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同歸於盡啊!魔王,反正我早就是一個死人!”威廉不再掙扎,反手捉緊了裡斯的胳膊,雖然這一抓不痛不痛的,但也真的表面了他一億玉碎的決心。
被海浪拍了幾下之後,裡斯的頭髮也濕透了,同時威廉身上的淡淡緋紅暗淡了下來。
火元素和土元素都避諱水元素,一旦碰上大量的水,血鬥術的持續時間就會大大縮短,加上威廉又受了傷,想要泡在海水中維持著鬥術也是困難。
裡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猛的一用力,將威廉的鎖骨壓斷之後,裡斯就翻身起來往岸上跑。
海漲潮可不同於江漲或者河漲,它漲得更加迅速和猛烈,一個不留神,海水已經漲到了他的大腿處。
而想要上岸也是一件難事,這裡全是石塊,又是大晚上,就算擁有夜間視野,裡斯也是寸步難行,一不小心還劃破了腳。
突然一條繩索垂到了裡斯的眼前,他昂頭一看。
“歐西裡斯,看在上帝的份上,請把威廉先生也就上來。”
說話的人是威爾,他是看著裡斯和威廉兩人打到海石灘裡去的,但是他不能出去,或者說是只能出現在勝者。
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要殺是一個魔王是極其困難的,因為他們的身體組織器官和人類不一樣,看似致命要害的地方說不定像是頭髮一樣,就算沒了也能長回來。
曾經就幾個獵戶用刀砍下了一個魔物的腦袋,結果對方非但沒有死,反而還變得更加靈活生猛,仿佛是刑天在世。
所以威廉能徒手殺掉的裡斯的概率真的很低,這裡不是說威廉打不贏,只是殺不死。
而且現在裡斯可是金飛子,能抓一個活的回去肯定要比一個死的作用大。
在這一基礎上,威爾認為裡斯被威廉打死的概率不大,最多就是被活捉。
而據自己對歐西裡斯淺薄的了解,裡斯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殺人的。
最後的結果和他想的也差不多,裡斯沒有時間殺威廉,怕慢一秒也會被拍來海浪卷入海裡;而威廉也沒有好的兵器在手,殺不到裡斯。
“看在你的份上,我救他。”裡斯咬了咬牙,一手捉緊了繩索,一手抱住了已經昏迷了的威廉,他想了想,越想越氣,懷裡的人可是要想殺自己的人啊!
裡斯非聖人,他有著自己的原則,絕不會開第一槍,但是如果是對方先開的槍,裡斯就不會不留手了。
“不看上帝——教你一些東西,不問鬼神問蒼生,神神鬼鬼那些沒用,說不定還是上層用來好統治、管理下層人的工具。”
說者無疑聞者有心,威爾將裡斯和威廉拉了上來之後,喘了幾口氣,消化了一下裡斯的言語,主要是裡斯英語有點散裝,但大概的意思還是能明白的。
“哦?!怎麽說?”
“喝~因為不平等啊,你想想,神的轉世啊,托世啊什麽的,為什麽要比普通人高等,而且他們有不會幫受苦受難的群眾脫離苦海,反而還會收他們的錢財……”
裡斯還想繼續往下說,卻被威爾打斷,他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神啊,佛啊什麽的威爾也不清楚,他家族是為少數的無神論家族。在這幾天裡,他也想過能不能走上宗教的道路。
神愛世人,俘虜、奴棣也是人吧。那麽神愛他們嗎?威爾還不知道,他想要建立一個和歐西裡斯一樣的政體,沒有歧視,平等的社會。
那麽他為什麽會這麽想?裡斯也沒有對他做什麽,
或許這就是人格魅力吧。 再說威爾,他這十幾年都活在他哥哥的光芒背後,別人看到的只有他的哥哥,無論是誰,對他的第一印象都是誰誰誰的弟弟,其實就是窩囊廢。
誰誰誰的弟弟,確實是不錯,對於威爾來說也更能說明他哥哥厲害,但是窩囊廢是怎麽來的呢?
不用說威爾和他哥哥相比,就算是在同樣年齡段下的紅騎士長也要稍遜色一點,也就算說絕大部分人和威爾他哥作比較都是窩囊廢。
其他人怎麽想威爾不知道,反正他覺得自己和一個戰俘沒有區別,表面上客客氣氣,實際上滿面地鄙夷。
話題有點扯遠,我們再說回來裡斯。
其實在裡斯摟起威廉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在裝暈,一個人真的沒有了意識,整個會是松軟的,像是一坨爛泥一樣, 扶起來十分困難。
但是威廉給裡斯的感覺不是,他還會用力摟住裡斯。
“喂,醒醒。”裡斯一腳踩著威廉的鎖骨上,用腳尖壓了一下,眼看著威廉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子,才對著威爾提醒道:
“這份家夥是誰?你的人?如果不是的話就殺掉好了,不然他對外說你和魔種勾結在一起,你會很麻煩吧。”
威爾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如果是在之前肯定沒有什麽,但是現在局勢十分不太平,和歐西裡斯勾結上的話語一旦傳出去,威爾肯定會成為各個家族的焦點,誰讓歐西裡斯現在是金飛子呢~
“那就是殺了吧。”
“不要。”說話的不是威爾,而是裝暈的威廉騎士。
“殺了我你們一樣會有麻煩,紅騎士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會親手為我報仇,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不殺。”威爾也是搖了搖頭,將裡斯和威廉攔了開來,說道:“威廉騎士是個好人,只是他不喜歡魔種。”
裡斯和威廉同時翻了一個白眼,“誰會喜歡魔種?!”
“給我一個讓你活下去的理由。”裡斯將威爾推開,有點想要把威廉從新扔回海裡的意思。
“別,威廉可以幫助都我們的。”威爾再次阻攔,還偷偷踢了一腳威廉,給他提示。
劫後余生,又再次看到仇人,威廉心裡又喜又怕,很多細節都沒有注意到,比喻說威爾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他是敵是友?
在一張紅面和一張白面一唱一和一下,威廉騎士傻乎乎地以騎士精神起誓,效忠了威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