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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蘇賢懷中,雙眼朦朧的唐淑靜,忽然發覺不對勁兒!
她瓊鼻微皺,湊近蘇賢的衣服吸了吸,然後怔在那裡,眉頭當場豎了起來。
那是一股香味,不是飯菜的香,也不是花草樹木的香,而是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兒,並且十分濃鬱。
蘇賢身上怎會有這種氣味呢?
唐淑靜心下一緊。
自從大梁神都出發尹始,這一路走來,她所擔心之事終究還是發生了——蘇賢瞞著她在外面偷女人!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看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傳出去也不拍別人笑話……來,笑一個。”
蘇賢自然不知唐淑靜心中所思所想,還用手輕輕捋著她那順滑的秀發,在那安撫呢,嘴角掛著自得的笑意。
唐淑靜暗中咬了咬牙,兩手發力,毅然推開蘇賢。
兩人拉開兩尺的距離。
同時,她面色轉陰,大眼瞪著蘇賢,一幅凶巴巴的樣子,準備討伐蘇賢在外面偷女人的過錯。
她此次跟著蘇賢南下,最主要一個目的,就是幫姐姐唐淑婉看著蘇賢,別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
上次,蘇賢去了一趟幽州,就帶回二十個小妾,即便唐淑婉大度不在意,但身為親妹妹的她卻始終耿耿於懷。
結果現在好了,蘇賢果然在外面偷了女人……
“你……”
然而,當她大眼瞪著蘇賢,隻說了一個“你”字,便囁嚅著嘴角,呆呆瞪著蘇賢,愣是沒了下文。
蘇賢見了她這幅表情,憤怒中透著意外,還有一丟丟的……花癡,瞬間明白怎麽回事。
媚術的作用體現出來了。
只見他挺了挺胸膛,咧嘴一笑,漏出滿口白牙:
“怎麽樣?這麽多天沒看到本姐夫,是不是發現本姐夫有些不一樣了?更英俊神武了是吧?哈哈哈哈……”
“臭美!”
唐淑靜暗中癟了癟嘴。
不過,她心裡也十分疑惑,姐夫怎麽忽然比以往更俊武不凡了呢?
氣質獨特!
似乎有種神奇的魅力。
就連她也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這時,周威撓了撓頭,抓著同樣一臉花癡相的丫鬟離開此地。
順便,鵝卵石小路盡頭的那幾個內衛成員,也被他通通趕走。
偌大一個花園之中,就只剩下蘇賢、楊止蘭與唐淑靜三人。
“唐淑靜,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誒,枉費本姐夫對你如此優待,你……你太令我失望了。”蘇賢忽然搖頭,歎氣連連。
“我怎麽了?”
唐淑靜心下納悶不已,側眸瞥了蘇賢一眼。
現在的蘇賢俊武非凡,擁有獨特的魅力,她一眼看去,竟不想挪開視線……心頭也撲通撲通亂跳起來
不過轉瞬間,她便想起,這可是她姐姐唐淑婉的夫君,是她的姐夫……
終究,她艱難而緩慢的扭過頭去,看向別處。
“你唐淑靜身為刑獄司小捕頭,居然無視客觀現實,信口說瞎話,這還不夠令人失望嗎!別想狡辯!”
蘇賢搖著頭,點指著唐淑靜,有種很鐵不成鋼的意思。
唐淑靜心頭一懵,蘇賢這個指責對她來說十分嚴重,微微蹙眉道:
“姐夫你說什麽呢?我何曾信口說瞎話了?難道姐夫你忘了,我可是天下第一女神捕誒,不可能說假話的!”
“還說沒有!”
蘇賢十分氣憤,上前一步,兩手捧著唐淑靜的腦袋,將她看向別處的腦袋扳正,然後盯著她那雙明眸,認真道:
“你剛剛就說了瞎話,還不願承認!”
“姐夫……”唐淑靜直面蘇賢那俊朗的五官,以及炯炯有神的星眸,心神劇烈搖晃,她深深吸了口氣,才漸漸將之壓製,辯解道:
“我沒有!我剛才說什麽瞎話了?”
“那我就明確告訴你吧。”蘇賢依舊捧著她的腦袋,一本正經、一臉的嚴肅與認真,道:
“剛才,你居然無視我身上所發生的變化,不承認本姐夫變帥了,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什麽……你再仔細看看!”
“呃……”
唐淑靜渾身僵住。
目光呆滯。
朱唇微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徹底石化在原地。
蘇賢放開她,看著一旁的楊止蘭,正色問道:“止蘭,你來告訴她,我是不是變得比以往更加英俊帥氣了?”
陷入呆滯的唐淑靜,不由扭轉脖子,與蘇賢一起看著楊止蘭。
楊止蘭抿了抿唇,遲疑半晌,點頭道:“不錯,公子的確比以往更加英俊帥……氣!”
蘇賢聞言,滿意的笑了,接著又扭頭盯著唐淑靜,目光灼灼。
唐淑靜迎著蘇賢的目光,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明白過來,當即點頭如小雞啄米,道:“姐夫的確比以往俊朗了許多!”
“這就對了嘛。”
蘇賢輕輕拍著她的香肩,讚道:“這才是我大梁朝廷的好捕頭,等這次回去,我一定奏明陛下,為你請功!”
“那感情好,多謝姐夫!”唐淑靜大喜不已。
她之所以跟著蘇賢跑來南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快揭不開鍋了,若能從女皇哪兒得到一些賞賜,自然最好不過。
“對了,你剛才似乎有話要對我說?”蘇賢忽然問道。
“我……”
唐淑靜一怔,猛然想起蘇賢身上有女人脂粉香味兒之事。
她面色當場就變了,笑容消失。
在她看來,這個問題十分嚴重。
她當場就翻了臉,大眼瞪著蘇賢,方才的和諧消失得無隱無蹤,質問道:
“姐夫,你身上怎會有女人的脂粉香味兒?還那麽濃鬱,你是不是背著我和姐姐在外面偷女人了?”
“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呢?”
蘇賢心中一虛,微微蹙眉,下意識抬起袖子聞了一聞。
聞過後,他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因他身上果真有一股脂粉香味兒,他本人都聞到了,更不用說他人。
一般情況下,本人是聞不到自己身上的氣味的。
他能聞到,說明那脂粉香味兒究竟濃鬱到了什麽程度。
壞了!
蘇賢心下狠狠一凸。
一定是前幾日暢遊南楚后宮的緣故,無意間沾染上的。
與他滾過床單的南楚皇妃,不下於十位,那些皇妃無不濃妝豔抹,沾上脂粉香味兒再也正常不過。
再者,昨晚事出突然,他臨出發前還在龍塌上摟著一位皇妃呢……事出倉促,這衣服也是隨意套上的,根本沒去管氣味的問題。
結果不曾想,這套香氣撲鼻的衣服,一路從南楚皇宮穿到這裡,竟被小姨子唐淑靜當場抓獲!
這叫什麽事兒啊!
蘇賢差點想哭。
不過,短短數息之後,他便急中生智,看著楊止蘭眨了眨眼,道:
“靜兒你有所不知啊,昨晚我們逃出潭州城的過程十分驚險。”
“為了安全起見,我與止蘭同乘一馬,止蘭在前,我在後,為了不被顛簸甩下馬背,一路上我都緊緊抱著止蘭。”
“你聞到的那個氣味,其實是止蘭身上的……止蘭你說是吧?”
“靜兒,若你不信,可湊近止蘭聞一聞。”
“……”
唐淑靜聞言後,大眼審視著蘇賢,又看了眼一旁的楊止蘭,最後遲疑道:“當真如此?你當真沒在外面偷女人?”
“當然沒有,你少汙蔑我了,當心我回去告狀,讓嶽父大人修理你!”蘇賢威脅道。
“可是……”唐淑靜又看了眼楊止蘭,疑惑道:“楊女俠她……她怎麽會用胭脂水粉呢?”
蘇賢嘴角微微一扯,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只見他信口胡謅道:“止蘭曾在南楚皇宮裡假扮過宮女,所以塗抹了一些,你若不信,可湊近聞聞。”
唐淑靜十分尊敬楊止蘭,不可能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連連擺手道:“原來如此,我哪裡敢對楊女俠不敬呢……”
蘇賢見狀,緩緩松了口氣。
這小妮子,還真不好忽悠……
然而,就在蘇賢剛松一口氣之際,他貼身的衣服口袋裡,居然掉落出一物,輕飄飄落在地上。
那物件兒貌似十分鮮豔,瞬間吸引了在場三人的視線。
楊止蘭、唐淑靜紛紛低頭看去。
緊接著,氣氛瞬間詭異起來。
樹枝上的鳥兒也不鳴啼了,安靜得可怕。
蘇賢心有所感,立即低頭看向方才掉落之物。
待看清後,轟隆一聲巨響,在蘇賢腦子中炸開,他徹底傻眼了,僵在那裡,腦門上青筋直冒。
他看見了什麽?
原來,方才從他貼身口袋中掉落而出的東西,居然是……一條抹胸!
女人所用的私密小物件兒。
通體大紅,絲綢質地,上面繡著暗金紋的圖桉,非常漂亮與豔麗,堆在那裡,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觸目驚心!
蘇賢猛然想起,這條抹胸貌似是昨晚那位皇妃的所有之物。
他曾挑逗人家,強行“收藏”了人家皇妃的貼身小衣物……當然,那只是玩笑,事後他還會還給人家的。
畢竟他拿著這玩意兒沒啥用,他也沒有某種變態的嗜好。
只是,昨晚太過匆忙,套上衣服就開始跑路,竟忘了歸還……如今,竟從衣服口袋裡掉落而出,而且還是當著小姨子唐淑靜的面……
天啦!
蘇賢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次棘手了。
“還說沒在外面偷女人,那這是什麽?!”
唐淑靜氣得直跳腳,伸出一截雪白的纖指,隔空點著地上的豔麗抹胸,側頭瞪著蘇賢,一幅決不罷休的姿態。
關鍵時刻,蘇賢反倒冷靜下來。
面對氣勢洶洶的唐淑靜,他完全不當一回事,直接彎腰,撿起那條豔麗的抹胸,然後走向楊止蘭。
楊止蘭眼角微微抽搐,似乎明白了蘇賢的用意……
憤怒如小鳥的唐淑靜,也一臉詫異的看著蘇賢,不知蘇賢要做什麽。
“止蘭,我早就說過,這東西太私密,我不能替你保管,現在鬧出麻煩了吧?給你,還是你自己收著吧。”
蘇賢不容分說,直接將那條豔麗抹胸塞入楊止蘭的衣服。
然後拍拍手,回身對唐淑靜憨笑一下,從容解釋道:
“誤會,這其實是個誤會,當時情況萬分危急……不得已之下,我才出此下策,誒,現在想來,止蘭真的付出了太多!”
“果真如此?”唐淑靜將信將疑,不得不說,蘇賢方才那番解釋倒也合情合理,盡管給人的感覺很扯。
“那是當然,不信你問問止蘭。”蘇賢扭頭看向楊止蘭,暗中眨了眨眼,再次歎道:“辛苦你了啊止蘭。”
楊止蘭默不坑聲,隻微微低頭,心中暗道:“我是辛苦,辛苦替你背鍋。”
唐淑靜哪敢去問楊止蘭,見狀隻得緩緩點頭,大眼瞥著蘇賢,道:“既如此,那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不過這樣也好,我回去對姐姐至少有個交代。”
“南楚之事已了,此地不宜久待,我們現在就啟程北返大梁吧!”蘇賢暗中松了口氣,趕緊轉移話題。
“好。”
“……”
就這樣,眾人簡單收拾一番,一刻鍾後便已啟程。
蘇賢、楊止蘭、唐淑靜、周威四人,一人一匹快馬,後面還跟著一些隨行的護衛,約有一二十人。
此外,還有上百人的護衛隱在暗處,分別由侯府親兵、內衛高手、蝴蝶谷高手組成,確保北返之行的絕對安全。
此地尚處潭州轄內,他們一路往北,中午之前應該能抵達北方的嶽州。
嶽州不算大,繼續往北趕,天黑之前應該就能回到大梁的國土。
荒僻的小路上,眾人正縱馬疾馳。
忽然,耳邊隨風飄來一個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蘇兄,你死得好冤啊……”
蘇兄?
蘇賢對這個稱呼有些敏感。
等等,這個聲音聽著怎麽有些耳熟?
疑惑之下,正縱馬疾馳的他,循聲看向了側邊,前面不遠處有座新墳,墳前有座新立的石碑,碑前有個人正痛哭流涕。
“王默?!”
蘇賢驚呼出聲。
他已認出,在墳前痛哭流涕之人正是王默!
遙想十余日前,蘇賢去到南楚的翰林院藏,曾與此人有過短暫的交集,此人對蘇賢極為尊崇,尤其是蘇賢的詩才。
沒想到啊,在這兒都能遇到王默,還真是……有緣!
“公子,那墓碑上的名字是蘇哲。”楊止蘭縱馬靠近,她目力極佳,竟看清了墓碑上鏨刻的文字。
“蘇哲?”蘇賢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這其實是他的化名。
“……”
半刻鍾後。
早已疾馳而過的蘇賢一行,又步行返回,來到那座新墳之前。
王默早已離開,墓碑前隻留下豐盛的貢品,還有一隻火盆,盆中滿是燒化了的紙錢。
“是誰這麽無聊?居然為我整了一座新墳?該不會是那個王默搞的鬼吧?”
蘇賢手捏下巴,看著墓碑上“蘇哲”的刻字,心中一陣膩歪。
墓碑上沒有多余的字, 只有“蘇哲之墓”四個字而已,所以看不出是何人所立。
“太不吉利了,姐夫,我們拆了它吧。”唐淑靜說著就要動手。
“倒也不用。”蘇賢一把將她拉住,環顧四周,笑道:
“你們沒發現這個地方風景不錯嗎?有山有水的,為我起新墳之人一定耗費了不少的心思,拆了豈不可惜?”
“可是不吉利啊!”唐淑靜依舊想拆了這座新墳。
正當此時,外圍警戒的護衛前來稟道:“啟稟侯爺,後方有人現身,看其行蹤,目的地正是此處。”
“哦?是什麽人啊?”蘇賢隨口問道。
“是楊府的二小姐,名喚楊若仙的。”護衛答道。
“是她?”蘇賢眼神一凝,瞬間想到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