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面對眾人,但幾個孩童並未驚慌。
看見這一幕的徐坤,頓時面露異色,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量,非同一般啊!
不過他還是老實閉嘴,既然這孩子如此篤定,說不定真有應對之法。只是他不能離去,萬一眾人還要為難,他也得出頭。
大丈夫在世,總得有其準則!
方才那劉兄是真的懵了,他們方才討論許久才得出答案,當然想要找回場子。
而今,那男孩之言如此篤定。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可思量之後,他也有了主意,這孩子小小年紀,定然不知問題有多難。他們這些高材生,難道會連這孩子都比不了?
方才之言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劉兄正色道:
“好,既然你有解題之法,那就寫來看看,若是你解對了,我等向你們道歉,如若不然,哪怕童言無忌,爾等也得道歉。”
男孩不以為意。
他直接撿起一根樹枝,就這樣在地上寫了起來,竟是一些古怪符號。
片刻之後,男孩淡然道:
“算出來了,兔有十二隻,雞有二十三隻。”
“嗯?”
劉兄呆若木雞,他還不知道正確答案,此刻眼睛瞪得溜圓,開口說道:
“怎麽可能這麽快,你這肯定是蒙的。”
好在其他人也有興趣,他們趕緊轉移注意力,向劉兄幾人說道:
“方才不是已經討論出法子來了,趕緊算算,這個答案到底對不對。”
又是一通忙碌。
劉兄已然是滿頭大汗,終於是長出一口氣:
“兔十二,雞二十三。”
隨後他反應過來,這個結果和男孩所言一般無二,頓時啞口無言了。
眾人也都是面面相覷,心中驚疑無以複加。
甚至有人心想。
難道這男孩是神童,竟然被他們遇見了。
有人急忙開口道:
“小兄弟,敢問你是如何算出來的?”
男孩開口吐槽道:
“這不就是二元一次方程吧,這麽簡單的問題,你們都要算這麽久。”
“二元一次方程?”
又是一個新名詞,真是恐怖如斯啊。
其實看到這裡,眾人也都明白過來,這孩子背後必定有大師存在啊!
再厲害的神童,也不可能無中生有。
緊接著。
男孩看著那劉兄,意味深長道:
“怎麽,現在服氣了嗎?”
雖然有些不忿,但作為一個讀書人,當著大夥的面,自然不會違約。
道歉之後,便是轉身離去。
人在惱怒的時候,往往會忽略理智,如果他還清醒的話,就應該詢問這幾個孩子,他們的數學到底是什麽人教的?
但依舊有人不恥下問,好奇道:
“小兄弟,你在此寫的都是什麽東西?”
孩童並不怕生,隨口解釋幾句,這上面寫的都是化用的數學符號。
雖然看著古怪,卻比繁體字簡單許多。
聽了男孩解釋,眾人茅塞頓開,哪怕沒有完全明白,也不至於直接摸瞎。
最終還是徐坤問道:
“小朋友,這些都是誰教你們的啊?”
孩童有些警惕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
徐坤趕緊安撫道:
“你們放心,我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想要拜見這位先生,請求指點。”
旁邊的女孩忍不住笑道:
“哪有什麽先生,我們莊主可比你們年輕多了。”
“……”
又是一道驚雷,徐坤嘴角微微抽出。
作為一個讀書人,還是薄有名氣的才子,其上徐坤的年齡並不算大。
可聽這幾個孩子的意思,自己已經老得不行了,那所謂的莊主年紀不大,還有本事,這怎麽可能啊,太不公平了吧!
世界的參差如此清晰。
可越是如此,徐坤就越發好奇:
“你們是這附近莊園中人?”
隱約之間,徐坤趕緊自己發現了盲點,看這幾個孩子的裝扮,顯然不可能是有錢人,他們是怎麽有機會去讀書的?
那個莊主很不對勁啊!
哪怕徐坤盡量表示善意,但這幾個孩童警惕性極高,他們沒有繼續談論。
看著幾個孩童的背影,徐坤趕緊有點蛋疼。
他總不好直接跟上去,不過有方才的線索,在周邊打探想必會有結果。
至於幾個孩童,他們漸行漸遠。
最終進了陳家莊的門口。
毋庸置疑。
這幾個孩童,都是陳家莊私塾的學生,若是別家哪有如此本事,如此待遇。
這個時代,大部分農家子弟,一生都得在農田裡度過,哪怕有少部分轉職為讀書人,也要經歷千辛萬苦,難以成功。
有陳玨傳授知識,自然超越時代限制。
二元一次方程的計算,古人當然也會,可那得要精通數學的存在。
尋常半吊子讀書人,怎會此等高深手段?
來一套九九乘法表,都能搞蒙一大批人,這就是時代的限制。有些東西不是沒有,只是始終局限在某一個范圍中。
經歷了此事,大夥也都沒有了興趣。
大部分人都各自回去。
僅有徐坤和幾個要好的士子,在此商議:
“這幾個孩子頗為特殊,能夠教他們這些的人,恐怕來歷也不簡單。
想不到在這城郊之地,竟然還有如此奇人,不若我等前去探訪一番。就好比一場遊記,可比在此采風有意思多了。”
立馬有人附和:
“徐兄所言有理, 來都來了,怎能就此離去?”
很快。
一行四人打定主意。
幾個孩子已經走得沒影了,他們隻好從周邊打探消息,詢問一些農夫。
還真別說,陳家莊在附近名聲很大,徐坤等人不過簡單詢問,便找到目標。原來這附近真有一處莊園,非比尋常。
有些東西講不清楚,但開設私塾,教導孩童,便足以令人心生敬意。
孔聖當年也是有教無類。
只是光陰已久,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沒錢的窮人連飯都吃不起。
哪能讀書?
從村民口中,打聽到陳家莊的不少信息,使得徐坤一行更加詫異。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