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齊王朝甘和十五年,沉寂許久的江湖突然被人闖入,打破的保持數年的平靜。
有間茶館,二樓雅室,坐著兩個青年男子,一著青衫,一披紅襖,青衫男子看著放在桌上的令牌,對著紅襖男子說道。
“已經是第十一個了,這牌子,究竟是誰發出來的,神兵出世,各門派都有所行動,最快的一些人應該已經感到了。”
“允川,此事非同小可,這牌子上面信息有限,目前看來,應該一共有12塊,合起來才能得到具體的線索,現在只能先往祁城一行了,不過這牌子我們不能帶著。”
紅襖男子輕抿口茶,對著衍允川說道。
“理當如此,只是這牌子交給誰好呢,”衍允川面露思索,“莫非,你想的是他?”
顧北點點頭,“是他,除了他,我也不認識什麽有能力可以從祁城全身而退的了,為兄便先行一步了,祁城見,告辭。”
衍允川也是抱拳,目送顧北拿起令牌,系上紅襖推門離開。
房間裡獨留下衍允川一個人,想著這次接到的消息,眉頭皺了皺,獨自嘀咕道:“這局,莫非是他所為?”
宣齊王朝甘和十五年冬,祁城下了一場大雪。
雪夜中,有數人向著祁城趕來,祁城本是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北方邊城,今日有江湖傳言,祁城藏有一件神兵,各方都是蠢蠢欲動,雲集祁城。
一名男子帶著一個小女孩走在雪夜中的街道,顧北沒有撐傘,卻好似有一把無形的傘罩著他們,使雪不能近身。
“主人,他也來了,但是不確定是以什麽身份來的。”
小女孩指著站著一處房屋上的人對著顧北說道。
“今日來這,除了奪寶,還能是什麽身份呢。”
“那主人,我們呢,要不要參加其中,感覺一定很好玩呢。”
顧北停下腳步,敲了敲女孩的腦袋,“我們不行,我們是來找人的,至於這神兵,究竟有無,等找到那個人,便可知曉了。”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顧北抬頭和那站在房屋上的人對視一眼,便繼續帶著小女孩向著前面走去,目標便是前方唯一還亮著燈光的客棧。
正常情況應該不會有客棧開的如此深夜,顯然今天不是正常情況。
客棧裡面數方勢力對峙著,氣氛略顯壓抑,只是誰也不曾開口說話,就這樣默默的吃菜喝酒,客棧老板早就拿著錢,回去休息了,留下了苦命的店小二又要上菜又要做菜還要買酒。
顧北走進客棧,也不看坐著吃飯的人,向小兒問道,“還有客房嘛?”
小二看著那些人依舊是自顧自的吃喝,便趕緊點頭道:“有,有,還有上等客房,客官這邊來。”
說完便躬身做請,指向二樓樓梯。
這場雪,注定會掩蓋住很多東西。
“主人,主人,快起來了,雪停了,但是感覺城裡面少了點什麽。”
顧北並未理會小女孩的呼叫,翻個身面朝裡,繼續睡去。
小女孩又搖了搖,見顧北還是一動不動,嘟著嘴,生氣的坐在床邊。
祁城的街道上,除了白色就只有白色了,除了有些殘破的房屋,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一夜的雪,顯的祁城沒有了一絲生機,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出來,昨夜,站在房頂的那個男人,現在依舊站在那裡,目光緊緊的盯著昨晚那件客棧,良久,見依舊沒有動靜,便跳下房頂,向著城外走去,
腳步略顯蹣跚,好似被凍僵了一般。 衍允川從城外走來,打開房門,看見還躺著的顧北,示意小姑娘不要出聲,對她招了招手,小女孩聽話的走來,“允川叔叔,你終於來啦,快看看主人哥哥吧。”
聽著女孩叫自己叔叔,衍允川頭冒黑線,收回準備牽小女孩的手,徑直的走向床邊去了,留下了嘿嘿直笑的小女孩。
衍允川走到床邊,看著已經坐起身的顧北,問道:“你受傷了,找到人沒有,我在路上,被一個蒙面人攔住了,耽誤了點時間。”
“沒有,那人劍法有一股陰氣,借助雪天,不下心被他打入一道劍氣進入體內,要不是顧南一直在房頂站著,你今天可能就見不到我們了。”
顧北一邊起身穿襖,一邊回答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撤,再行商議。”
數日後,臨安城中,有一處大宅子,應該可以算是臨安城裡最大的宅子了,一般來說,進入這處宅子的人,非富即貴,今日卻也有所不同,一名乞丐般打扮的人被人迎進這宅子,那乞丐進門之前抬頭看了一眼牌匾,“西口”。
西口,這兩個字僅僅只是這宅子的名字,但在這座江湖上,西口代表的,卻不單單只是一個宅子。
宅子的書房內,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書房門外傳來敲門聲,“大人,人帶到了。”
“你們退下吧,讓他進來。”
侍女推開門,待乞丐進去後,關上門,全程除了乞丐進門外,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乞丐看著坐著的男人,稍有些局促,站著不動,只是緊張的看著地面,不敢抬頭。
宅子的主人看著乞丐,開口道:“在下楊林言,這次冒昧請先生來,只是想了解一下,幾天前,祁城之中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
乞丐抬頭看了一眼楊林言,再次低下頭去,眼中有驚恐:“他們,他們都死了,一個人,一把劍他們就都死了,然後雪,雪越下越大,把我們全部埋起來了。”
“那把劍呢?”
“劍?”乞丐好似又回到了那一晚,不停的顫抖,他是幾天前的幸存者,是從雪裡面爬出來的,後來被西口的人找到了。
“我,我們,都是被這把劍的消息吸引過去了,我在那個人出來之前就受了傷,倒在雪地裡,後來從雪裡面爬出來,就被你們找到了,我真的只知道這些,其他都不知道了。”說完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楊林言,對視一眼後再次急忙低下頭,喘著氣道“對了,對了,我記得,在我昏倒之前,從那間客棧裡面出來了一個人,在我們都死之後好像和那人打起來了,後面的,後面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說完,低著頭,汗液已經滑過臉頰滴到他的鞋尖上,畢竟西口的名聲可不那麽好。
“楊某知曉了,先生莫怪,只是我西口的人無故失蹤了,我總歸還是要過問過問的,來人帶先生下去好好休息休息。”
楊林言話音剛落,左邊的陰影之中,便閃出一人,在那乞丐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斷了那乞丐的生機,帶著乞丐的屍體消失在陰影之中。
“應該是太居的人,衍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