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麽辦法?”
唐淑靜乾淨的瓜子臉上,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道:“就連爹爹都束手無辭,只能想出出逃的法子,你難道比爹爹還厲害?”
蘇賢已經登上二樓,來到臥房門前,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言罷,蘇賢推開房門一步跨入。
凝著秀眉的唐淑靜,抬起大長腿亦緊跟而入。
蘇賢轉身笑道:“我要換衣服,你跟進來幹嘛?偷看我的大雕?”
“呸!”
唐淑靜瓜子臉上泛起絲絲紅暈,轉身出門而去
同時心裡也產生一個疑問,大雕?那是什麽東東?
關好房門,蘇賢不著急更衣,而是小聲喚道:“芷蘭?芷蘭?”
很快,窗戶光線一暗,一道瘦小的身影已經躍窗而入,在地上滾了兩圈後穩穩站起。
楊芷蘭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帶著一抹擔憂。
顯然,剛才在街上發生的事她都知道了。
“不用擔心,還記得昨晚之事麽?”
“嗯。”
“雖然我預估成功的幾率,佔到了九成以上,但世事無常,誰也不能保證對未來預測的準確。所以我有個任務要安排給你。”
楊芷蘭聞言兩眼亮了一下。
“你速速趕往瀛州城,查探昨晚的結果究竟如何,若事成的話,想辦法請公主派人來救我。”蘇賢吩咐道。
“是。”楊芷蘭轉身走向窗戶。
“等等,你身上錢帶夠了吧?”
楊芷蘭默默從衣兜裡掏出一摞銀票和一大把銅錢,展示給蘇賢看。
蘇賢笑道:“我知道了,你速去吧。”
楊芷蘭跳窗不見後,蘇賢快速換了身衣服,剛才胖揍劉子勻著實痛快,但也將他的白色儒衫給弄髒了。
開門,見到唐淑靜後,兩人無聲下樓。
來到一樓,蘇賢正要伸手打開大門,卻被唐淑靜一把拉住,然後面色凝重的問:“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錯過這次,即便你反悔也是無用。”
“知道了。”
“……”
唐淑靜將所有人都帶去了縣衙。
剛才還熱鬧的角樓街,現在只剩下一群街坊鄰居。
羅掌櫃搖頭道:
“完了,完了,蘇賢侄此次只怕是在劫難逃,蘇兄的血脈,怕是要斷絕了。”
“是啊,本來蘇賢侄與豆腐西施……這本來就是浸豬籠的罪過。”
“還有後來,蘇賢侄又糾結一幫人揍了劉子勻。”
“那劉子勻是什麽人啊,他可是瀛州刺史之子!蘇賢侄對瀛州刺史之子動手,焉能討得了好去?”
“對了,我記得蘇賢侄是世家大族蘇家的血脈!”這人看著羅掌櫃,接著說:
“羅掌櫃與蘇賢侄的父親交好,是不是可以代筆作書一封,送往神都向蘇家求援呢?”
“不成!此舉不成。”羅掌櫃搖頭,“蘇兄早與蘇家斷絕關系,此舉若有用,只怕蘇兄一家早就搬回神都與家族團聚了。”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辦法了,誒……”
“諸位,我們去縣衙觀審吧,也算是送蘇賢侄最後一程。”
“也好。”
“……”
樂壽縣縣衙。
後宅。
後廳。
唐矩身著便衣,愁眉緊鎖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一旁,妻子陳夫人陪坐,陳夫人用手帕掩泣道:
“夫君你怎麽可以讓靜兒涉險呢?帶人出逃,
可是大罪……想我靜兒年方十七,還未出嫁,結果就……” “那蘇賢侄,妾身也不是埋怨他,只是他……誒,怎麽就和一個寡婦勾搭在一起……”
“……”
面對陳夫人的埋怨,身為丈夫與父親的唐矩,不為所動,依舊眉頭緊鎖的喝茶。
良久之後,等陳夫人停止抱怨,他才柔聲道:
“蘇兄就蘇賢侄一個血脈,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兄血脈斷絕啊。”
“靜兒帶著蘇賢侄出逃,雖然嚴重,但周記室對老夫頗為讚揚,巡察到後來已有交好之意,相信應該可以度過此次難關吧。”
“就算不行,我還可以向家族求援。雖然會遭家族嘲笑,但老夫如今頭頂的烏紗,本就是因蘇賢侄之故,才得以保全……”
“……”
陳夫人幽幽歎道:“道理,妾身都懂,只是……我那可憐的靜兒啊,剛剛年方十七,還未出嫁……”
唐矩嘴皮子抽動,打斷她的抱怨,道:“你那乖女兒是個什麽性格,難道你還不知道?說不定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夫君胡說!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陳夫人嗔怪,但心裡也漸漸接受了唐淑靜帶著蘇賢出逃的事實。
這時,一個小廝快步跑入後廳,稟道:“二小姐回來了!”
“你說什麽?”唐矩起身。
“靜兒……回來了?”陳夫人也是一懵,不是說好唐淑靜帶著蘇賢出逃了麽,怎麽又……
小廝繼續稟道:“另外,蘇公子、豆腐西施、劉公子,還有林公子等人,一起被二小姐帶回了縣衙。”
唐矩的面色頓時十分精彩,心裡冒出一堆問號。
小廝繼續說:“明府請趕緊更衣把,二小姐帶著眾人已經到了衙門大堂,就等明府開堂審理了。 ”
“來人,更衣。”唐矩面色頓時鐵青。
半刻鍾後。
衙門大堂。
唐矩穿戴整齊,慢悠悠步入大堂,在公案後的大椅上緩緩落座。
放眼望去,大堂的左右兩側各立著數位衙役,手裡拿著長條木板,左右排列,看起來十分威嚴。
大堂中間,蘇賢、林川、柳蕙香、張翠花、唐淑靜,然後是劉子勻及其狗腿、胖瘦二人組,以及林川從府中帶來的仆從們,濟濟一堂。
另外,縣丞也到了,大堂外也擠滿了前來觀看的普通百姓,其中大部分是角樓街的街坊鄰居。
在場眾人中,大家都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保持不動。
唯獨劉子勻例外,他在大堂中四下走動,東摸摸西看看,時而與縣丞說幾句話。
悠閑自若,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裡……這種行為讓唐矩十分不喜。
加之,前些時日唐矩遇到困難,差點主動辭官,可是被唐矩看做是“準女婿”的劉子勻,竟然直接跑路了!
這讓唐矩對劉子勻更加不喜。
不過,眾人見禮之後,身為縣令的唐矩還是問道:“劉公子為何鼻青臉腫,是誰將劉公子傷成這樣?”
一聽這話,劉子勻頓時來了火氣,咆哮道:
“是蘇賢,還有林川,此二人糾結一乾人等,將本公子重傷至此!”
“他們無故傷人!而且本公子乃是刺史親眷,身份尊貴。所以唐縣令最好是先將他們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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