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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鍾後。
蘇賢走出蘭陵公主居住的寢帳。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營中火光點點,一陣清涼的晚風拂面,蘇賢的酒直接清醒了大半!
同時心中也湧出一陣後怕。
方才在那花廳之中,他的膽子真的太大了……
忽悠蘭陵公主,擺出各種姿勢給他看不說,他甚至還醉醺醺的鑽了人家的裙底!
後面摔倒那一下,公主的小腹更是壓在了他的臉上。
嘖嘖!
蘇賢摸了摸後腦杓,現在已經不痛了。
接著又輕撫自己臉龐,公主羞怒之下曾扇了他一耳光,現在也沒有任何感覺……
這一耳光其實挺值,畢竟那是號稱天下第一美女的蘭陵公主,也是天下萬千士子的夢中女神,就連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
結果,卻被他這般佔便宜。
人家打他一巴掌後不予追究,不是賺了是什麽?
“這該死的酒,今後不可再喝醉了!”蘇賢搖了搖頭,洗了把冷水臉後翻身上馬,離營往瀛州城的方向趕去。
……
另外一邊。
公主寢帳。
花廳。
蘭陵公主久久未曾離開,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頭,鳳目微咪陷入沉思,方才發生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閃過。
“他喝醉了酒之後,簡直可以說是色膽包天!”李幼卿輕語,她已飲過了醒酒湯,但雙頰依舊嬌豔欲滴,暗自嘀咕的時候嘴角漸漸浮現一抹弧度。
“竟讓本宮擺出各種羞人的姿勢給他瞧……”李幼卿苦笑搖頭,即便精明如她,剛開始的時候也並未發覺蘇賢的險惡用心。
“最後……摔倒那一下……”
想到這裡時,李幼卿心中莫名湧出陣陣悸動,小腹被蘇賢的臉頂住的羞恥感,似乎未曾消失,這讓她的小指尖莫名發顫。
紫色宮裙的重重裙擺之下,絲履的繡花宮鞋原本露出一截,可是忽然間,竟慢慢往裙擺裡面縮去……
良久之後。
蘭陵公主雙眼睜開,閃過一抹可惜之色,喃喃自語道:“蘇諮議若不是太監的話,那就好了……”
“……”
與此同時。
瀛州通往幽州的官道上,一座荒野驛站之中。
渾邪王世子納蘭節暫住在此。
今日下午與蘇賢他們商量完交換俘虜的具體細節後,他便馬不停蹄往北方趕去,他要盡早回一趟遼國。
他剛準備睡下,下屬忽然來報,說的是蘇賢的預防瘟疫之法在南方災區成功的消息,而且還有河南道這個“對照組”。
“蘇兄……果真預防了瘟疫的爆發?!”
納蘭節從床鋪上一躍而起,雙目瞪圓,一幅萬分吃驚的表情。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一下子睡不著了,背著手在房間中走來走去,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蘇兄是真正的人才!依我看來,蘇兄之才足以經天緯地!蘇兄啊蘇兄,我為什麽沒能早點遇到你呢?”
“要是你能來我大遼……誒!”納蘭節搖了搖頭,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隨即他面色微變,苦笑著說道:
“梁國有蘇兄在,我大遼休想南下一步!大遼與梁國交好方才是正途!”
……
……
時間拉回今天上午。
瀛州城。
蘇府。
府中最北邊的一座獨立院落,是“關押”陳可妍的地方。
今日陽光明媚,天氣晴朗,陳可妍更是心情舒暢,一大早就提著一隻陶瓷水壺在院中澆花為樂。
她口中哼唱著小曲兒,精致的臉蛋兒笑成了一朵嬌豔的花兒。
劍兒與碧兒兩個侍女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碧兒笑道:“小姐這幾日格外開心呢,自打潛入大梁以來,就屬這幾日小姐笑得最多。”
劍兒勸道:“小姐還是奴婢們來吧,這幾盆花小姐已經澆了三遍了,再說這些俗務是奴婢們的工作……”
“這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陳可妍樂呵呵,澆花正澆得起勁兒呢,“這次打賭,我一定能贏,蘇公子一定會跟我去南……”
“……”
一語未了,陳可妍偶然回眸,乍見劍兒伸手摘了一片花朵的綠葉。
她頓時大怒,停止澆花,反手拍了一下劍兒的手,斥責道:“花花草草也是有生命的,你怎可隨意摘取人家的葉子!”
“奴婢知錯,求小姐饒恕。”劍兒慌得丟下那片綠葉。
“罷了。”陳可妍擺了擺手,提起水壺繼續澆花,一邊澆一邊笑道:“此次潛入大梁,我本以為將會一事無成。”
“可是誰曾想到,在這最後關頭,竟辦成了兩件大事!”
“第一,梁國即將天下大亂,我沒有辦成的事,梁國的前朝欲孽與遼國替我辦成了,世事真的無常啊。”
“第二,之前我費了那麽多勁兒,就是說不動蘇公子隨我去南陳。可是這次終於要成功了,哈哈,我大陳將興!”
“……”
碧兒也挺高興,回想潛入大梁的這一路,一時間感慨萬千。
就在她開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一個小廝打扮之人快步進入庭院,看見陳可妍納頭便拜道:
“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妙!”
“胡說,本小姐現在好得很!”陳可妍繼續澆花,側頭淡淡瞥了眼這位小廝打扮的人。
“小姐容稟,現在外面都在盛傳,遼國國內大亂了!他們自顧不暇,梁國獲得了至少數月的喘息之機!”
“你說什麽?!”陳可妍澆花的動作一滯,慢慢回過頭來,盯著那小廝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屬下不敢……現在外面都在傳,據說消息是從城北行軍大營中傳出的,當不為假!”
“你……”陳可妍原本用兩手提著水壺,現在不自覺改為一隻手提著,側身看著那小廝問道:
“你是說,蘇公子的法子成功了?遼國內亂導致自顧不暇,梁國獲得了數月的喘息之機?”
“千真萬確!”
“……”
“這……這……這不可能!”
陳可妍目瞪口呆之余,提起手中的水壺往前憤怒一砸。
哐當一聲響。
水壺砸中那幾盆花,花盆碎裂,裡面的花草與泥土散落一地,狼狽不堪。
“進屋!”
陳可妍轉身進屋去了,碧兒與那位小廝立即緊隨其後。
劍兒卻沒有動,她慢慢俯下身來,看著一地的泥土與花草,漸漸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