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段無病大喘著氣掙扎的叫喊睜開了眼睛,感覺到強烈的光線讓眼眸很不舒服,隨之又頃然閉上,適應了一會才慢慢張開。頭上冒著汗水,柳如煙正拿著毛巾在他臉上輕輕地擦著。原來是在做夢。
“段公子,你傷好點沒?剛剛是發惡夢了嗎?”柳如煙擔心的問道。
段無病看了一眼柳如煙,想坐起來,剛一動痛得他眉頭一皺,臉上又冒出了冷汗。
“是不是想坐起來?現在還不好動,會拉動了傷口,我扶你靠一下吧。”柳如煙雙膝跪在床上,張開雙臂抱起段無病的頸部,隨著伸出一隻手去拿旁邊的枕頭墊在他的脖子上,讓他躺靠在床頭。
柳如煙因為一隻手放開段無病的頸部去拿枕頭,所以段無病身上的重力都壓在她的另外一隻手上,使得柳如煙不得不把他的頭部抱緊靠在自己的胸部,柳如煙自己卻緊張得一點都不知道。
段無病頭部靠在床頭。看到自己光著上身,全身包扎得滿滿的,他就半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粉紅色的被子。柳如煙就在旁邊坐著,滿臉都是擔心,靈動的雙眼透滿著憂傷,呆呆地看著段無病。
“你都是我的人了,以後就別再段公子的叫了,直接叫名字就好。”段無病說著抬起一隻手放在柳如煙的臉上,輕輕的把散落在臉上的頭髮後耳朵後面修。弄得柳如煙滿臉通紅,心跳加速,緊緊的抓住段無病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臉腮上。段無病發現柳如煙的眼角流淌出淚水,心頭一痛,摟著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手輕輕的摸著她的頭髮說:“不要難過,我沒事的,只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人家才不是難過,是開心!”柳如煙害羞的把臉埋在段無病的胸上,說話呼出的熱氣弄的段無病心癢難耐。
“你這樣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衣服脫了,這樣好嗎?”段無病逗著柳如煙微笑說道。
“你受傷了,第一時間想到來找我,證明我在你心裡是最信任的人,所以我就沒顧及什麽了,再說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是沒看過!”柳如煙調皮用指尖在段無病身上輕輕的劃過,挑逗說道。
段無病給柳如煙弄得渾身顫抖,心癢難耐。慢慢從夢裡的悲傷中走出來,本來以為這三年多來,已經漸漸忘掉過去,誰知一個夢就把他的回憶喚醒。
“你已睡了一夜了,現在是午時了,肚子應該餓了吧?我去弄點來給你填飽肚子。”柳如煙說完,頭從段無病胸上離開,坐起身子深深的看著段無病,就想離開。
“不急,你先幫我辦件事。”段無病拉住柳如煙的柔荑接著說:“你即刻派個人到府署找捕班的楊平或關楚彤,讓她即刻過來找我,順便把我的馬帶過來,要快。”
“好的,我馬上吩咐下人去。”柳如煙說著即刻起身打開門離開。
過一會,柳如煙推開門去來,手裡提著一個飯盒子,走到床前把飯盒子放下,從裡面端出一碗肉湯,“我喂你,先將就吃點填飽肚子。”
“不急,你應該整夜都沒合眼吧?讓我自己來,你先在我身邊躺會。”段無病心疼的對柳如煙說道。
“我不困,還是我來吧!你這樣靠著自己怎麽吃?”柳如煙端起碗坐到床上用杓子喂著段無病。
“你堂堂千金小姐,對我這麽好就不怕別人非議嗎?”段無病看著面前傾國傾城的臉說道。
“本小姐隻為自己的本心而活,才沒空去搭理別人。”柳如煙一邊喂一邊說。
“你父母也不在乎嗎?”段無病好奇的問。
“誰叫他們才生我一個,心疼都來不及,只要我不願意的他們都不會免強。”柳如煙得意的說。
“難道就沒什麽要求?”段無病接著問。
柳如煙看著段無病臉上露出賊賊的笑容說:“有啊!前提條件要入贅才行,不然一大堆產業誰來繼承!”
段無病翻翻白眼,假裝聽不見。
“怎麽不說話了?知道你不可能為我留下腳步的,別說入贅,就是讓你娶我都難。”柳如煙一閃過失落的眼神,馬上恢復平靜接著說:“我只求這裡能是你累了的時候,來休息的港灣。”
“你這傻女人,真叫人無語!”段無病心疼柳如煙的癡情,摸著她的臉龐接著說:“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找你找誰?這輩子就懶上你了,別想從我身上離開!”
“我可是比你大一歲,你不嫌棄我比你大嗎?”柳如煙憂心的問。因為在軒轅大陸除了武者,一般家族閨女都是芳齡十幾早早出閣的,超過二十歲未出閣的都是有問題的女子。
“對於我來說,愛情是沒有年齡界限的。”段無病說道。
“愛情是什麽?”柳如煙疑問。
段無病摸摸頭,“就是相愛的意思!”
“哦!愛情就是相愛,我發現有時你說的話很有意思,不像是天武朝的人。”柳如煙嘴角微微上揚,眼裡充滿疑惑地說道。
“那是我家鄉的方言。”
“你家鄉很特別,你什麽時候回去帶上我好嗎?”柳如煙興趣地說。
“好啊!到時候一定帶上你!”
柳如煙聽了內心高興的不得了,“這是不是已經認可了我。”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如果你不想說就別說。”柳如煙糾結著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沒事,你問吧!”段無病道。
“她一定很美,對你很重要!”柳如煙問到。
“是的,她叫方瓊跟你一樣美,彈得一手好琴,也一樣可以拋棄一切的愛我!”段無病沉浸在回憶中說。
“她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柳如煙懷著忐忑的心問道。
“是的,她是為了救我,代我擋了致命一劍,那一劍直接從她後背穿透到前胸。”段無病臉上充滿著悲傷,眼眸湧出了霧氣。
“啊!對不起,我又讓你想起了悲痛的往事。”柳如煙聽到了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心頭無形中湧上了一股悲傷,眼淚不自不覺的流了下來。
段無病看到伸手擦了擦柳如煙臉上的淚珠,“沒事,都已過去了。”
“方瓊姐姐在天堂也不想看到你為她這麽難過,她舍命救你,就是想你好好活著,別辜負她的心願。”柳如煙握著段無病的手安慰著說。
“我也想從傷痛中解脫出來,但有些東西是刻印在骨子裡的,必須經過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模糊!”段無病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忽然想到什麽,問柳如煙,“我懷裡的東西在哪裡?”
“我幫你收起來了,我去拿過來。”柳如煙說著起身走到桌前,從上面的櫃子裡拿出二塊令牌、卷袖、一張紙和幾張銀票,走過來遞給段無病。
段無病從中挑出一張紙,遞給了柳如煙說道:“這七種靈藥你想辦法幫我買到,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