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陳家村內。
陳三淡定的拄著拐杖,他目光看向前方,正是被捆綁著的王五幾人,此刻已然是面色漲紅,目光呆滯,奄奄一息。
沒等陳三開口,王五已經按耐不住了:
“大爺,我說……我說,你趕緊把這些螞蟻弄走,我要受不了了。”
但陳三不為所動,頷首道:
“那你先說吧,是什麽人派你們來的?”
王五欲哭無淚,淒慘喊道:
“我是長孫家的家丁,是我家少爺的派我來的,他要我們殺了那小賊。”
陳三眯了眯眼睛,沉吟道:
“長孫家?”
雖然陳三一直待在陳家村,但總有行人來往,他豈會不知近日長安城發生的大事,原來某人搶的是長孫家的媳婦。
目光回到王五等人身上,他們皆是赤足,腳上塗抹了一些蜂蜜。其上有數不清的螞蟻遊走,一種又疼又癢的感覺,真是令人絕望無比。
但看著痛苦掙扎的幾人,陳三沒有太多反應。他本身就是軍中歸來,見慣了生死搏殺,這點慘叫算得了什麽?
又過了一會,幾人動靜越發小了。
長時間的痛苦後,他們的感知都有些麻木。而陳三忽然回頭看去,那是一隊快騎飛馳而至,為首者正是李君羨。
“籲。”
李君羨策馬停下,他已然看見陳三還有被捆在樹乾上,痛苦不堪的王五等人。
“老人家。”
看著這張年邁不堪,慈祥無比的面孔,李君羨忽然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這位老人家好像不太對勁。
“年輕人,你怎麽又來了?”
陳三顫巍巍的說道。
李君羨怔了怔,不太確定的說道:
“在下過來抓幾個刺客。”
陳三一舉拐杖,指向王五等人,疑問道:
“你要找的應該是他們吧?”
李君羨皺著眉頭打量,這幾個人看起來身體健壯,怎麽感覺快要死了一樣,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導致他們變得如此。
再一定神,望見王五等人赤足以及密密麻麻的螞蟻,李君羨倒吸一口涼氣,暗道:
“這玩意是誰弄的,也太狠了吧。”
作為一員老將,李君羨當然知道這是什麽,美其名曰:螞蟻上樹!
看著已經令人頭皮發麻,更別說直接體驗的了。
王五迷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李君羨等人身上的禁軍服飾,好似看見了救星,他顧不上考慮太多,已經是滿面悲傷,帶著哭腔說道:
“救救我,我說,我什麽都說。”
“我是長孫家的家丁……啊……”
沒等王五說完,李君羨一刀鞘將他拍暈,心中猶如翻起驚濤駭浪:
“此事竟然和長孫家有關?”
陳玨當眾搶婚長孫衝,自然是他的不對。長孫家報復亦無不可,關鍵就在於,陳玨已經和李世民搭上線,更是治好長孫無垢。
最終重要的,這些人竟敢對李麗質動手。
這件事關系重大,李君羨不敢輕視,他看著陳三,鄭重其事拱手道:
“老人家,在下先行一步。”
陳三微微點頭,並未多言。
……
程家酒坊。
見識過蒸餾之法後,程咬金已然喜不自勝。
連程處默與程處亮,知道此酒由來後,也是對陳玨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們最喜歡喝酒,陳玨能釀出如此美酒,
自然要傾力討好。更別說陳玨方才展現實力,輕易將他們二人按在地上。 經過程家兄弟努力,他們又蒸餾出小半壇西市腔,正當他們準備盡興暢飲時,洋洋自得的程咬金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他伸出自己粗壯的手臂,攔住程處默、程處亮,果斷又倒走一半。
看著剩下的美酒,二人欲哭無淚。
他們倒是想要反抗,但見程咬金嚴肅目光,還是自覺的縮了回去。好歹這次沒有做絕,依舊留下一半給他們,一人能夠喝上幾杯。
為了發財大計,程咬金強忍著心痛道:
“大牛、二牛,為了我老程家的基業,你們兄弟倆把這東西拆了吧。”
程處默與程處亮相視一眼,彼此皆是驚駭,其中又夾雜著些許絕望:
“我們還沒喝夠呢。”
看著這對父子的互動,陳玨覺得頗為有趣,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今早隻記得看妹子了,竟然忘了簽到。
趁著這個空閑,他直接喚出系統,默默進行今日份的簽到。
“叮!恭喜宿主獲得釀造醬油配方。”
“什麽?竟然是醬油。”
陳玨先是吃了一驚,隨後臉上浮現喜色,暗道: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這些天炒菜,總有些寡淡無味,有了醬油,以後做菜就簡單許多了。
看見陳玨嘴角露出的微笑,李麗質有些疑惑,她不解的問道:
“陳玨, 你在想什麽?”
陳玨回過神來,一本正經道:
“我在想回去給你做什麽好吃的呢。”
聽得此言,容易害羞的李麗質又害羞了,她嬌嗔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等程咬金坐定,陳玨也沒有耽擱,直接將配方遞了過去,頷首說道:
“老程,釀造消愁酒,以及蒸餾器的圖紙都在上面,若是有不懂的可來問我,其他的事都得靠你了。
我仔細想過,這五成的乾股還是太多了些,若是你想的話,不如……”
聽得此言,程咬金笑嘻嘻的臉瞬間板起:
“陳賢弟,你這是什麽話,這配方雖是一張紙,價值卻何止千萬金,用五成乾股換消愁酒的配方,是我老程賺大了。
若是沒有消愁酒的配方,酒坊多半要倒了,我老程雖是個粗人,卻也知道合則兩利的道理,如果你再說這話,就是看不起我老程。”
程處默、程處亮呆呆的看著程咬金,雖然語氣很誠懇,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真的是他們親爹嗎?
至於李麗質,她則是有些疑惑,難道這消愁酒當真有這麽好嗎,連程咬金都如此推崇,那李世民沒有接手,是不是……
而此刻,甘露殿內。
李君羨已然趕回來稟報。
李世民目光冰冷,看著李君羨,沉聲問道:
“到底是什麽人,敢對朕的女兒動手?”
李君羨臉色微變,遲疑答道:
“啟稟陛下,末將審訊後發現,刺客幕後主使似乎是右仆射之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