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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帝業》第一百零七章 父子相見(下)
  從聶抗的話語中,聶嗣得出以下幾個結論。

  首先,天子娶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其次,天子是用搶的,逼迫聶氏放棄婚約。再次,天子娶妻是利益糾葛,為了親政,聶氏只是犧牲品。最後,他好像沒有未婚妻了!

  聶嗣深吸口氣,默默壓下心中的激動之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

  雖然他很惱怒天子搶他的未婚妻,但是同時,他又很感謝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因為,他本就對這種事情心生反感。

  不過,天子不把他當一回事,他記下了。

  在聶抗看來,聶嗣的平靜,實際上就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他看見聶嗣月白的袖袍被攥的鐵緊,很顯然,自己的兒子很生氣,很憤怒。他正在努力壓製著心中的不滿和憤怒。

  還好,他當初沒有寫信將這件事情送回去告訴兒子,不然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事情來。

  現在他在自己身邊,聶抗相信自己能安慰好他。

  “嗣兒,為父知道你很屈辱,但是你要將這份恥辱藏在心底。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你放心,那些給予你恥辱的人,為父一個也不會放過!”

  姒召、姚旃、藺祈,一個個名字在聶抗腦海略過,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替兒子雪恥。

  聶嗣發現,自己的父親好像誤會什麽了,不過他也沒有解釋。這個誤會很美好,他接受了。

  “父親不要衝動,畢竟是天子。”聶嗣低聲道。

  見兒子這份委曲求全的摸樣,讓聶抗更是生氣,他冷冷道:“這件事和天子可沒有關系,真正是誰做得,為父很清楚。眼下你無需多管此事,到時候為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聞言,聶嗣頷首,旋即問道:“如此說來,孩兒與藺氏之間的婚約,算是徹底解除了?”

  “不錯。”聶抗道:“從此以後,你與藺氏再無瓜葛。”

  漂亮!

  由於太激動,他忍不住揮手,只可惜動作過大,‘砰’的一聲撞到案幾,鏤空玉酒盞摔在地上,滾落腳邊。

  見狀,聶抗以為他還在生氣,立即勸慰:“嗣兒,不過是一女子罷了,為父以後,一定替你安排更好的淑女!”

  他有說這話的資本,廷尉嫡子要娶妻,雒陽淑女,不說從司馬門排到中陽門,最起碼從司馬門到止車門的人數還是有的。

  聞言,聶嗣一驚,連忙換了一副哀傷的臉色,“父親,孩兒暫時無心此事,讓孩兒靜一靜罷。”

  言語中帶著失望,失望中蘊含悲涼,悲涼中又夾雜著一絲絲的固執。

  情感非常到位。

  聶抗輕歎一聲,“也罷,為父不逼你。”

  畢竟是被奪了妻子,孩子心裡面肯定不好受,他能理解。

  演戲演全套,聶嗣從腳邊拾起酒盞,自顧自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腦袋低著,雙眸無神的看著湖泊。

  見狀,聶抗心如刀絞。

  哪怕兒子能殲滅十萬叛軍,可是在奪妻之恥面前,依舊露出了男人最柔弱的一面。

  眼見聶嗣一杯接著一杯灌,聶抗隻得勸道:“少飲一些。”

  聶嗣點點頭,旋即又是一聲長歎。

  脆弱,有時候用肢體語言表達會更豐滿。言語,神態只是其次,重要的還是動作。

  眼下聶嗣的動作,在聶抗看來和一個情場失意的男子沒什麽區別。

  甚至,更要傷心一些。

  他一面痛恨姒召等人,一面又心疼兒子。

  不過聶嗣並沒有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因為那樣會過猶不及,他勉強笑笑,“父親不必擔憂,孩兒沒事。”

  怎麽會沒事!

  聶抗知道,這是兒子在安慰自己。

  “嗣兒,你不要多想,為父會替你做主。”

  “嗯,孩兒相信父親。”聶嗣笑笑,轉而道:“父親,不說這個了。”

  “好,不說這個。”

  “父親,孩兒有些事情不解,還請父親解惑。”

  “你說,為父聽著。”聶抗隻願他不要一直沉浸在方才的悲傷中便好。

  聶嗣沉吟須臾,將酒盞放下,問道:“方才父親說,天子娶藺氏淑女是為了拉攏藺公,可是父親也是九卿之一,當朝重臣,難道天子不知道這麽做會得罪父親麽?”

  聞言,聶抗微微吃驚。他沒想到聶嗣的思維這麽敏捷,居然捕捉到了這個問題。

  “嗣兒,你怎麽會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孩兒只是奇怪,按理來說,父親身為九卿之一,天子也應該重視才對。”

  聶抗微微一笑,“嗣兒,你能想到這些,為父很欣慰。其實天子不是沒有拉攏過為父,但是為父拒絕了。”

  “為何?”聶嗣問。

  “局勢不明,擅動不智。”聶抗說了八個字,然後就沒有繼續解釋。

  這個時候,聶抗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聶嗣好像對天子不是那般崇敬,他不由得提醒道:“嗣兒,眼下天子雖未親政,但你切記,絕不可在外人面前不尊天子。”

  “父親放心,孩兒明白。”聶嗣也是暗自心驚,他差點暴露自己不尊天子的內心,當下便說道:“其實孩兒只是心中有氣。”

  什麽氣?

  聶抗很清楚,所以他也沒有起疑,而是勸解道:“他畢竟是天子,不要亂來。”

  這個時候,聶嗣也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的父親,貌似並不是很尊重天子,否則斷斷不會和他說這些。

  有意思!

  “孩兒謹記在心。”

  聶抗頷首,旋即道:“你初來雒陽,明日我讓韓伯領你四處看看,光祿勳那邊,可以過幾日再過去,不著急。”

  “唯。”

  夜漸深,聶抗囑咐兩句,便起身離去。

  聶嗣立在廊下,月白長裳隨風而起。他所在的屋子,正好有一角申至湖畔,腳下便是青青湖水。

  他沒想到,自己剛來雒陽,就遇上這麽大的驚喜。

  原本他還在想著‘逆來順受’,現在則完全不用考慮這些,這讓他心情驀然一松。

  不過,自己成為了爭權奪利的犧牲品,這種感受可不好。

  想到這裡,他不免想起父親剛剛的態度。

  天子曾經拉攏過他,但是被他拒絕了。

  這就很有意思了,身為酆朝重臣,九卿之一,卻不效忠天子,反而持身自立。

  這能說明什麽呢?

  聶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看樣子這次雒陽之行,應該不會讓他失望。

  翌日。

  聶嗣一早便在做他的基本鍛煉,俯臥撐、仰臥起坐,以及和欒冗對練。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在鍛煉上從來不敢有絲毫松懈。哪怕知道自己練武已經來不及,但是他仍舊孜孜不倦的鍛煉身體。

  這既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同時也是為了將來做準備。

  堅持鍛煉還是很有成效的,現在的他,雖然不能像欒冗和崇侯翊一樣,以一敵百,但是打幾個普通人沒有絲毫問題。

  湖水波瀾不驚,平整如鏡。

  隨著天邊第一縷陽光落在廊下,聶嗣和欒冗的對練宣告結束。

  “少君,擦汗。”

  從崇侯翊手中接過白布,聶嗣順手將長劍丟給他,然後直接坐在廊下,兩隻腳懸空,下面就是湖水。

  大日初生,紅光四射,配以湖泊竹林,不失為一大妙景。聶嗣心有所動,停下擦汗。

  “德昂,取我的畫板來。”

  “唯。”

  片刻,欒冗取來一面畫板。這是聶嗣親手做得畫板,能夠讓他隨時隨地作畫。

  畫板上面固定著一張上好的絹帛,專門用來作畫的。

  崇侯翊心想,自家少君確實很有錢,畫畫的一張絹帛就價值不菲,應該有上千錢。

  想到這裡,他又摸了摸懷中的墜玉。那是少君送給他的,上好的藍田玉雕刻,名為虎墜玉。

  聶嗣的畫技還是很不錯的,走的是簡約派路子,三兩筆勾勒大景,然後慢慢完善細節,最後上色。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

  畫幅完成一半,耳邊傳來欒冗的聲音。

  “少君,韓伯過來了。”

  聞言,聶嗣站起身,待他轉頭時才發現,來這裡的不僅是韓伯,還有一個成熟貌美的女人,以及昨日見到的那個女童,她們身後跟著幾名奴婢。

  他心想,那個女人應該就是羅姬,而女童就是異父異母的妹妹妤兒。

  羅姬長得雪膚花貌,身段玲瓏。聶嗣暗忖:難怪老聶願意心甘情願地戴綠帽子,給別人養女兒。

  韓伯走上前,躬身道:“攪了少君的興致,老奴有愧。”

  “無妨。”聶嗣平靜道:“韓伯此來,可是有事情?”

  “主君上衙前囑咐老奴,讓老奴領少君在雒陽走走,老奴敢問少君,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等等吧,我用了早膳再去。”

  “早膳?”韓伯一楞,他知道午膳和晚膳,獨獨沒聽過什麽是早膳。

  見此,聶嗣笑著解釋道:“我起得早,腹內空空,所以想吃些糕點墊肚子。 ”

  聞言,韓伯恍然,“少君,老奴這就去讓庖廚準備。”

  “辛苦韓伯了。”

  “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言罷,韓伯轉身便下去吩咐。

  便在此時,羅姬領著女兒走上前,向著聶嗣微微福禮。

  “見過少君。”

  聶嗣頷首,“不必多禮。”

  羅姬抬起頭,一雙眉眼輕垂,恭順道:“昨日奴婢有些事情,未能迎候少君,還望少君見諒。”

  “無妨。”聶嗣平靜道:“以後若是無事,不必來此。”

  羅姬微微愕然,心中暗忖,這位少君怕是不好惹。

  “奴婢記住了。”

  她身旁的女童很是害怕陌生人,低著腦袋始終沒有抬起來過。

  聶嗣倒也沒有刁難他們,這和他的習慣不符合,既然聶抗對他有所囑咐,那他自然不會多事。

  況且羅姬姿態放得很低,他也沒有多麽厭惡。只要這個女人不妨礙他,他也懶得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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