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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們見此。
大多苦笑著搖頭。
尤其是錢中書等與蘭陵公主對立之人。
女皇竟如此恩寵范陽縣侯蘇賢!
那擅闖禦書房的小太監,本該拉出去亂棍打死的,結果就因為送來的是蘇賢的奏疏,女皇非但沒有懲罰他,反而賞賜……
錢中書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無他——
因為蘇賢與蘭陵公主較為親近,與太子殿下反倒是越來越疏遠了。
眾臣心思各異。
禦書房中安靜下來。
女皇精神抖擻的翻看著蘇賢的奏疏。
宰相們默默注視著女皇的一舉一動,他們還等著女皇看完之後,趕緊說一說那位神秘人物呢。
錢中書忽然略有出神,看了眼禦書房中的諸位宰相,除了劉侍中等中立派之外,幾乎全是蘭陵公主那一邊的人馬。
他暗中長歎,太子殿下與他在朝中愈發式微了啊!
但他久經朝堂,心智之堅,非常人可比,他稍微感歎一番,很快便重新振作起來。
太子殿下在朝堂中,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他必須為太子保駕護航!
數日前,幽州刺史之位的爭奪中,他拚盡了全力,最後成功,曾讓他與太子高興了許久……
這次,他眸光微微一閃,盯上了女皇口中的那個神秘人!
此人不簡單,在能力上不弱於范陽縣侯蘇賢,這等人才,他一定要想辦法拉攏,為太子殿下效力。
另外一邊。
蘭陵公主心中也有一點吃味兒。
她十分清楚蘇賢與女皇之間有什麽“故事”,見女皇過分恩寵蘇賢,難保她心中不會胡思亂想。
不過,想起蘇賢啟程前往河北道的前一天晚上,蘇賢對她的保證,蘭陵公主心中稍安,她還是相信蘇賢的——
絕不會因為抱上女皇大腿,就忘了她!
……
良久之後。
女皇將那本奏疏合攏,看完了。
她抬眸,迎著群臣的目光,重點看了眼錢中書,面色未變,緩緩說道:“蘇愛卿在奏疏中,發表了關於幽州刺史空缺一事的看法。”
眾臣聞言微微一愣,這事兒不是早就結束了麽?還提它作甚?
錢中書心中猛然一凸,預感到不妙,他緊緊盯著女皇,那蘇賢莫非想與他爭搶幽州刺史的香餑餑不成?
女皇接著說道:
“蘇愛卿在奏疏中,向朕強烈舉薦一人,現任瀛州刺史唐矩,蘇愛卿說此人對遼國局勢頗有見解,能力也十分凸出……”
“……”
眾臣面面相覷,都感到一絲意外。
蘭陵公主峨眉微動,她知道唐矩是何人,不管怎麽說,既然蘇賢有此需求,身為“盟友”的她自然要幫忙,義不容辭。
錢中書心中咯噔一聲響,眉頭擠出一個“川”字型,不好,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幽州刺史,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到手的,決不能被人半路劫走!
不然太子殿下該多麽失望。
更何況,蘇賢還是蘭陵公主那邊的人。
“陛下!萬萬不可!”
錢中書沉聲而出,拜道:
“新任幽州刺史已定,陛下君令已下,自古君無戲言,還請陛下駁回范陽縣侯的癡心妄想!”
“錢中書此言不錯,自古君無戲言。”女皇依舊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陛下英明。”錢中書松了口氣,幽州刺史看來保住了,得意的他,在心中暗暗對蘇賢嘲諷道:
“哼,你以為憑著陛下的恩寵,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麽?”
“……”
蘭陵公主見此,正準備幫蘇賢說話,不過女皇忽又開口說道:“話雖如此,但……蘇愛卿總歸是不一樣的!”
“陛下?”錢中書心中又是一沉,雙目一瞪,預感到不妙。
“朕經過慎重考慮,決定……準奏!同意蘇愛卿所請,改封現任瀛州刺史唐矩,出任新任幽州刺史!”女皇緩緩說道。
“陛下英明!”蘭陵公主與尚書六部的宰相們趕緊送上一計馬屁。
“陛下不可!”
錢中書當場就急了,言辭懇切的勸阻,同時也在心中誹謗道:“那奏疏送來還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如何就‘經慎重考慮’了?”
“……”
女皇不為所動。
錢中書見狀,狠狠皺著眉頭,沉聲勸道:
“陛下,那范陽縣侯返回河北道,隻為衣錦還鄉,他沒有權力插手河北道之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蘭陵公主嫣然一笑,對錢中書說道:
“錢中書恐怕有所不知,范陽縣侯遠赴河北道,並非是為了衣錦還鄉,而是遵照陛下之命暗中抗遼!若他都不能插手河北道的軍政事務,誰能?”
“不錯!”
女皇點頭,表示有這回事。
錢中書頓時啞口,不過他心智堅定,不會輕易放棄,此計不成馬上又生出另外一計,大聲駁斥道:
“話雖如此,但新任的幽州刺史已經走馬上任,已成定局,范陽縣侯遠在河北道,竟上書干擾陛下的決斷……諸位,這不是小事啊!”
劉侍中主動站出進行駁斥:
“范陽縣侯遠在河北道,自然不知朝中之事,上書舉薦新任幽州刺史,並無任何不妥!至於干擾陛下決斷更無從談起。”
錢中書的眉頭又緊皺了一分,但他還沒有放棄,苦思冥想之下,靈光忽然一閃,又大聲拜道:
“陛下可知,范陽縣侯所舉薦之瀛州刺史唐矩,究竟是何人?”
“唐矩……聽著有些耳熟。”女皇陷入沉思。
“陛下,那唐矩非但是世家子弟,更是范陽縣侯的準嶽父!范陽縣侯與唐家聯姻之女,便是唐矩的長女!”
“竟有這層關系?”女皇低眸看了眼那本奏疏,面色略有詫異與一絲絲的……吃味兒,遲疑起來。
“……”
錢中書見此,認為找準了門道,然後抓緊機會趁熱打鐵、落井下石,在那慷慨激昂、唾沫橫飛,汙蔑蘇賢此舉是以權謀私!
最後懇請女皇降旨,駁回蘇賢在奏疏中的請求,然後免除蘇賢范陽縣侯的爵位,貶為庶民,以儆效尤!
蘭陵公主在旁,也注意到了女皇面色上異常。
不過,她解讀出來的內容,並非是錢中書所理解的那樣,而是單純的吃味兒,或者說吃醋、嫉妒等等單純屬於女人的小情緒。
為什麽?
因為蘇賢即將與唐家聯姻,即將迎娶唐家嫡女!
要娶其他的女人了!
所以,女皇聽說唐矩是蘇賢準嶽丈之際,才會不自覺面露吃味兒的表情。
針對蘇賢與唐家聯姻之事,蘭陵公主其實沒有多大感覺。
在她看來,無論是柳蕙香,還是唐淑婉,亦或者貌似對蘇賢有意思的南宮婉兒,都不是她的對手,不放在眼裡。
可是女皇……
她見女皇面露如此表情,頓知女皇對蘇賢也有很強的佔有欲,這讓她從心底冒出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屬於自己的某種東西,即將被女皇霸道的奪走!
她絕不允許……
好在,蘭陵公主還是理智的,她快速壓製住自己的情緒,當務之急,是打消掉女皇的顧慮,幫蘇賢奪下幽州刺史。
她定了定神,對女皇拜道:
“陛下,臣坐鎮河北道之際,曾親自見過那唐矩,如范陽縣侯在奏疏中所說,此人確有能為……”
尚書六部的宰相們,見蘭陵公主都站出來了,也紛紛跟隨,說什麽“舉賢不避親”,幽州刺史那樣重要的位置,應該“能者居之”等等。
女皇漸漸回過神來。
面上的吃味兒表情漸漸消失。
她其實早已知曉,蘇賢將與唐家聯姻,若是在以前,她絕對會阻攔,不過現在嘛……剛才只是身為女人的本能反應罷了。
相對於蘇賢的功績,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
加之,她剛剛才被“南陳同意合作抗遼”的天大好消息“轟炸”過,那也是蘇賢的功勞,她現在愛蘇賢還來不及,又怎會在這種“小事”上寒了蘇賢的心呢?
所以,女皇的表情漸漸變了,遲疑之色消失。
錢中書的表情也跟著變了,這樣都不能勸阻女皇,他心中大急。
新任幽州刺史都已上路,難道要被追回麽?
那樣豈不招人笑話!
不行!
錢中書心念如電,快速思考對策。
終於,他又一次靈光一閃,大聲對女皇拜道:
“陛下,范陽縣侯在查案一事上,確有了不得的才能,尤其是從含嘉倉城廢墟之下發現的那數百萬石糧食……”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范陽縣侯就能妥善處理梁遼兩國間的繁雜事務,他畢竟年少,需要更多的歷練。”
“尤其是幽州,地位十分重要,不是小兒遊戲之所,還請陛下三思,應當派遣老成、穩重之人坐鎮河北道方可!”
“請陛下明鑒!”
“……”
話音落後,眾臣沉默。
其實,錢中書此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過,女皇聞言後卻嫣然一笑,看著錢中書問道:“錢中書的意思,是說蘇愛卿的能為不足以擔此重任?”
錢中書躬身道:
“臣不敢,臣只是建議穩妥一些,畢竟范陽縣侯雖然厲害,但也太年輕,年輕人嘛,總是容易衝動,進而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女皇點了點頭,這話她十分認可,眼前不由浮現出蘇賢“撲在她身上”以及“心安理得享受她特殊服務”的畫面,抿嘴笑道:
“此話倒也有理,年輕人就是易衝動,還膽大包天……”
“……”
錢中書見此,不由大喜,認為女皇聽進去了。
蘭陵公主等人則是心中微微一咯噔。
女皇旁若無人,繼續說道:“不過,若說犯錯,倒也沒那般嚴重,畢竟……是朕刻意勾……引導的……”
啥?
群臣一臉懵。
女皇最後一句話似乎沒有聽懂。
“咳咳!”
女皇回過神來,面不紅氣不喘,抬眸看著錢中書及諸位大臣,燦爛笑道:“諸位愛卿不是好奇那位促成我大梁與南陳合作的功臣是誰麽?”
“對啊,剛才被打斷了,竟差點忘了這一茬,臣等敢問陛下,那人究竟是誰?”眾臣問道。
女皇容光煥發,精神抖擻,面貌一新,嘴角笑容久久不散,迎著眾臣渴求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看著錢中書問道:
“此人促成大梁與南陳合作,是什麽功勞?”
“功在社稷,足以載入史冊!”錢中書想也沒想就答道。
“此人的能力如何?”女皇又問。
“此人之能為,足以坐鎮河北道,抵抗遼國鐵騎的襲擾!”
“說得好!”
女皇含笑點了點頭,隨即停頓一瞬,似是在斟酌字句,數息後方才笑道:“那人其實並不神秘,諸位愛卿都認識。”
她話說一半便打住,還側眸瞥了眼錢中書,嘴角笑意漸濃。
錢中書微微蹙眉,心中漸漸升起不好的預感……對了,女皇為何忽然重提此事,還問他那些問題,莫非……
錢中書心神劇烈震動,張大嘴巴微微喘氣。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緊咬牙關,將那個該死的念頭強行壓製下去。
在場的宰相們也不是庸俗之人,心中也漸漸有了一些猜測。
女皇沒有繼續折磨大家,乾淨利落的道出那人姓名:
“那人便是范陽縣侯、左武衛大將軍,錢中書口中年輕易衝動、能力不足以坐鎮河北道的……蘇賢,蘇愛卿!”
“……”
禦書房中鴉雀無聲。
這個結果,眾臣雖隱隱有所猜測,但現在親耳聽女皇道出,心中的震驚還是宛若天崩地裂,從頭震到腳。
“不!不可能!”
錢中書不敢相信,當場失態。
回想起方才自己對“那人”的誇讚,他無地自容,真恨不得用腳趾挖出一個三室一廳,然後躲進去。
而且,他方才還想著將“那人”拉攏過來,為太子殿下效力呢。
可是誰曾想到,“那人”就是蘇賢……
他汙蔑人家太年輕,易衝動,不足以坐鎮河北道抗遼,結果人家反手就丟出一件吊炸天的壯舉。
這事兒太魔幻……
“住口!陛下親口所言,豈能有假?”
其余宰相,包括蘭陵公主,全都對錢中書口誅筆伐。
蘇賢又下一件大功,讓他們既感到意外,細想之下又覺得附和情理,加之此事又出自女皇之口,便由不得人隨意詆毀。
南宮婉兒緩緩深吸一口氣,雙目漸漸癡迷,蘇賢又立下一件天大的功勞,若他向女皇討要她……她將像最卑賤的女奴般報答他。
蘭陵公主心下更是大喜,蘇賢越立功,對她越有好處。
其余宰相也是反應不同,但大多都是高興與讚歎,大梁有蘇賢,是大梁的福祉……
女皇很滿意眾臣的反應,隨即緩緩道來,將數日前,蘇賢提出聯合南陳抗遼之事一一道出,講得那是津津有味。
眾臣聽得也是如癡如醉。
不過,蘭陵公主除外。
她聽著聽著,面色慢慢的就變了,由一臉高興轉化為……吃味兒,眼神略帶警惕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女皇。
為什麽?
因為這件事她不知道!
蘇賢沒有告訴她!
但卻告訴了女皇!
蘇賢對她有所隱瞞!
經那晚之後,蘭陵公主本以為,她與蘇賢之間已無秘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人猶如一體。
可現在卻冒出這檔子事……
兩人間的合作,還能不能愉快的進行下去了?
蘭陵公主峨眉緊蹙,一瞬間想到這許多,面色略微難看,心中有股莫名的氣很想發泄出去。
女皇心情大好,龍顏大悅,容光煥發,沒空觀察每一個臣子的反應,起身大手一揮,朗聲下旨道:
“蘇愛卿所請,準奏!改封現任瀛州刺史唐矩為新任幽州刺史,即刻上任,不得拖延!欽此!”
“陛下英明!”
宰相們習慣性躬身一拜。
當然錢中書除外。
他現在十分失望,亦十分沮喪,臉上火辣辣,宛若被蘇賢與女皇聯合起來扇了幾十耳光似的。
想到東宮中的太子殿下,得知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到手的幽州刺史,被蘇賢強勢半路劫走之後,將會是什麽反應?
他沒臉去東宮啊!
“退朝!”
女皇轉身離去。
乘龍攆回到后宮徽猷殿。
宮女們遵照她的吩咐,已在浴室備下沐浴香湯,撒上鮮嫩的花瓣,氤氤氳氳,整座浴室宛若仙宮。
女皇來到浴室,在宮女的服侍下盡褪龍袍,揮退宮女后,慢慢步入那鑲嵌著金絲的巨大浴桶。
“舒服!”
她心情本就極好,再經熱水一泡,頓時渾身舒暢,躺在浴桶中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不知蘇愛卿在河北道如何了?有沒有想朕?”
她喃喃自語,腦袋斜靠在浴桶的邊緣,雙眸微微睜開,低頭,瞥了眼蘇賢最喜歡、最愛不釋手的寶貝。
傲雪紅梅,險峻奇峰,莫說是蘇賢,就連她自己看了也是心中微微一蕩。
“嗯……”
女皇腦袋重新後仰,雙眸輕輕閉合,面色熏蒸暈紅,不知想到了什麽,整個堆雪般的嬌軀輕輕一抖。
“也不知那蝴蝶谷神醫李青牛,究竟藏身於何處?刑獄司大捕頭消失多年,卻始終沒有音訊,也沒找到那李神醫。”
“朕這身子上的舊疾,只有李神醫能醫治……”
“……”
女皇再也沒有心思享受沐浴了。
匆匆搓洗一遍,便吩咐宮女進來更衣。
穿戴整齊後,她來到徽猷殿的偏殿,命人叫來刑獄司少司寇,很快,少司寇入宮,行君臣之禮。
“刑獄司大捕頭消失數年,為朕尋找那蝴蝶谷神醫李青牛,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果真沒有一丁點消息傳回?”女皇問道。
“回稟陛下,老臣……還未收到大捕頭的任何消息。”少司寇心下納悶,女皇怎麽忽然就問起這一茬來了?
“果真沒有?”
“老臣不敢欺瞞陛下,果真沒有!”
“……”
女皇盯著少司寇看了許久,直至少司寇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這才收回帝王威壓,揮了揮手道:
“知道了,你且下去吧,一有消息需立即稟報。”
“老臣遵旨。”
少司寇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退出偏殿。
女皇思忖一番後,扭頭看著身旁的南宮婉兒,吩咐道:
“傳朕旨意,普天之下,若誰能提供蝴蝶谷李神醫的線索,朕賞千金。”
“若誰能幫朕找到李神醫,朕賜蟒袍,另,若有官身,連升三級,若無官身,則賞賜萬金!”
“遵旨!”
南宮婉兒瞬間洞悉了女皇的心思,當場親自下去做安排。
不過,她卻是“洞悉”錯了。
她以為女皇是為了治病,是為了徹底拔除病根,這才發布這等驚天懸賞。
畢竟,女皇貴為皇帝,為治病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合情合理。
不僅僅是南宮婉兒“洞悉”錯了,懸賞一經發布之後,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都認為女皇只是為了治病,方有此舉。
但實際上,女皇是為了蘇賢,為了獎勵蘇賢,為了讓蘇賢盡興,為了讓蘇賢得償所願……當然也為了她自己,她已有許久未曾嘗過那銷魂的滋味兒。
不得不說,懸賞一出,整座神都城直接沸騰了。
不提什麽“千金”、“萬金”的賞賜,單單一個蟒袍就足以令人沸騰!
比如刑獄司的少司寇,得到消息後直接跳了起來,若不是職責在身,他真的會親自動身前往蜀山搜尋那李神醫。
並且,這條懸賞也以旋風般的速度,連夜衝出神都,瘋狂傳向四面八方。
一時天下皆驚!
……
……
數日後。
河北道。
瀛州。
今天已是十月十一。
在蘇賢的計劃表中,十月十四,將在幽州平安市與納蘭節密談;十月十五,要抓著楊芷蘭一起賞月吃月餅。
所以說,蘇賢近期要啟程前往幽州一趟。
今天是十月十一,據十月十四已經不遠。
但他還沒有動身,依舊待在瀛州。
因為,他在等待神都的消息,幽州刺史的爭奪,到底有沒有成功?女皇與蘭陵公主到底給不給力?
就看這兩天。
若成功的話,他將與唐矩結伴一起北上幽州……
今日上午。
蘇賢來到瀛州州衙。
唐矩值房,與唐矩一起等待消息。
蘇賢不停派人去官道上打探消息,也不時有人回來稟報,但無一例外,大半個上午過去了,依舊沒有等到來自神都的消息。
值房中,蘇賢與唐矩正閑坐喝茶。
“賢侄啊,不管今天有沒有消息,你都不要再等了,明天就啟程出發吧,畢竟你的大事為重。”唐矩勸道。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今天能收到神都傳來的好消息,然後與世叔一同前往幽州!”蘇賢道。
“……”
兩人繼續等待, 聊著遼國的局勢。
日漸高升,眼見中午飯點將至。
唐矩說完一段長篇大論後,習慣性側頭瞄了眼洞開的大門,順手從茶幾上端起一隻茶杯,準備抿上一口。
蘇賢眉頭微挑,笑著勸道:“世叔,你不用心急,該來的始終會來,我們耐心等著便是。”
唐矩茶也不喝了,不自然的瞪著蘇賢,大聲糾正道:“老夫沉浮官場十余年,這點城府還是有的,豈會……心急?”
“世叔果然不心急?”
“當然!”
“可是世叔,你手上拿著的那隻茶杯,是小侄我的!”蘇賢一幅憨厚的樣子,抬手指了指唐矩手上的茶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