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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帝業》第八十七章 河東之行
嘉德五年二月初,天氣回暖,雖然時不時會有寒氣回溯,但是依舊擋不住大地回春。

蒲阪渡。

此處是雍州馮翊郡越過大河進入司州河東郡的最大渡口,同時也是官府使用最頻繁的渡口。

此時,烈陽當空,車馬轔轔,百姓摩肩擦踵。

雖然嘉德四年很不太平,但是百姓們的直觀感受並沒有那麽強烈。他唯一感受深刻的就是來自荊州的難民,至於北疆和西北兩處的邊患,他們毫無知覺。

當然,不久前就有了切身感受,因為各郡都開始征收稅賦。

且說蒲阪渡,東西兩岸地勢高,河面較窄,河床坡度小,水流較緩,乃有架設浮橋的天然優勢。

浮橋又稱舟橋,或是戰橋。

其以船舟代替橋墩,用繩索將船串聯起來,兩岸鑄以鐵人為地錨固定,船上架設木板,就成為了一座浮橋。因為架設簡單便捷,成橋迅速,在軍事上常被應用,所以又稱戰橋。

不過,這種浮橋的缺點很明顯,其一是不耐用,其二則是擋不住大河的喜怒無常,一旦遇到汛期,這種簡易浮橋會瞬間被大河吞噬。

河東是為雍州側翼,蒲阪更是東渡大河的咽喉,作為聯通兩地的重要渡口,這裡經過酆朝的改建,早已不是普通的浮橋。

經過酆朝歷代天子修繕,將竹索換成了鐵索,鑄造八尊鐵牛於兩岸作為地錨,並且鑄造相應的配套設施,大舟橫河,氣勢恢弘無比,一座真正的水上浮橋!

沒有親眼看見,很難去形容這樣的奇跡。

在聶嗣的視線中,寬闊無比的水上浮橋不僅能行人,而且車馬牛羊走在上面亦是稀松平常。

不僅能走,而且如履平地,絲毫沒有搖晃。

這真的是人類的奇跡!

更讓聶嗣難以置信的是,此時此刻,大河的水,竟這般清澈!

雖然沒有清澈見底那麽誇張,可也絕不是聶嗣印象中的黃河。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還。”聶嗣喃喃一語,旋即又自嘲的笑笑。

如此清澈的大河,怎麽能叫黃河呢?

“嗣兒,你嘀咕什麽呢?”聶祁氏看著兒子一直掀著布簾,看向外面,時不時嘀咕兩句,不由得有些奇怪。

聶嗣收回視線,看向母親。

“孩兒在感慨大河之水的清澈。”

“傻孩子,大河之水若不清澈,先民如何於此地崛起。”聶祁氏笑著搖搖頭,看向窗外的大河。

自從嫁到聶氏,她很久沒回河東了。

不久前,聶祁氏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回河東看看。是故,聶嗣提前幾日出發,打算先去河東,再往雒陽。

此時,聶氏的馬車隊伍已經行至大河中央地段,越過馬車窗戶,外面便是大河,仿佛馬車凌波踏浪,行在水上一般玄妙。

由於聶氏的馬車隊伍人數頗多,故而尋常百姓見了,自動躲避在旁,無人敢靠近,所以走的很是平緩。

“阿母,好漂亮的馬車呀。”

一名婦人,挑著擔子,一個小娃坐在上面。

那婦人見聶氏車隊護衛眾多,馬車更是精致,連忙倒退兩步,遠遠地避開。

聶嗣目光掠過那對母子,看著聶祁氏笑問:“母親可有這樣挑過孩兒?”

聶祁氏看了一眼,搖搖頭,“當年你出世的時候,我疼你都來不及,又豈會做此等危險之事。”

聶嗣一想,倒也能理解。母親曾和他說過,他有幾個同胞兄弟出世未滿半歲便夭折,當時他出生,自是要保護妥當。更何況,聶祁氏出身世胄之家嫡女,別說挑擔子,怕是都不知道衣裳怎麽洗。

見聶嗣不說話,

聶祁氏打趣道:“怎麽,你羨慕那小孩?”聞言,聶嗣搖搖頭,“孩兒可不羨慕他,母親對孩兒的養育之恩,孩兒永遠謹記在心。”

此話,聶嗣並無半點虛假討好之意。

聶祁氏雖然行事獨斷,不容他人反駁,但是對他這個兒子的好,沒有半點話說。

猶記當初出征歸來,芷蘇偷偷告訴他,聶祁氏因為擔心他在外征戰,失眠數日。尤其是在上洛郡失去消息的那段時間,聶祁氏更是茶飯不思,待在塢堡門口靜坐,一坐就是一整日。

“你呀,就會說討喜話。”聶祁氏嗔笑,旋即又囑咐道:“不日見了你元舅,你可得好好說話,不準學你父親那般油滑。”

油滑?

聶嗣好奇道:“父親和元舅說話很油滑嗎?”

元舅,即母親嫡兄。

聞言,聶祁氏不由得回想起十幾年前的某一日,她和聶抗初見時發生的事情,頓時頰生紅暈。

“瞎打聽什麽!”她輕斥一句。

聶嗣頓時無語,明明是你拋磚引玉的。

約莫過去小半個時辰,聶氏的馬車隊伍才通過浮橋。過浮橋,也是要錢的,這一進一出,花了不少錢。

甫一通過浮橋,兩旁小販的叫賣聲接二連三的傳入耳中。有賣酒的,賣小吃的,賣小孩玩具的,也有商賈搭建帳篷,販賣大宗貨物,比如牛、羊一類。

總之,熱鬧非凡。

日頭西落,聶嗣和母親商議一番,決定在蒲阪休整一夜,明日再啟程趕往安邑。

入夜,與母親一起用了晚膳,留在房中說話。

芷蘇在旁添著茶水,水中泡的並不是茶葉,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藥材為主。

“先前我已寫信送往安邑,想必不日你元舅就會派人過來接我們。”聶祁氏說道:“好些年沒回來,也不知他們過得如何?”

聶嗣笑道:“母親安心便是,若是有事發生,元舅定會派人通知。正巧此番回河東,母親可多住一段時日。叛軍雖已退回荊州,但是仍然有卷土重來的可能。河東是為雒陽側鄰,當是最為安全的。”

“不過,依孩兒來看,還是雒陽更安全。”

他自己更希望母親能跟著他去雒陽,因為雒陽畢竟是帝都所在,不論朝廷如何無能,面對叛軍的時候,雒陽是不可能放棄的。

不過父親貌似做了什麽錯事,讓自己的母親很不高興。每次他提及讓母親去雒陽居住,母親都會直接拒絕。

不過河東倒也不錯,勉強足夠安全。

聶祁氏點點他額頭,“你這孩子,盡說胡話。我若是留在河東,聶氏的事情,誰去打理呀?”

“仲父不是還在櫟陽嗎,無妨的。”

“不成不成,我可放不下心。”聶祁氏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芷蘇微微福禮,“奴婢先下去了,女君若是有事,喚奴婢一聲便可。”

“唔。”

待芷蘇離開房間,聶祁氏放下茶盞,看著聶嗣。

“嗣兒,你可是不滿意芷蘇?”

“嗯?”

聶嗣先是不理解,旋即明白母親話中意思,不由得露出苦笑,無奈的看著矮幾上的火燭。

“快說,別想糊弄我。”聶祁氏逼問。

無奈之下,聶嗣隻好裝傻,“芷蘇言行舉止,自是妥帖,且為人細心,孩兒當然滿意。”

“既然滿意,為何不收為女妾?”

聶嗣抿抿嘴,他還想著糊弄過去呢,沒想到母親一句話就給他堵死了。

“不瞞母親,孩兒暫時不作他想。”

“胡說!”聶祁氏微怒,“傳宗接代乃是大事,豈能不做考慮。你定是覺得芷蘇姿色不行,是故才會拒絕吧。”

聶嗣狂汗,怎麽母親說這種話如此輕松,好歹也是閨房密事啊,這也太放得開了吧。

“當然不是。”他低著腦袋,看著燭油滴落。

芷蘇姿色當然不差,只是他在面對芷蘇的時候完全沒有那種衝動啊。

聶嗣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麽正人君子,三妻四妾誰不向往?

可問題是沒感覺,總不能為了交流而交流吧。再說了,他也沒那麽大的壓力需要發泄。

當初在上洛郡的時候壓力倒是挺大的,可惜芷蘇不在身邊。

看著兒子這副害羞摸樣,聶祁氏眯了眯眼,露出女人獨有的敏銳之色,她竊笑道:“想不到我兒竟也是個君子呢。”

聶嗣頓時無語,這話說的,難道我以前還個是禽獸啊。

“嗣兒,你是不是準備成婚之後再行納妾?”聶祁氏好奇的詢問。

好吧,這一次聶嗣腦子更混亂了。

“不是。”

聶祁氏沒有將這個回答放在心上,自顧自道:“你與藺氏淑女從未見過,也不知道她性情如何,這萬一是個善妒的,你日後想納妾也不成。你呀,還是聽我的,先將芷蘇收了吧。”

她為什麽要勸聶嗣收下芷蘇?

傳宗接代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她還在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有龍陽之好。聶嗣一日不與芷蘇圓房,她就一日不能心安。

“父親也沒納妾啊。”聶嗣選擇轉移話題。

“哼。”聶祁氏冷笑,“你問他敢不敢。”

莫名的,聶嗣感覺有些冷。

為了緩解氣氛,聶嗣不得不再次轉移話題,“母親,此番孩兒前往雒陽,若是與藺氏淑女完婚,你還是得去啊。”

“正巧,到時候我便與你元舅一起去雒陽,不耽擱。”聶祁氏說道。

好吧,很完美的說辭,沒有反駁點。

見兒子依舊面色躊躇,聶祁氏壞笑道:“嗣兒,若你看不上芷蘇,我將身邊的從雪、從夏送給你,如何?再不成,我”

“咳咳,母親,時辰不早了,孩兒不打攪您休息,先告退。”聶嗣連忙說著,旋即起身就跑。

見狀,聶祁氏輕哼一聲,“又偷跑。”

臨了,她還是不免擔心自己兒子的情況,這越來越不對勁了。

此時,她真有些自責,當初兒子在丹水求學的時候,她就應該派遣兩個女婢過去服侍。

兒子長得貌美似新婦,倒是真的符合野史上說的那樣

這麽想著,聶祁氏霎時間臉色一白。

不行,必須糾正!

她暗暗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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