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陳家村時。
天色已經暗淡。
陳玨與李麗質各自梳洗,習慣性躺在床上,他面帶微笑喃喃道:
“長樂,明天我們就要搬家了。”
李麗質雖然羞赧,此刻也是輕輕點頭,似乎默認了陳玨的深層含義。
“等到了莊園,我定要給你做好多好吃的,日後再生兩個孩子……”
這些都是陳玨心裡話,如果可以種田的話,快活過一生豈不美哉?
至於入仕,哪怕陳玨有系統,也知道一些未來之事,但是官場上的勾心鬥角,陰謀暗藏,想要融入進去可沒這麽容易。
只是陳玨還不知道,他已經被某人盯上了。
如果說方才的話,還有些含蓄之意,此刻卻不加遮掩了。李麗質埋著頭一動不動,心中卻是浮想聯翩,若真是如此……
與此同時。
長安城內,張燈結彩。
原本長孫無忌想要低調進行這場婚事,但史大奈如何願意。自己好不容易把女兒嫁出去了,當然要大張旗鼓,好好宣傳。
是以一波操作下來,大半百姓都知道此事。
按照這個節奏,等明日天亮,必將是滿城盡知,長孫衝迎娶史家嫡女。
知道消息後,長孫無忌鬱悶得吐血。
但不管他怎麽想,史大奈和李世民是真給面子。前者親自上門,送來不少嫁妝,當然也請了一眾賓客,包括程咬金、秦叔寶……
李世民沒有到場,卻派了內侍,送來他和長孫無垢的賀禮。這玩意可不簡單,若是長孫衝敢耍滑頭,豈非違背聖意?
其他人對李世民突然賜婚長孫衝和史大嘴,自然少不了有些疑惑。但程咬金知道後,瞬間明白了老李的惡趣味。
好機會。
這波真是一舉兩得。
一來解決長孫衝不安分,這廝老有覬覦李麗質的想法,給他整個媳婦,還是這麽彪悍的媳婦,以後就不必擔心了。
二來把史大奈家的姑娘嫁出去了,讓老史松了口氣,更臉上有光。
你們不是說咱閨女嫁不出去嗎?
現如今不僅嫁出去了,夫婿還是長孫家的嫡子,誒,這波你說秀不秀。
如此盛大的場面,往來的也是朝中重臣,不管長孫無忌心裡怎麽不爽,此刻也只能滿臉陪笑,與眾人周旋應對。
長孫衝和史大嘴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宴席在一片歡笑聲中結束了。
離去之時。
秦叔寶兀自有些疑惑,好奇問程咬金:
“一郎,為何陛下會突然賜婚,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似乎知道內幕。”
秦叔寶知道陳玨,是以程咬金沒有隱瞞:
“叔寶,你有所不知,那長孫衝捅了大簍子,竟然派人刺殺陳玨,險些傷及公主,直接被陛下派人捉入天牢。
此番賜婚,乃是以進為退,徹底絕了這小子的想法,陛下還是厲害啊。”
秦叔寶張了張嘴,哭笑不得。
總的來說,這其實是一樁好事,畢竟史大奈是他們的兄弟。這個侄女除了長得醜陋了些,加上脾氣大點,其他的都挺好。
嗯,就這樣。
人群盡散,長孫無忌賭氣回房。
長孫衝心情忐忑,顫巍巍的來到婚房,看見其中雄壯如熊的身影,趕緊腦血栓要上來了,忐忑也是變成了惶恐。
傳言果然不是騙人,
這女人太恐怖了。 想到這裡,長孫衝哪裡還有洞房花燭的念頭,他躡手躡腳向後退去,準備趕緊跑路,可他猛然發現,房門打不開了。
“???”
長孫衝瞪大了眼睛,用力推動著。
可是外面已經被鎖上,他用力推門除了發出響動外,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原來,長孫無忌早就令人安排好。
這孽障確實太不是東西,等他進了婚房,就將房門鎖上,其他的不用管。
“夫君,是你嗎?”
一道豪邁粗實的嗓音響起,就算說是個男人,也沒有任何意外。
長孫衝寒毛乍起,他繼續推門,用盡全身力氣,然後拚了命喊道:
“救命啊,開門,開門。”
按理來說。
史大嘴的蓋頭應該由長孫衝揭開。
但她聽到長孫衝的嘶喊,心中直呼不妙,自己好不容易才嫁出去,豈能讓他給跑了,這下顧不上什麽禮節,直接自己扯開了。
“夫君,你想要幹什麽?”
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直瞪瞪看來。
長孫衝背靠房門,想要後退卻無路可走,他微微顫抖,不斷搖頭道:
“壯士……壯士,不,娘子饒命”
史大嘴眉頭緊緊皺起,雖然長孫衝長得清瘦了些,但也勉強能接受。
是以她正色道:
“夫君,春宵苦短,咱們早些休息吧。”
看著雄壯的妻子, 長孫衝勉強搖了搖頭,強行讓自己放松道:
“我還不困,娘子你先休息吧。”
史大嘴臉色有些難看,目光犀利死死盯著長孫衝,隨後惡狠狠的說道:
“今日是你我大婚之夜,你想走沒這麽容易,反正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需要妾身來幫夫君更衣嗎?”
長孫衝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看著史大嘴的體型、樣貌,再大的火氣也滅了啊。他竟要與之洞房花燭夜,這人生未免太絕望了,看著史大嘴一步步靠近,他掙扎道:
“你……你別過來。
再過來,我就撞死在這裡。”
史大嘴這下不樂意了,她已經給足了面子,這家夥居然還想搞事。
既然如此,史大嘴也不再留情,直接一個健步上前,一隻手將長孫衝提了起來,然後丟在床上,使之發出一聲驚呼。
在婚房之外。
長孫無忌安排的家丁,聽見其中撕扯衣衫以及喊叫之聲,不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壞笑,一人意味深長道:
“少爺竟然如此凶猛,動靜竟然這麽大,貌似玩得有些狂野啊。”
另一人則是正色道:
“你懂什麽,少爺就是少爺,他的想法豈是我們這些下人能揣測的?”
婚房中。
長孫衝目光呆滯,神情充滿了絕望。
他雙手抓住床單,眼中泛著淚光,依稀還能想起那個美麗的姑娘。
可謂: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