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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妖精是同桌》第13章 小村往事
  天有四靈,蒼龍在東,白虎在西,朱雀在南,玄武在北。

  四靈生於混沌未開之際,女媧娘娘饑以為食,腹痛嘔吐而出,後盤古而生,自盤古開天,借勢一躍而為天之主宰。

  盤古雖怒其竊天而居,然神力已然耗盡,激憤之余身崩體裂,元神也隨之化作三道清氣和十二道濁氣。

  三清是為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十二濁氣乃是十二祖巫。

  元始殺蒼龍,太上降白虎,通天禦朱雀,十二祖巫鎮玄武。

  竊天四靈蒼龍已死,墜落人間是為蒼龍山,然白虎朱雀玄武尚存,乃抽其元神祭於天際,以警萬物。

  蒼龍屬土,落地之時元神已盡數匿之於地,雖千年不見其蹤。

  四靈雖除,然天之氣運蒼龍獨佔其七,余者各佔其一,天道不滅,氣運不息。

  隻待時機一至,必然攪得天翻地覆,重建人間。

  夜空漫天星辰,西方白虎星微微振動,本主太上身軀微震,“虎星顫動必有隱情!”

  急命童子道:“快!開天門,速請元始、通天!”

  天無氣運,僅隻三重,太上居中,下為通天,上為元始。

  三清聚首,同觀虎星。

  “千年雖彈指,虎星不可耐啊,重奪天之氣運,只在此時!”通天一副志在必得之勢。

  “虎星氣運隻佔其一,奪之並無大益,反令蒼龍隱而不出,如此再等上萬年,我等三人雖在,恐怕天庭眾仙不存啊!”太上憂心之色溢於臉上。

  元始緩閉雙目,“這都怪我當日殺心泛濫,竟致蒼龍身死神遁,哪料四靈早將天道氣運盡數侵吞,以致我等空有三重虛天,今日九天難開,實在是我之罪過!”

  “元始不必自責,即使當日不殺蒼龍,他也未必肯將氣運吐出,隻怪我等晚了一步,導致氣運認那四靈為主!”太上寬慰他道。

  “是啊,天命便是氣運,天命不死,氣運不亡,而四靈已然不滅,我等要如何重奪氣運?”

  “四靈乃女媧之子,氣運必然流轉於妖族之身,待我等找到氣運之子,奪其舍煉其神,豈不是輕而易舉?”通天一臉壞笑地說道。

  元始點了點頭,“太上,你說呢?”

  太上心胸磊落,實不願為此等陰險之事,只是元始通天決心已定,一人反對怕是無效,不過姿態還是要有的,直言道:“我反對!”

  “反對無效!”通天當即喝道。

  “太上,莫非你有更好的辦法不成?”元始城府頗深地說道。

  “既是天之氣運,理當以他為尊,為何非要行這等卑劣之事?須知天道為乾,光明正大!”

  “狗屁不通,憑什麽讓那四個小妖為天庭之主?就因為他先來一步?天地間有這等道理嗎?你要是不願去,我親自下凡,但是得了氣運,開了九天,可沒你的份!”

  “隨你的便,童子,送客!”

  眼見二人一言不合就要一拍兩散,元始勸阻道:“都是為了天道氣運,也沒有誰對誰錯,能不能成還未可知呢,何況氣運在哪都不知道,通天,你急什麽!”

  “我不急?你們一個在八重天一個在七重天,太上有蟠桃樹,你有無量根,我有什麽?除了一大片天河,還是千年前被那老妖捅穿的天河,河裡的寶貝流了個乾淨,時不時漏水不說,而且還啥也不生,簡直就是一汪死水啊,這些年要不是你們周濟著,我那些弟子恐怕早已餓死了!”

  這倒是實話,

元始頓了頓道:“另開新天勢在必行,太上你若心有不安,我等也不勉強,不過你還得從旁協助一二,功成之日下三重天歸你,如何?”  “什麽?啥都不做就讓他白拿?又想得好處,又不想壞道行,他怎麽不去做夢呢?”

  元始製止他道:“住嘴!太上,天道的規矩是你定的,神仙不許私自下凡,私自下凡必遭天譴,即使我等三人也不例外,這個條子,你給他批了吧。”

  太上想了想,“批條子可以,但是我可提醒一句,女媧尚在,你們不要做得太過分,惹出事來可跟我沒關系!”

  “這個不用你操心,當年我們合起手來把妖族揍得半死,也不見女媧現身啊,如今殺她幾個小妖,有什麽好怕的?”通天一臉陰冷地說道。

  太上不置可否,事情哪有這麽簡單,氣運又豈是如此易得的?天道造化若真是這樣簡單,他又何苦修道?整天吃人吃妖就是!

  元始並不像通天這般急躁,這麽多年的修行,他早已領悟出一絲天道,那便是順天則昌,逆天則亡,如通天這般想要強取,他是深不以為然,只不過三人各有盤算,讓通天去打個前哨也無妨,索性為他開路道:“太上,你可知虎星為何振動?”

  這句明知故問的話,太上自然心領神會,順著話道:“虎星振動,必有所感,許是下界妖族之中,已有人得了白虎的氣運!”

  通天急道:“那還等什麽,知道在哪嗎?”

  “昆侖山脈,蒼龍山!”

  通天一愣,“那不是蒼龍殞身之地嗎?”

  “正是!”

  元始正色道:“即刻封鎖此地!不能讓氣運往外泄出!”

  “以什麽理由呢?”

  通天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太上,你不會瘋了吧?六界你為尊,你封個地還要理由?”

  太上雙眼一閉,似乎不想同他說話,當日六界生靈共同立誓,神仙不許插手人間事務,違者天地六界共誅之!他若是沒有一個正當理由就胡亂封了地,這通天和元始日後要是以此為契機找他的麻煩,他找誰說理去?到時候豈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都是三頭老狐狸,誰也算計不了誰,元始發話道:“我們三人各以一氣封之,聯名通告天地,蒼龍雖死,神魂未滅,天地六界難言安寢,為防蒼龍復活,禍亂天地,特將蒼龍山脈永隔於世!”

  太上這才睜開雙眼,點頭道:“我同意!不過氣運好不容易重現人間,切不可胡亂殺生,導致氣運再隱,一定要慎之又慎,徐徐圖之才是良道,若氣運再從此斷去線索,恐又不知要等上多少年!”

  元始也鄭重地說道:“通天!下凡切不可胡來,一定要先搞清楚氣運所在何處,尤其不能殺生,若是不小心殺掉了氣運之子,我和太上或許還能撐個幾千年,只怕你那一重天的神仙全都得死!”

  通天也知事關重大,表決心道:“放心吧,我自己比你清楚!”

  寫了天書,三人各以一縷神魂為印,祭於七重天之天壇,頓時霞光滿天,祥雲飛騰,無數妙音連綿,天地六界盡聞於耳,紛紛跪地叩首,同感天道法力無邊!

  這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封地的敕令一下,三股清氣呈螺旋狀極速而至,眨眼睛便將蒼龍山脈封印在其中,可憐山上還有不少打獵的妖族,也被封印在這方小天地之中。

  通天立刻拿了太上的條子,下到此地,飛身而落的身影正好被跪地叩首的妖族看見,以為神仙降臨,驚呼之中再度叩首,通天施法將眾人扶起,忽然一道天雷準確無誤地擊在頭頂,可憐身上所穿仙衣盡數被雷擊成焦炭,唯獨腳上的萬獸鞋不懼雷擊,完好無缺。

  通天一臉漆黑,指天怒罵道:“瑪德有病啊!”

  太上以聲秘傳之,“神仙雖可下凡,然禁令尚存,胡亂施法者小則雷擊轟頂滅其身,大則萬電穿心毀其魂,老三你雖有金剛不敗之體,可也要小心天天被雷轟啊!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吧!”

  通天心中忽然明悟,原來自己已被那兩個老狐狸給坑了!

  眾人被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同時扶起,正驚詫時就見天上劈下一道閃電,將這神人擊得焦黑,又見他全然沒事地指天怒罵,心中震驚更甚,又紛紛跪下叩首。

  通天暗自罵了一陣,見全身衣衫不存,但並未走光,一層黑炭緊緊地附在身上,沒好氣道:“跪什麽跪,都給我起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上天派下來的村長,趕緊給我弄身衣服來!”

  讓這些妖族這麽輕易地跪拜自己,豈不是將道緣白白送給他們嗎,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從此,通天就成了這裡的村長,又過了幾年,太上派下自己的二弟子孔夫子,也來到了此地,借著開學堂的幌子暗中查找氣運之子,唯獨元始至今毫無動靜。

  “雲從龍,風從虎,你叫項風?”一位悠然自若品貌非凡的老者坐在一塊石頭上對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說道。

  少年內心驚訝,他靈覺玄妙,百步之內的生靈必有所感,可怎麽這老頭來到自己面前他才發現?而且剛剛這塊石頭上空空如也,哪來的人?

  他一隻腳不自覺地後退,這是一個優秀的獵人面對陌生事物的本能反應。

  老者微微一笑,“你手上有獵叉,難道還怕我這個老朽之人?”

  少年雙目一寒,手上一動,獵叉飛射而出,這老者自己從來沒見過,在一個荒山野嶺碰見這麽個稀奇古怪的人,他的本能反應就是先弄死他再說!

  老者並未閃躲,眼中沒有半點懼意地任憑獵叉刺入胸口。

  胸前並無鮮血流出,老者面色自然地看著他。

  少年有點慌了,手中再無兵器,不過還是鎮定地說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老者輕輕地搖著頭歎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啊,果然如此, 真是本性難改!”

  少年並不動怒,隻冷聲說道:“哼!若都像你這樣心存憐憫,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來吧,拜我為師,在地可稱王,在天能為尊!”

  少年冷笑一聲,不屑地道:“胡吹大氣,你若是能把天上的太陽拿下來,我就信你!”

  老者抬起頭來,兩道寒光電閃而出,穿過高聳的林木枝葉,直射蒼穹!

  時當正午,天色猛然一黑,好像被誰當頭一個袋子把太陽給兜了起來。

  少年隻覺身處黑洞之中,眼中看不到半點光線,忽然無數道閃電在眼前交匯,刺眼的強光帶著劈劈啪啪的閃電聲讓他頭暈目眩。

  太陽重新被放了出來,閃電也已不見,少年難受地眨了眨眼,就見面前這個老頭已經黑化,仿佛一塊巨大的黑炭,胸前的獵叉也已不見,只有地上一條長長的灰燼。

  熱氣蒸騰而上,老者口中呼出一股熱浪,款款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遮天術!”

  少年呆了一會,卻吐出一句讓老者吐血的話,手臂一揮轉身就跑,“神經病!”

  老者被氣得半死,剛才他使出那遮天術,強受了一記萬電穿心之苦,沒想到卻換來一句神經病!

  低頭看了看滿身的焦黑,鼻中還隱隱傳來烤肉的香味,心中一尬,自語道:“丟人啊,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那兩個老家夥給笑死,不行,拚著再受一次萬電穿心,他也要抹去這段記憶!”

  少年正瘋跑著,忽然腦袋一空,再沒有半點知覺,醒來時已變成現在的項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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