開每打出一拳,空中就會傳出轟鳴巨響,但這聲響立刻便會戛然而止,宛如一架正在彈奏的古琴,突然被人斬斷琴弦一般。
他此刻是難受至極,自己每一拳都裹挾著風雷激蕩之勢,攜有無堅不催的偉力,就算前方是一堵青石城牆,也定然會被自己的拳頭轟碎。
但眼前的黑衣頭領卻好似棉花鑄就一般,這般凶猛的拳法,打在對方身上沒有任何建功,自己反而極為難受。
莫永開隻覺得自己的狀態在飛速下滑,這並非是真氣不足的緣由,而是他早已年老體衰,這等高強度的激鬥,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
“再這樣下去,只會被活活耗死,趁現在還有一些余力,拚了!”
他雙眼微眯,暗自下了某種決定。
呵!
一聲嘶吼大喝,莫永開借著對手雙拳間的恐怖力道,向上幾個翻騰飛轉,到了五六丈高空之處。
而後整個人急速墜隕,宛如捕獵的雄鷹一般,待下落至黑衣頭領之時,他雙手做鷹爪狀,指尖之間布有層層勁氣纏繞,猛然交叉橫掃出,同時口中吐氣開聲
“鷹擊長空!”
黑衣頭領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喝,震的雙眼發黑真氣停滯,不過他在刹那間便恢復了過來,眼中變得凝重。
“鷹爪功!夾雜音攻武學!藏了拙。”
鏘!
黑衣頭領腰間的長劍也是應聲出鞘。
莫永開見施展出的音攻武學奏效,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但隨後黑衣人瞬間蘇醒,他的心也沉了底,但此刻已不待他多想。
黑衣頭領揮劍襲來,與莫永開雙爪相擊。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雙爪與長劍雙擊之際,
竟然傳出了金鐵般的碰撞聲響,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兩人劍爪交擊之處,出現了大量的火花飛濺,宛如過年時節燃放的煙花爆竹般。 周圍離得較近的一名黑衣人,突然悶哼一聲,當場倒地當場死去,原來是有半截碎劍打穿了他的咽喉,這嚇得周圍黑衣人再次向後退去,擴大了包圍圈。
實在難以想象,血肉軀體竟能實打實與鋼鐵碰撞,看起來還不落下風,但這一切,不過只是短暫的輝煌假象。
場中的戰鬥已分出勝負
嘭!
一聲巨響,黑衣頭領一拳擊中莫永明的胸口。
莫永明胸前瞬間炸開了一隆血霧,破開了一個碗大的血洞,血洞噴濺出了血水肋骨,以及各種破碎髒器,雙目也是立刻黯淡下來。
身形急速倒射飛出,連連撞碎了三輛馬車後,莫永開破爛不堪的軀體方才停了下來,毫無疑問已經徹底死去。
他那雙練就多年的神爪,也已經消失不見,雙拳之間,徒留有一個血肉模糊的肉掌,雙手十指已被削掉。
黑衣頭領在殺死對手後,也並未前去驗屍,而是細細撫摸著手中只剩半截的殘劍。
劍身已是殘破不堪,刃口處還幾道指印。
黑衣頭領見此,微微感歎:“又一位不凡之人死在了我手中,不虛此行”
他口中所述不凡之人,指的當然就是莫永開,在他眼裡,這莫永開遠算不上高手。
但對方的確不凡,一套不算上乘的黑虎拳,在對方手中,已然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最後更是隱約走出了自己的武學道路。
不過,這黑衣頭領固然是站在一旁感慨不已,但剩余的覆海幫弟子可就剩下驚恐。見到己方實力最強的幫派管事戰死後,都是握緊自己手中的刀劍,準備拚死一搏。
而被覆海幫弟子護在中間的新丁們,更是抖如篩糠,嘴裡不停的念叨埋怨著,為何要加入覆海幫之類。
過了幾個呼吸後,黑衣頭領仿佛感慨回味完畢一般,掌中殘劍入鞘,看向了被圍困的覆海幫眾人。
他咧嘴一笑,刹那間之間便抵達眾人面前,雙掌橫空排出,最前方的兩名覆海幫弟子,宛如山坡滾石一般,急速倒飛撞去。
十來位新丁,瞬間就被橫飛而來的身軀給撞死。
黑衣頭領看向了新丁人中,一身著華服之人,此人當然就是刑玄了,不過他此刻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因為早在半刻鍾之前,他就已經被覆海幫弟子點了穴。
“應該就是你了吧?”話音還未落,黑衣頭領就抵達了刑玄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
刑玄瞬間窒息,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上了岸的魚一般,根本無法呼吸,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隨時都會死去。他本能的想掙扎一番,但卻是被人點了穴,連掙扎也做不到,全身只有面目可以扭曲。
黑衣頭領見手中的少年,一點掙扎跡象都沒有,也是感到頗為奇怪,他仔細看了看刑玄。
手中的少年,臉色枯黃,嘴皮乾裂,頭髮上還有一些泥痕,這摸樣與身上穿著明顯不符。
黑衣頭領遲疑了刹那,從懷裡摸出了一頁紙張,攤開之後,上面正畫著一少年畫像。在仔細對比完畫像與手中少年後,他隨手就將刑玄扔了出去,獰笑著看向了剩下的新丁人群。
“換人替死?這種小伎倆也能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