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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帝業》第一百零二章 走軹關陘
  從二月初到現在,聶嗣已經在河東待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雒陽那邊卻是不能再拖下去,否則不好交代。

  “嗣兒,你此去雒陽,萬事當小心一些。遇到事情,先和你父親商議,不要強出頭。雒陽不比櫟陽,你需謹慎一些。此外,若是金錢用度不夠,記著早早寫信給我,我會讓人送去。對了,芷蘇你也帶上,沒人在身邊服侍你,我不放心,還有......”

  所謂兒行千裡母擔憂,自聶嗣告訴聶祁氏,自己明日要前往雒陽的決定後,她便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雖然大多數囑咐的內容聶嗣不甚在意,不過他還是聽的很認真,時不時點頭答應。

  “母親,芷蘇還是留在您身邊吧。孩兒去了雒陽,肯定是要和父親住在一起,你不需要擔心無人服侍。”聶嗣笑著拒絕母親提議。

  卻不想,聶祁氏秀眉一橫,揶揄道:“嗣兒,你與母親說實話,是不是瞧不上芷蘇。”

  “當然不是。”聶嗣苦笑,“不滿母親,孩兒若是去了雒陽,人生地不熟,芷蘇也未必能夠適應啊。”

  聞言,聶祁氏思索片刻,無奈點頭,“你說的也對,芷蘇從小便生活在華陽郡,從未出過遠門,怕是難以適應。”

  雖然很想給兒子塞侍妾,但是見他這麽反感,聶祁氏也只能暫時壓下心思。

  當晚,祁拒慎開宴席為聶嗣送行,囑咐聶嗣不少事情,算是臨別贈言。

  由於崇侯翊之死,祁拒慎近來也是頗為苦惱,一邊是不想和河東官吏同流合汙,找死囚頂罪,一邊又擔心朝廷的禦史下來找麻煩,總之顯得猶豫不決。

  祁粲和祁咎則與聶嗣暢飲一番,表示他日若是得空,定然去雒陽看望他。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聶嗣便早早的啟程。

  他是不想母親依依不舍的送他,臨別分手,母親肯定是要痛哭一番,是故他選擇早早離去,不讓母親知曉。

  河東在地理位置上很接近中原,但是因為地形的關系,又與中原割裂。

  一座中條山脈,將大河攔截在南,阻斷河東南下之行。若想從河東前往雒陽,最快的路就是先向北走,通過東垣縣進入軹關陘,橫穿中條山脈和王屋山脈,進入河內郡,然後渡過大河便能進入河南雒陽。

  軹關陘是一條極長的峽谷山道,南起河內郡軹縣,北到河東郡東垣縣,是一條長數百裡的軍事要道,因為道路過於狹窄的關系,僅能通過一輛戰車,所以得名軹關陘。

  太平時期,這裡是商賈旅人聚集的重地。戰爭時期,這裡是戒嚴的軍事要道。

  在路過東垣的時候,聶嗣便看見守衛的酆朝軍隊,進入軹關陘以後,每隔二十裡便能看見酆軍的巡邏隊。

  這些巡邏隊並沒有警惕的搜查每一個過路的商賈旅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挑選大魚下手勒索。

  “將軍,這是二十壇汾河釀,不成敬意。”肥肥胖胖的商賈,臉上討好的笑容擠成一團,已經看不清他的眼睛。

  巡邏隊軍官笑嘻嘻的收下商賈孝敬的美酒,大手一揮直接放行。不過商賈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又送上十壇美酒。

  “將軍,小人走了一天一夜,實在有些疲累,能否在此地歇息片刻?”商賈語氣帶著討好哀求。

  三十壇美酒的賄賂,軍官想也沒想直接答應。

  自古以來,山中從不缺少賊匪。尤其是中條山、王屋山、太行山等地,那更是匪徒叢生。他們利用有利的地形,攔路搶劫。心地善良的,搶了錢財不傷性命。心地惡毒的,人財皆要。

  軹關陘也不例外,年年都有商賈被山賊攔路搶劫。

  一般而言,巡邏隊待得地方便算是一處據點,相對比較安全。所以商賈們在走軹關陘的時候,大多在巡邏隊待的地方聚集歇息。

  商賈回到車隊,招呼弟兄們下車歇息。旋即他又小心翼翼的走到車隊中間的一輛馬車,在車窗邊停下。

  “聶少君,要不要下來休息一會兒?”

  布簾掀開,露出一張俊臉,正是聶嗣。

  “也好,麻煩伍掌事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小人的榮幸。”他連忙說道。

  商賈姓伍,名元滸,他是宋氏名下的一名掌事,主要負責走並州商路。他從雍州出發,將貨物帶上,路過河內,折向北方行商。

  其實古代行商,賺錢的主要是差價。

  比如伍元滸這次所帶的貨物,除了雍州本地特產的藍田玉,還有宋氏其他商路掌事從梁、益二州帶回來的蜀錦。這些東西在本地或許司空見慣,可是一旦運往別處,便成了稀缺貨物,那價錢少說翻十倍。

  更關鍵的是,伍元滸在並州出了貨,他可以從並州帶回貨物返回雍州,再賺十倍。

  吃完異地吃本地,吃完本國吃外國。

  聶嗣下了馬車,兩道鐵塔般的身影一左一右跟隨。

  茶棚中,伍元滸給聶嗣奉上美酒,又取來牛肉、羊肉、烙餅,這才小心翼翼告退。

  “坐下吧。”

  “唯。”欒冗和崇侯翊先後坐下。

  由於倆人身材過於壯碩,周圍的商賈旅人紛紛好奇的瞧了一眼。

  “別愣著,都吃吧。”聶嗣招呼一聲,旋即撚起一塊牛肉送進嘴裡。

  欒冗和崇侯翊這才招呼起來,哼哧哼哧的吃著牛羊肉,配以烙餅美酒。

  聶嗣仰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頭頂上僅有一線光亮。他猜測,軹關陘很可能是山中裂縫,又遭人為開鑿,這才能行人。要是遇上大地震,裡面所有人都得死。

  “康弼,方才我問了伍掌事,你若是願意,可以隨他一同前往並州。”聶嗣看著崇侯翊。

  雖然救下了他,但是崇侯翊並沒有表示要跟著自己,這讓聶嗣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沒有強求。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烙餅剛咬一半,裡面的鹹菜露出一角。崇侯翊嘴巴動了動,然後又繼續埋頭大吃,好像沒聽見一樣。

  見此,聶嗣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崇侯翊還在考慮。

  “少君,這汾河釀也就辛辣一些,不如咱們渭泉釀甘爽。”欒冗喝完酒,砸吧嘴評價。

  聶嗣道:“各有特色。”

  頓了頓,聶嗣又看向崇侯翊,“康弼,聽你說,你原是雁門平城人,怎麽會南下河東?”

  崇侯翊沉默須臾,說道:“去歲肅慎南下並州,雁門首當其衝,家人橫遭不測,我只能來河東投奔族兄。”

  說到傷心事,聶嗣也不好繼續問下去,只是沉默的喝一口酒。

  崇侯翊咽下牛肉,目光盯著聶嗣,不解地問道:“你救了我,為什麽不向我索求東西?”

  聶嗣嗤笑,“康弼,不是我自吹自擂,能讓我看中的東西很少。我救你,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名,我只是不想看見你死,不想看見你這樣的壯士死。”

  頓了頓,他回憶道:“我曾經有一位好友告訴我,當年他們鄉中有惡少年反殺恩人的事情,所以我對你的事情感觸很深。我覺得你做的沒錯,所以我救你,僅此而已。”

  言罷,欒冗接口道:“我家少君說的沒錯,他什麽都不缺。救你,僅僅是因為少君覺得你不該死。”

  崇侯翊不說話,低頭默默啃著烙餅。

  事實上,他已經相信了聶嗣和欒冗的說辭。這一路上走來,他發現聶嗣錦衣玉食,仆從成眾。

  單說那商隊掌事伍元滸,此人在侍衛面前極為豪橫,然則在面對聶嗣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生怕自己得罪了聶嗣。

  而且,他也知道聶嗣和安邑侯的關系。

  這樣的人,既富且貴,能看上自己什麽呢?

  武力嗎?

  他身邊的欒冗不亞於自己。

  或許,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僅僅是不想自己死吧。

  想到這裡,崇侯翊心中十分感動。

  “聶公,請讓我再想想。”崇侯翊朝著聶嗣鄭重抱拳。

  “不著急。”聶嗣回以笑容。

  眾人休息片刻,趁著日頭正好,便又開始趕路。一路上,聶嗣偶爾也會騎馬,大多數時候都是待在馬車中讀書。

  夜幕降臨之時,商隊在路邊尋了地方休息。大部分時候都是大商賈們聚集在一起,這樣出了事情也能互相幫襯。

  也有一些小商賈遭到排斥,只能在別的地方聚集。

  商隊團團圍成圈,將裝有貨物的車馬放置在中心,外圍是護衛的馬隊。

  “聶少君,還有兩日便能走出軹關陘。”伍元滸對著聶嗣說道。

  聶嗣不置可否,與他聊了一些並州見聞,旋即又告訴他,會替他在宋圭面前美言幾句,這讓伍元滸十分高興,更加奉承聶嗣。

  片刻後, 他來到一塊大石上,下面是一頂頂商隊帳篷,也有一些旅人的帳篷。

  入夜之後,篝火在四處生起,為冰冷的軹關陘帶去了些許溫暖。

  大石頭有些冰冷,欒冗給聶嗣墊著軟墊,這樣坐著稍微舒服一些。

  “少君,這彎彎曲曲的是什麽?河流嗎?”欒冗打著火把照明,看著聶嗣手中羊皮卷,十分不解。

  聶嗣解釋道:“這是軹關陘的路徑圖,我自己畫的。”

  “少君為何要畫這些?”

  “路上左右無事,閑來解乏的。”聶嗣一笑,沒有過多解釋。

  便在此時,欒冗‘咦’了一下,說道:“少君,康弼過來了。”

  聞言,聶嗣看去,只見崇侯翊三兩下攀上大石,來到聶嗣身邊。他對著欒冗道:“德昂,我有些事情想和聶公談談,能否請你回避一下?”

  “不行。”欒冗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開什麽玩笑,他要保護少君,怎麽可能會讓少君和崇侯翊單獨待在一起。萬一崇侯翊發瘋,以自家少君的柔弱身子,怕是擋不住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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