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騷瑞,來晚了!
昆侖山。
一道遁光飛來落在麒麟崖上,正是趕回來的空虛道人。
看了眼昆侖光景後,空虛過了麒麟崖,朝著玉虛宮而行,一路上也見到了不少玉虛門人,對他行禮喊聲師兄。
只是當空虛經過後他們神情極為詫異。
“那位師兄是誰啊?”
“不認識,但是看衣袍……好像是掌教老爺的親傳師兄。”
“不對啊十二位師兄我們都見過,沒這位啊……”
一眾弟子注視著空虛背影,一番交流下來,發現全都認不得。
“你們在幹什麽?”
忽然,一個聲音在眾人的身後響起。
在他們身後是一個相貌清奇的道人,一身皂色道袍,神情威嚴。
眾人回過頭去,神情大變,紛紛低下了頭猶如見了貓的老鼠,乖巧道:“參見燃燈老師。”
來人正是接管了玉虛宮大小事務的燃燈道人。
燃燈盯著眾人,沉聲道:“不去修行,聚在這裡嚷什麽呢?今日的功課做完了?”
一眾門人們低頭對視一眼,隻好將方才的事和盤托出。
“你們都不認識的親傳?”
燃燈聽完,看向空虛離去的方向,雙眼一眯。
“對,燃燈老師,會不會是有人混入我們玉虛宮了?”有弟子道。
“胡說八道,你們當這玉虛宮是誰想來就來的地方麽?”
燃燈哼道大袖一甩:“此事本座知道了,自會處置,你們散了吧!”
聽到這話一眾門人如逢大赦,一個個恭敬行禮後四散而去。
燃燈看向玉虛宮,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玉虛宮前,空虛行走在玉虛宮前的四十九道雲龍白玉階上,眼看就要走到最後,一道神光亮起化作一道身影出現在雲階最高處。
“你便是掌教新收的那位關門弟子麽?”燃燈微笑。
“正是!”
空虛看了眼燃燈,微笑道:“師尊相招,請恕弟子先失陪了。”
言未罷,兩個人已錯身而過。
燃燈臉上的笑容凝固,正要說出口的稱讚的話也咽了下去,神情難看了起來。
再回過身,看向那道身影時,就見空虛已經進了玉虛宮的大門。
“好,好,好一個關門弟子,有個性!”
燃燈笑了起來,目光深處有些陰冷。
他此番接管了玉虛宮大小事務後,自然是矜矜業業凡事親力親為,生怕做不好。
看到空虛後,他就想起元始天尊收過一個關門弟子的事,知道這個弟子與元始基本朝夕相處,搞好關系很有必要。
另外這個弟子在玉虛宮,不像十二金仙一樣在外面,到時候可以扶持作為副手,所以不惜放下身份主動來打招呼。
沒想到……
玉虛宮內,中央處,還是那道混沌氣遮掩的身影。
“弟子空虛拜見師尊!”
玉虛上前鄭重叩拜行禮:“祝師尊聖壽無疆!”
半空中,元始緩緩睜眼,瞥了眼空虛道:“天門之前,一聲喝退百萬妖兵,威風的很呐!”
“那是玉鼎道友做為,與弟子空虛無關。”
空虛不卑不亢道:“不知師尊此番召弟子回來,有什麽吩咐?”
元始深深望了眼空虛:“大劫將起,你的師兄弟們都在閉關,以待劫數,唯有你……”
說著他也有些無言,現在的玉鼎就是個不坐窩的兔子,四處亂跑。
空虛抬頭道:“要將玉鼎道人叫回來麽?”
“不用!”元始果斷拒絕。
空虛詫異道:“那師尊召弟子回來做什麽,師尊閉宮停講,也不用關門了……”
“現在大劫已起,
需要有人看守咱們玉虛宮的鎮教之寶!”元始深深看了眼空虛。
“看守鎮教之寶……”
空虛愣了愣:“這寶貝還需要有人看守麽?”
“沒錯,它最近……有些不穩定!”
許久後空虛來到了玉虛宮後的一座殿中,一進去就見殿中央有座高台。
台中央有一件寶幡懸浮,散發柔和的光華。
“這就是鎮教之寶……盤古幡?”
空虛望著寶幡,心情說不出是激動還是興奮。
“大膽,小賊敢闖玉虛禁地?!”
嗡的一聲那件寶幡出聲,猛的晃動,轟然綻放恐怖氣息。
“啊?”
空虛被嚇了一跳,忙道:“我不是小賊,我是元始師尊坐下關門弟子,空虛子!”
話音一出,那盤古幡猛的停下,歎了口氣:“唉,你走罷,元始座下就沒有一個有幽默感的弟子麽?”
空虛:“???”
……
“緣……”
太子長琴盯著玉鼎幽幽歎息一聲:“妙不可言麽?”
他雖然已入大羅領域,但十二祖巫留下的道,誰不想參悟一下?
自當初巫妖大戰後,這卷關乎巫族傳承的金色獸皮就一直被他掌握著,而他也自行參悟了無數次,但是收獲並不大。
可是你說這……他們巫族的傳承,結果被玉鼎悟出來了,這讓他還能說什麽呢?
“老爺,這個玉鼎真人現在只有天仙境界麽?”
太子長琴的旁邊,那個白衣勝雪,劍眉星目的琴童注視著玉鼎問道。
“怎麽,小白你有問題?”太子長琴澹澹道。
被稱作‘小白’的琴童蹙眉道:“可是聽說……他的徒弟楊戩龍吉都已經金仙了。”
呃……太子長琴微微一愕,微一沉吟後起身來到山崖邊,眺望遠處道:“歲月悠悠,時間最是無情,芸芸眾生,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
縱然是楊戩這般的天才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他們不管從修煉速度,還是成就來說都與楊戩相差甚遠,你以為這是為什麽?”
小白陷入了思考。
“世有名師,然後有高徒。有名師才有高徒,然,天才常有,而名師卻不常有。”
太子長琴負手而立,注視著遠方感慨道:“所以就算有天資過人之才,但若無名師指導,最終也只能埋沒泯為眾人矣。”
頓了頓,他感慨道:“很明顯,玉鼎兄就是這樣的人。”
琴童小白望著玉鼎,若有所思。
“而且在老爺我看來名師出高徒其實並不算什麽本事。”
太子長琴回頭看了眼玉鼎,欽佩道:“但能教出的徒弟比自己還厲害的徒弟,世上還有麽?”
琴童小白猛的怔住,恍然大悟,震驚的望著玉鼎。
大概是在我的身邊待久了,讓這小子也眼界變高了,玉鼎兄我都不敢怠慢,他還敢輕視……太子長琴望著震驚的琴童和物我兩忘的玉鼎陷入了思索中。
此外,玉鼎現在身負他們巫族的無上傳承,且無法對他言語,他明白那是玉鼎境界不夠的緣故。
可是……
太子長琴的目光閃過複雜。
他巫族雖然沒落了,幾乎從世間消失,傳承他也沒有悟出來,但此番既然承蒙玉鼎參悟出來,那他也得想辦法讓傳承不斷絕才行。
但是十二祖巫的道果實在太強了,遠遠超過了現如今的玉鼎對道的理解,是以玉鼎隻可自己意會,根本無法對他人言傳,他又能怎麽拿回來呢?
“聽老爺這麽一說那玉鼎真人還真是厲害!”
琴童注視著玉鼎讚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老爺如此誇讚一個人呢。”
“嗯?”琴童的話打斷了長琴的思緒。
他看看自己的琴童,又看看沉迷悟道無法自拔的玉鼎……
漸漸的,一抹亮光在太子長琴的眼中出現。
並且越來越亮。
接下來,此地又響起了叮冬的輕音。
只是這一次的琴聲聽起來,就顯得輕松了起來,不似之前的那般沉重。
這些琴音不會干擾,相反還會助玉鼎能更深層次的悟道。
玉鼎閉著眼睛,周身流轉著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息,他的心神中十二枚得自祖巫的道種演化,化作無數符文重組祖巫之身,再反覆觀摩十二祖巫由弱至強的那個過程。
他操控那些構成祖巫的符文破碎、重組,將十二道身影化作一尊,力求演化出最適合自己修行的完美形態。
這無疑是個艱難的過程,十二巫族真身本就秉持大道而生,身體乃大道之象,想要將這十二尊大道之象演化成人形難度可想而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伴隨著一聲道鳴,此地天地間像是響起了一聲晴空霹靂。
外界,玉鼎猛然睜開雙眼,雙眼中,神光燦然,無數的符號在他雙眼中組成了一尊仿佛不滅的人形生物。
“終於……”玉鼎眼中驚喜和疲憊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將十二祖巫的道種符號打碎重組了三千多萬次,終於成功了一次。
剛開始他並沒有方向,但是推演到後來,他想起了最早的一尊人形生物乃是盤古,其大道之形才是最完美的形態。
後來的巫族和人族也因此生來人形,就連妖怪修煉到一定程度,也得化成人形才可以繼續修煉。
可知道是一回事,將十二祖巫重組為一個人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十二祖巫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十二尊最完美的生物形態了。
太子長琴驚愕望著玉鼎。
玉鼎還是那個玉鼎,境界修為沒有任何變化,但在太子長琴眼中,玉鼎似乎迎來了巨大的蛻變。
“過去多久了?”玉鼎看了眼四周問道。
“差不多八九個月了,怎麽,玉鼎兄有什麽事麽?”太子長琴道。
“八九個月麽,還好還好……”
玉鼎不由的松了口氣,還能抽空渡個劫。
這要是晚了他徒孫準得被文殊給忽悠走。
“玉鼎兄,可達成所願了?”太子長琴試探道。
玉鼎疲憊的吐了口氣,微笑道:“苦功總算沒有白費,補全了……”
“補全了就好啊!”太子長琴欣喜道。
玉鼎:“emmm……”
該怎麽告訴長琴兄他話還沒說完呢?
原來的玄功只有六轉,只能讓他修成天仙境,但他這次時間有限,記掛了徒孫,所以補全第七轉後就停下了。
第八轉後面再推演補全也不遲,反正有十二祖巫的傳承參考,第八轉大羅境的功法問題也不大。
至於第九轉……那是存在於原玉鼎真人的設想中,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他也不想冒險,有一個大羅道果足夠了。
“那個……玉鼎兄啊!”
太子長琴乾咳一聲:“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玉鼎笑道:“長琴兄,這話見外了,你與我誰跟誰啊,但說無妨。”
“這個……玉鼎兄,實不相瞞,這個孩子以前有個師父也姓玉,可惜死的早。”
太子長琴一把拉過琴童小白道:“你與他師父太像了,自從見到你後他做夢都想著拜你為師學點東西呢, 小白,你看玉鼎兄笑起來跟你師父像不像?”
“我……我師父……像,不笑更像!”
琴童一臉懵逼後反應了過來。
怎滴,給我還來一出不差錢兒唄,有沒有小雞燉蘑孤……玉鼎乾咳道:“既然有此緣分,我與長琴兄又為知音,就衝著關系,我收了!”
看這個孩子……劍眉星目的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正常,問題應該不大。
……
陳塘關!城樓。
“夫人慢點……”
李靖疾步追上大著肚子的殷廣靈,扶助胳膊道:“這都快生了,你還來城樓上做什麽?多危險!”
“不就懷個孩子嘛,我有那麽嬌氣麽,我還能禦劍信不信?”殷廣靈沒好氣道。
李靖趕緊道:“我信,但沒必要。”
殷廣靈展顏一笑,摸著肚子喃喃靠在了李靖的肩膀上。
“也不知道師父這次會不會來?”
李靖望著遠處,心中期待道。
“靖哥,你說孩子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兒啊?”殷廣靈笑問道。
李靖道:“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們的孩子,如果是女孩我就找個仙人教她修仙,如果是男孩……”
說到這裡李靖停了下來抬頭看向天空,目光熾盛。
“如果是男孩怎麽樣?”殷廣靈好奇道。
李靖嘿嘿一笑,眼底精光一閃:“男孩我就自己教!”
“你行麽?”殷廣靈白他一眼。
李靖道:“怎麽不行?我也是學過仙法的,再不濟不還有師父麽?”
“怎麽,你要跟你的孩子做師兄弟麽?”殷廣靈笑的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