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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大山與千面狐同時出發了,他們將秘密潛入遼國。
蘇賢及王司馬等人送出營外。
待兩人背影徹底消失,他們才返回大營,這時,蘇賢迎面遇上刑獄司三捕頭南宮葵,南宮葵說道:
“蘇諮議,請入帳詳談,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都官捕頭?”
“看來蘇諮議已經知曉……”
“……”
蘇賢終究跟著南宮葵去了一趟他的帳篷,了解清楚什麽是“都官捕頭”,以及少司寇此舉的目的所在。
一刻鍾後。
走出南宮葵的帳篷,蘇賢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腰牌,輕輕掂了掂。
這是刑獄司都官捕頭的身份腰牌。
橢圓形,金鐵材質,正面鏨刻有“刑獄司”三個大字,背面則是“都官捕頭”四個小字,腰牌周邊有許多精細花紋,彰顯出刑獄司的氣派與威儀。
朝廷典章中,並沒有“都官捕頭”的職位,這是少司寇獨創,專門為蘇賢而設。
持此腰牌可自由出入刑獄司,地位與刑獄司四大捕頭相同,但沒有具體的權力,也不參與刑獄司日常事務。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刑獄司需要他的時候,接手一些任務,事後刑獄司酌情給予相應的報酬……
“少司寇真是一個有趣的老頭!”
蘇賢隨手將腰牌別在腰帶上,帶著楊芷蘭,舉步去了公主寢帳……現在任務完成了,他去匯報一下情況。
在書房中,蘇賢見到了李幼卿。
李幼卿先是表達了感謝之情,然後又說此事她將記在功勞簿上,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蘇賢謙虛一二,隨後應公主之情,將搞定千面狐的經過講了一遍。
前面部分都還好,直至講到“都官捕頭”一節,蘇賢發現李幼卿的眉梢輕輕挑了一下,似是不悅。
蘇賢當即掀開儒衫的下擺,將手伸向腰帶,準備取下那枚腰牌,向李幼卿坦白此事。
畢竟,從朝廷既有的幾大陣營來說,他屬於蘭陵公主一方,若為了刑獄司那點好處,惹得公主心裡不高興,著實沒有必要。
李幼卿見他說著說著,忽然撩起了衣服下擺,心頭登時狂跳,他這是要……當著自己的面脫衣服??
蘇賢的膽子變得這麽肥了嗎?
李幼卿一瞬間想到了許多……兩人間發生的曖昧可著實不少,但他動不動就脫衣服……是不是太放肆了?
李幼卿正待喝止,卻忽然發現蘇賢從腰帶上取下一塊牌子,撩起的衣服下擺也順手放了回去。
原來他只是為了取腰牌……李幼卿緩緩吐出一口氣,暗罵自己想太多。
“殿下請看,此乃……”
蘇賢兩手捧著那枚腰牌,走近李幼卿的朱紅色大案,可是話剛說一半,他忽然發現公主的面色緋紅。
李幼卿本就擁有傾城之姿,現在面色一紅,看起來更顯嬌豔動人,有一種說不盡的風情,讓人迷醉。
蘇賢心中無比納悶。
他記得剛才李幼卿的面色很正常啊,為何忽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呢?
出於對上司的關心,蘇賢話鋒一轉,緊盯著公主緋紅的面色問道:“公主這是怎麽了?面色好紅啊,要不要傳禦醫?”
“不用了……”
李幼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強做鎮定道:“這天有些熱……對了,你手上拿著的是何物?”
蘇賢沒有多想,面色一正,一邊雙手將腰牌遞過去,一邊解釋道:“這是刑獄司少司寇送給下官的腰牌。”
“哦?”
李幼卿好奇之下,接過一看,視線最後停留在“都管捕頭”四個字上,一臉狐疑。
蘇賢適時解釋一二。
包括此牌的作用,以及少司寇送他此牌的目的所在。
解釋完後,他發現李幼卿定定的看著那四個字,面色略有古怪,因而說道:
“下官在公主府已經夠忙,今後倘若加入了內衛,想必更是分身乏術……所以下官準備婉拒少司寇的好意,待會兒就將此牌送還回去。”
“不妥!”
李幼卿將腰牌遞還,笑道:“既然少司寇送來此牌,你何不妨收下。”
蘇賢仔細觀察她的面色,不像是在說反話,這就讓蘇賢納悶了,遲疑道:“可是……下官真的很忙啊。”
“忙著與小妾烤孜然羊肉串嗎?”李幼卿隨口調侃,不過話剛說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以她的身份說這樣的話,著實不妥。
“呃……”
蘇賢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以為李幼卿也想吃孜然烤羊肉串,便笑著說待會兒在營中烤上幾串讓公主嘗嘗。
李幼卿見事已至此,便隻得點頭同意,隨即面色一正,緩緩說道:
“刑獄司雖略有不如梅花內衛,但勢力亦不可小覷,若你能憑借‘都官捕頭’的身份在刑獄司行走,自然再好不過。”
“其實,本宮將你送入內衛之後,也想著讓你與刑獄司搭上關系呢,這對你以後辦事很有幫助。”
“但沒想到少司寇竟主動送來此牌……如此倒也省了本宮無數精力,此牌你且好生收著,只是別忘了初心便可。”
“……”
蘇賢接回腰牌。
又聽她說“初心”二字,心裡頓時明白她的意思,當即作揖表態,什麽“願為公主上刀山下油鍋”之類的話,說了一大籮筐。
李幼卿聽得心中十分滿意,盡管知道蘇賢應該只是在“吹牛”,但這種恭維的話誰不喜歡聽呢?
她的嘴角漸漸浮現一抹弧度。
可是下一刻,蘇賢說著說著,忽然蹦出一句:“……下官必將緊抱公主大腿,永不撒手……呃……”
書房中猛然安靜下來。
蘇賢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怎麽說著說著又蹦出這句話了呢?
李幼卿嘴角那抹弧度霎時凝固。
之前數次被蘇賢或有意或無意佔便宜的畫面,不受控的在眼前一一閃過,她的面色逐漸難看起來。
“那個……殿下,若沒有其他事的話,下官先行告退!”蘇賢沒去看李幼卿的臉色,轉身就準備開溜。
“且慢!”
身後傳來李幼卿的聲音。
蘇賢猛然停住腳步,面露苦色。
當他慢慢轉回身的時候,只聽李幼卿略有躊躇的說道:“若……此次大梁度過難關,本宮就……就遂你的願!”
啥?
蘇賢緩緩張大了嘴巴,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整個人都傻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但只有一次……機會,你好好把握!”李幼卿說完後,起身快步離開書房,轉瞬間就不見人影。
良久之後。
蘇賢還站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書房中,喃喃自語道:“公主剛才……說了什麽來著?”
又是良久之後,他才撓著頭離開書房。
他與李幼卿都不知道的是,方才他們的談話,已被秋典軍躲在書房後面的窗外聽得一清二楚。
秋典軍比蘇賢都還要震驚,半晌後回神,喃喃嘀咕道:“公主……犧牲好大,為了大梁的安危,竟不惜向蘇諮議……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