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地方,連個茶館或咖啡廳都沒有。
許麗麗決定在東川玉龍公園和馬四見面。
去玉龍公園需要打車,雖然只是起步價,但也比去東風新村北面的團結植物園遠不少。
如果此時去了植物園而不是玉龍公園,那後面的一連串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不過這不算一念之差,因為許麗麗根本就沒打算去植物園,萬一被田家的人從二樓那扇窗戶上看到呢?
特別是田麗麗,現在差不多到起床的時間了,她有個習慣,起了床以後先出屋子到走廊裡,把那扇窗子打開,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伸個大懶腰。
將近九點鍾的時候,許麗麗見到了馬四。
二人在公園的長條椅坐下,坐在右邊的馬四立刻就把許麗麗的右手抓在了手中。
許麗麗用左手指著自己被馬四握住的右手:“告訴你啊,到此為止,你要敢再得寸尺,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人家不嘛……”馬四一邊摸著許麗麗手,一邊搖頭晃腦地做撒嬌狀。
許麗麗差點吐出來,真特麽惡心。
一甩手站了起來。
“別別別,到此為止,到此為止,絕不越魚池一步!”
“魚池?那叫雷池!”
“呃嗯……”馬四這腔調拐著彎,把許麗麗又惡心了一回。
“在我這兒就是魚池,因為在我的魚池裡,只有你一條魚,一條美人魚……”
許麗麗用沒受馬四蹂躪的左手捂住嘴,這次真的有了吐欲。
見許麗麗又要起身,馬四連忙表示:“咱們說正事,說正事。”
話雖是這麽說,手還沒松開。
“告訴你那個媽,我今天晚上有事,讓她消停點別出來,過了今晚我離開田家,以後她愛怎麽折騰由她!”
“我,”馬四騰出一隻手來指著自己:“我媽?”
“裝糊塗是不是?秦媽!”
“秦媽是我媽?”馬四把手指都戳到自己鼻尖上了:“你倆認了婆媳啦?”
和馬四的交流,那不是一般的費勁,這人原來就沒臉,幾年過去了,居然一點也沒長出來,還是沒臉。
許麗麗感覺自己的右手都被他摸到發熱,甚至發紅了。
小座套的情報沒錯,馬四沒否認秦媽是自己的人。
說到這裡時,許麗麗還真對小座套另眼相看了一回,馬四居然懷疑許麗麗是從沈老福那裡知道這個消息的。
雖然她不知道小座套把事推到了二後生身上,二後生這個級別和許麗麗打交道肯定是不夠格的,馬四自然就懷疑到了沈老福。
馬四向許麗麗承諾,今晚不僅不讓秦媽行動,還會讓秦媽暗中配合她。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不用她配合,只要她老老實實的就行。”
“放心,我不和你分紅,你遲早是我的人,我還會和你搶?秦媽知道咱倆是啥關系,讓她在要命的時候幫你打個掩護也行。”
“我不用,聽明白人話不?”許麗麗把身上的鑰匙拿了出來:“在田家,我想去的地方都能去!”
“嘿嘿,你這次玩得真高級,”馬四眼珠子轉了一下:“跟四哥說,你假扮楊來鳳,那個真楊來鳳……不會被你滅口了吧?”
許麗麗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了他一句:“你要不想被滅就老實點!”
除了右手被馬四摸得滿手煙味外,這次談判還算順利。
不過臨別時馬四放了一句話,
這趟活乾完了,他就算搶,也要把許麗麗搶回家來個百年好合的大行動,從此……一直好合到白頭。 雖然馬四說這話時收起了那副賤樣,好像很當真似的,但許麗麗怕他?
才是怪事。
倆人分頭離開了玉龍公園。
……
半小時後,許麗麗出現在了一家菜市場裡。
又過了半小時,許麗麗在上屋一期那間房子裡開始做飯,李冬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坐到桌前一動不動地等著吃飯。
盡管見到了自己的女神,李冬還是那麽少言寡語,把一切都準備好,就等許麗麗一聲令下的意思表達完後,就沒什麽話了。
目不轉睛地看著許麗麗的一舉一動對於李冬來說就是一種享受,相比於馬四以佔有為最終目標的追求,李冬更像是一種來自身心的愛。
雖然兩種不同的方式都有可能白頭到老,但對於壓根沒打算跟他們中任一人的許麗麗來說,馬四的一場空是活該,而對於李冬,也許會有一點點愧疚。
至於另一位小座套,那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場空夢。
但小座套這個人,許麗麗也不會虧待他,多分點錢給他,安慰一下就好。
還有那個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回東川已經快一年的沈老福……
許麗麗的烹飪手藝還算過得去,很快便把菜炒好,連李冬要起身幫她端菜都被她摁回了椅子上。
“怎麽樣,鹹淡?”許麗麗問。
李冬低著頭往嘴裡扒拉著飯和許麗麗不停地替他夾入碗中的菜,此時的他哪裡吃得出鹹淡,滿嘴充斥著幸福的甜蜜。
“好,好。”一個字重複一次,兩字。
許麗麗對他這種惜字如金的毛病早已習慣,一邊吃一邊給他把田家最近發生的情況詳細講了一遍。
“有什麽想法?”
李冬抬頭看了看許麗麗:“我聽你的。”
“你自己就不能有點主見嗎?”
“我聽你的。”
真拿他沒辦法。
最後還是許麗麗拿出這次具體的行動方案,不過在正式部署時,李冬也提了點自己的想法。
稍改,敲定。
今夜1點,也就是8月4日凌晨1點開始行動。
如果保安真如秦媽所說,睡得死沉,呼嚕如空襲巴格達一樣,那就從正門進。
許麗麗會在院門內,兩扇門的門縫處地下,扔一塊白手帕。
田家院門的門縫不算緊,只要趴到門縫上一看,就能看見。
選擇白色也就是為了在夜間能看得見。
“你可得看仔細了,這幾天的月光不算好。”
“嗯。”
如果那個傻保安沒睡,許麗麗就把二樓走廊裡那個新裝的百葉窗整窗拉上去,打開斷橋的玻璃窗,李冬從這裡翻進來。
“我會給你綁一條繩子順下去。”許麗麗這樣做是怕李冬從下面往上扔鉤子萬一沒扔準把玻璃打碎就麻煩了。
就算扔得準,鉤子掛住窗框上的聲音也不小。
李冬同意,他三次考察對田家房後的情況是了解的,一樓原本是有窗的,但北面這八戶有錢人為了防盜,有六戶都給堵死了。
要不然的話,有窗就會裝防盜欄,不用繩子也能輕松上二樓。
防盜欄就是給賊準備的,為啥現在常有賊能徒手從四樓的窗戶進入?不是因為賊的技術高,是因為一二三樓都裝了防盜欄。
可惜田家一樓後面連窗也沒有,沒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