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們被壓在在這裡快一萬年了吧?”( )
“……嗯……”(-_-) zzz
“我們快死了嗎?”(?_?)
“……嗯”(-_-) zzz
“你說我們會怎麽死?化為血水,灰飛煙滅,還是就地坐化?”(?_?)
“……”
“如果是坐化也不錯,至少能保住我這張青春靚麗小V臉。”⊙﹏⊙
“…………”
“夫君?”s(?`ヘ′?;)ゞ
“……”
“死鬼!”ヽ(≧Д≦)ノ
“……”
“臭蠍子!!!”(⊙x⊙;)
黑暗散去,露出一張集純情、嫵媚、冷豔、魅惑於一體的絕美女子臉龐,而這張臉此時正布滿恐懼,而後慢慢變為悲傷,再變成惱怒……
“白癡!”
“蠢貨!”
“窩囊廢!”
女子搖著那剛剛死去仍有余溫的醜陋男子破口大罵:
“萬年之期未到,你怎麽就死了?
誰讓你死的,你給我起來!
你給我起來啊!”
罵道最後,聲音逐漸微弱,兩行清淚劃過臉龐。
“也罷,既然你已離去,我又豈能獨自忍受這份孤獨與黑暗……”女子含情脈脈地看了眼角落裡的醜陋男子,緩緩閉上雙眸,手腕一轉,三尺青鋒貼住咽喉,劍刃處鮮紅溢出。
…………
“不要!”
粗獷沙啞的聲音突兀響起。
“姑娘,螻蟻尚且偷生,何苦想不開?
不如往好的地方想想,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想想你在銀行裡的存款……”
女子腦海一陣炸響,猛然睜眼一看,一隻烏黑猙獰的大手正抓著她咽喉處的劍刃,一雙燈籠般的雙眼瞪著她一眨不眨。
那張臉她永遠忘不了,青面獠牙,頭生雙角。
正是她剛剛死去的丈夫,那隻修行緩慢、智商低下、唯唯諾諾的窩囊廢——蠍子精。
“夫君,你沒死?”女子驚喜地尖叫一聲,緊緊抱住蠍子精。
欣喜之余她也卻有些疑惑,剛才他明明就已經氣息斷絕,怎麽會突然死而複生呢?
她聽說過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元神離體,奪舍重生,但這根本不可能。
葫蘆山堅不可摧,又有陣法和山神鎮壓,尋常妖魔鬼怪根本進不來。
至於會不會是某位她難以想象的大能強者出手,這更不可能。
有哪個大能存在會費盡心機闖進葫蘆山,奪舍一隻小小的妖精?
金蛇精看了眼懷抱裡陷入沉思的夫君,將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統統甩出腦海。
相比起來,她寧願相信自己夫君神通廣大,打翻十殿閻羅,大搖大擺起死回生。
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最合理的解釋就是蠍子精受到此處陣法的煉化,體力漸漸不支,進入假死狀態,但依靠頑強的意志又活了過來。
對了,一定是這樣了……金蛇精強行說服了自己。
“死不了,既然答應了夫人不能比你先死,我又豈能言而無信呢?”
蠍子精抱著美女蛇滿臉都是柔情蜜意,可心裡卻慌得一匹。
金蛇精舉劍自盡那一刻他已經醒過來了,下意識地伸手阻止了那把劍,其實心裡是有點小後悔的,因為他是個剛穿越過來的冒牌貨。
他確定加肯定,金蛇精知道真相後會一劍劈了他。
但他還是出手了,因為這副身軀殘留的意識影響了他。
他叫謝鈺,後現代一個普通的漫畫家,長期熬夜趕稿後,猝死在寫字樓裡,而後光榮的成為了萬千穿越大軍中的一員。
說起來此事也是有喜悲參半。
喜的是他不僅沒死,還成功穿越了,生命得以延續;
悲的是奪舍之軀並非皇帝、王爺、富二代,而是動畫片裡一隻面目猙獰,法力低微的蠍子精。
至於目前的處境他也弄清楚了,正是蛇蠍二妖被壓在葫蘆山下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再有不到一年,他和身邊的蛇精老婆就會被徹底煉化,身死道消。
不過此刻他一點也不慌,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劇情走向,很快就會有一隻身披金色鎧甲的電鑽小英雄前來“解救”他。
等出了葫蘆山立刻有多遠逃多遠,管它什麽金蛇精,管它什麽葫蘆娃,咱們誰也不欠誰……謝鈺如是想到。
謝鈺低下腦袋,視線緩緩下移:
胸膛處,一女子正深情打量著他。這女子一張標準的小V臉,媚眼如絲,巧笑倩兮,性感豐厚的雙唇,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
一襲鑲金邊的黑色長袍下,挺拔豐碩的胸懷讓人挪不開眼。
跟動畫片裡的形象不太一樣,倒更像徐老怪電影裡的白蛇,只是臉更小一些,胸脯更有規模一些。
兩妖四目相對,眼神交匯中有柔情和旖旎在閃動。
謝鈺打了個寒顫,趕緊扭頭避開美女蛇灼灼的目光,就在剛才眼神交匯那一刻,一些不可描述的記憶湧進腦海。
“夫君,看著我!”耳畔傳來美女蛇酥麻入骨的呻吟聲。
都說蛇性多Y,他這下是徹底信了!
大姐,請注意場合!
怎麽說來就來,我可不是這麽隨便的人!
……至少要有前奏預熱。
謝雨內心無比抗拒
謝鈺要哭了,顯然低估了前身這個lsp對他的影響。
“不要!”謝鈺心底在呐喊,面上卻顯露出十足的愜意和陶醉。
這種偽裝的快樂讓他有種錯覺,似乎自己奪舍的不是蠍子精,而是三上老師、櫻井老師、蒼井老師。
蛇精糾纏得更緊了,眼看即將劍及履及,腳下突然傳來一絲震動。
那是葫蘆山在震動!
蛇精明顯愣了一下,半天沒回過神來。
“來了,來了,它終於來了。”
謝鈺很激動,他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他有種劫後余生的暢快,卻又有些失望。
天,我怎麽會失望?這個念頭很危險,得趕緊從源頭上把它掐死。
金蛇精放松了對謝鈺的攻勢,盯著腳下平靜的地面眉頭微皺……動靜怎麽又沒了?
“哢擦!”頭頂再次傳來山石碎裂的聲音,輕微而又短暫。
金蛇精和謝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欣喜。
謝雨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甚至已經想象到穿山甲闖禍後追悔莫及的囧樣,但他低調他不說。
“哢嚓!”又是一聲山石碎裂之聲從頭頂傳來,這次的響聲更加清晰,更加悠長。
兩妖抬頭一看,上方山石裂開了一絲微弱的縫隙,但落在金蛇精眼裡,已經讓她止不住的狂喜起來。
這葫蘆山本是仙家法寶所化,堅硬程度自不必說。如今出現裂縫,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法寶的陣法出了問題。
緊接著,謝鈺覺得身子一輕,來自四面八方無孔不入的壓力慢慢消散了,讓早已熟悉此地威壓的謝雨有種毛皮擦癢的感覺,恨不得縱身狂跳,飛起來撞牆發泄一番。
他終於理解孫猴子從五行山脫困後為什麽要連翻數個跟頭了,因為那是自由的感覺。
“這是,陣法失效了,我們得救了?”金蛇精仍然有些難以置信,幸福來的如此突然。
她本能地飛向半空,感受著自由的氣息。
只是半柱香的時間,山體裂縫已經爬滿了整個山體,一塊塊山石再也承受不住地心引力,如下雨般紛紛砸落。
謝鈺在地上抱頭鼠竄,但仍然被石頭砸中好幾下,發出嗷嗷嗷的慘叫。
金蛇精懸浮半空中,仰望著久違的蒼穹在山體的分裂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蛇精一道劍光擊碎謝鈺頭頂的落石,拉著他向頭頂天空飛去。
……
與此同時,葫蘆神山坐落的九聖山脈上空黑雲匯聚,風雷滾滾,隨著葫蘆神山裂為兩半,整座山脈地動山搖,亂石橫飛,山中鳥獸紛紛逃竄,一副末日景象。
在這天昏地暗之際,方圓百裡眾多生靈都看見一金一黑兩道遁光從葫蘆山腹衝天而起,向西南方激射而去,隻留下猖狂的笑聲久久不散。
九聖山脈外圍,黑水潭,潭水漆黑如墨、臭氣熏天。因為潭水毒性猛烈,鮮有生物能在附近生存,不過對於一些劇毒之物卻是絕佳的修煉天堂。
此刻,幾隻蟾蜍浮在水面上,望著葫蘆神山愣愣出神。
一隻較小的蟾蜍奶聲奶氣道:“我的天,我看見了什麽,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故事裡講過的葫蘆神山裂開了?”
它身旁一隻更小的蟾蜍帶著哭腔道:“爺爺不是說那是遠古仙山,與天地同壽嗎,騙子,大騙子。”
“要出大事了!”為首的一隻大蟾蜍望著兩道遁光若有所思,片刻後縱身一躍沒入水中。
……
九聖山脈,冰刀峰。
這裡一年四季冰雪覆蓋,大雪封山。山腰一處洞府前,一巨大蜈蚣直立而起,軀乾肢節嘎嘣作響。
它手持雙斧,望著葫蘆山中激射而出的兩道遁光,眯了眯眼,自言自語道:“有大妖出世了,是我的機遇還是劫難呢?”
……
九聖山脈核心地域之一,風靈谷內,仙霧繚繞,靈氣氤氳,一座座亭台樓閣若隱若現。
其中一座九層寶塔內,一男一女盤膝而坐,無遮無擋卻看不清相貌。
男子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他們出來了。”
良久後,那女子道:“出來又能如何,他們被壓在葫蘆山下近萬年,在陣法禁錮下,一身修為停滯不前,與我等早已不是同一世界之人。”
男子默然不語,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作過多談論,耽擱了他的修行。
閣樓再次陷入沉寂。
……
一座雲霧飄渺,仙音淼淼的未知山峰上,一仙風道骨的道士正在喂養仙鶴,幾隻體態優美的仙鶴正在搶食,道士露出慈愛的表情,微笑道:“別搶,都有,慢慢吃。”
這道士看起來五十左右,身著墨綠道袍,頭戴蓮花冠,雙鬢斑白,自帶久居人上的高貴氣質。
他身後,一名白衣童子對他躬身作揖道:“師尊,葫蘆山裂開,蛇蠍二妖逃走了。”
道士喂食的手頓了一下,而後繼續喂食仙鶴,語氣不疾不徐:“知道了。”
童子繼續道:“好像是隻穿山甲鑿穿陣眼,放出了二妖,師尊……”
道士隨意一揮手,阻止了他繼續說話,抓起身前一隻羽鶴,扒光它的羽毛,輕飄飄往山下扔去。
“師尊,這是……”童子一臉茫然。
“不關你事,別多嘴。”道士起身一抖道袍,緩步走向身後洞府。
許久後,童子耳邊傳來道士的聲音:“宰兩隻白鶴,有客人要來。”
“諾!”童子對著洞府方向躬身施禮,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