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水裡面的魔王，在陸地上是沒有辦法標記出領地范圍的，所有嚴格意義來說，我現在不是領主。”貝拉雙費力地睜開出一條縫隙，打量了裡斯一眼，繼續說道:

　　“你很好，你的領民們也很好，居然沒有逃跑，我在這裡呆了50年了，你是唯二，上一個還是還是在5、6年前的時候……不過他是一個傻子，沒有什麽好說的，只希望你不是。”

　　裡斯沉思了一會，說道:“這是一個考驗?為什麽?你是有事情需要我去做嗎?不妨開門見山，我們還算是陌生人，沒有必要客套。”

　　“嗯，不錯。”貝拉一語雙關，裡斯話說的沒錯，他人也不是傻子。

　　不過在說出自己的請求前，貝拉覺得還是有些東西需要說明一下的，這樣有利於雙方合作。

　　“領主，請告訴我你的名字，在你進入都這個地堡的那一刻，你就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歐西裡斯，我叫歐西裡斯。”裡斯說道。

　　“好，歐西裡斯。”貝拉微微點了點頭，嘴唇上的褶皺微微上揚，像是得意一笑，接著他向裡斯拋出一個龜殼。

　　龜殼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畫著一串文字，裡斯感覺這個龜殼沉甸甸的，像是在捧著自己的生命。

　　“看你的手腕處。”貝拉突然來了一句。

　　裡斯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發現出現了一塊墨綠色的班，像是被人噴上漆。

　　這個龜殼掉色?

　　“這個是什麽?”裡斯感覺自己被人陰了一把，可能陰不陰處境也一樣，但是心裡不是滋味。

　　“老夫的一種詛咒，如果在9天之後你得不到老夫的解咒，你會變成咕咕。咕咕，你來的時候也看見過吧，他們其實是其他魔種，或者是人類，只是老夫把他們變成了這個樣。”

　　“你說什麽?！”裡斯突然將聲量提高，心中滿是震驚，他的坐立不住了，將手中的龜殼捏了個粉碎，往貝拉臉上糊去。

　　一個粘稠的東西像是一坨鼻涕掉落在地上，裡斯低頭看了一眼，一個沒有了外殼的幼小烏龜在拚命掙扎，他大口大口地吸進空氣，地堡裡響起沉重的呼吸，最後他一動不動了。

　　“不關你的事，他其實也活不長了。”貝拉在裡斯和幼龜屍體間來回看了一眼，說道:“老夫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或者說我們之前是各區所需罷了，如果你能幫老夫擺拍那件事情，老夫將這片土地和土地上面的咕咕都送給你也可以。”

　　裡斯緊握了一下拳頭，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說吧，什麽事情?”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貝拉輕聲念道了幾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老夫才是魚，但人類確實是刀。”

　　“在很久以前，我們還不少貝拉一族的時候，我們生活在無盡之海裡面，那裡有吃不完食物，只有控制好領地之中的人口密度，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安穩地活到自然死亡……”

　　“但是……”裡斯眉頭一皺，替貝拉做出了轉折話語，聽他意思那件事情好像會和人類發生交集，他不想再聽他將廢話了。

　　“但是……人類汙染了老夫的家，汙染了這片片海域，我們冒死離開了海洋，在這塊土地上建立起了聚集地。”

　　說著，貝拉伸出了因為憤怒而顫抖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一開始我們上岸的海洋魔種無法適應陸地上的生活，沒有了水，老夫的皮膚開始變得乾燥、破裂，再後來就算是遇上雨水，我的皮膚也觸碰不得，不然全是滲透出血水來。”

　　“人類……汙染……海洋……”裡斯低聲呢喃了幾句，接著心中猛的一顫，下巴顫抖著問道:“如如，如果吃了海裡的魚會怎麽樣?！我的大部分領民都吃了海裡的魚。”

　　“哈哈哈……你真的很不錯，這樣一來，你就不得不幫老夫這個忙了。”貝拉笑了兩聲，用手掌在裡斯的面前虛壓了一下，說道:“不用擔心，吃一兩頓沒有問題的，最多不過是虛弱幾天，死不了的。”

　　貝拉又長歎出一口氣，像是在回憶著什麽，“你應該也去過沿海帶吧，那裡什麽都沒有，不過以前那裡不是這樣的，那裡也有著很多樹木，只是現在樹木的枯萎了，在海浪地不斷衝刷下，水土流失，隻留下了堅固的大石頭。”

　　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裡斯心裡還多出了一個問題，據他了解，這個世界應該是劍與魔法的世界才對，人類又怎麽樣汙染海洋了呢，他們總不會有核廢水。

　　“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就算是沒有土地，沒有咕咕，什麽都沒有，我會幫助你們。”

　　裡斯腦海裡浮現出一個驚動自己的概念，“魔物命運共同體。”

　　“魔物命運共同體?！”貝拉也是一愣，褶皺的眼皮再一次被撐了起來，卻發現眼前的魔物是個瘸子，頓時發出了一聲嘲笑:“一個瘸子、沒有了自己的領地，逃離到這片荒寂的土地上來的魔王，說什麽命運共同體，你還是先顧及好自己吧。”

　　裡斯低著頭沒有久久未說話，其實在這兩天裡他也想了很多東西，以他前世的學習到知識來看，世界上每一個個體其實都差不多，但為什麽有的國家的人民生活得越來越好，而有的國家在走向衰落，甚至有的國家被人入侵著。

　　是因為制度，也就是原則和方式的總和……

　　“喂，發什麽呆呢?老夫在和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哦！”裡斯回過神來，說道:“我在想著一些東西，不好意思，您能重複一次嗎?”

　　“奇怪的魔王……”貝拉沒有辦法，他雖然是挾持著裡斯，但同時又需要著裡斯，錯過了這次，他還又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重要的是等已經等不了了。

　　“北邊的那條河流你應該看到會吧，過了那頭河流之後再走一段路就會有一個人類聚居地，你的目標就是那裡。”

　　“那裡怎麽了?”

　　“那裡就是最近的一個汙染源，你只要將那個地方毀滅掉，斷了汙染源，相信過不了幾年，大海的自淨化能力就能將這一帶的海域回復到正常。”

　　裡斯想了一下，“我只有九天的時間?這太短了，我對那邊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我需要更長的時間去觀察、製訂計劃。”

　　“觀察?製訂計劃?直接殺過去不就得了！”貝拉用激將法說道:“你一個魔物連幾個普通人類也對付不了嗎?這樣太窩囊廢了。”

　　“呵。”裡斯冷哼一聲，“如果真的這麽簡單，你早就殺過去了，沒有必要再這個漏水的地堡裡待著。”

　　裡斯臉上嚴肅了起來，說道:“殺解決不了問題的，要用人類的規則打敗人類，我和清楚他們的弱點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