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截教眾人要走,太白金星雖有心挽留一下但人家此番是真的受了傷,他也不好為了吃飯不讓人家療傷吧?
於是,他們只能看著截教的仙人離去。
“陳塘關?”
玉鼎想起喜帖上的地點,不由暗暗搖頭,歎了口氣。
果然,人的運勢、出身等事兒或許可以發生變化,但自身的命數卻數無法更改,這也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比如李靖此番師承於他,而非原來的度厄真人,但最終還是到了陳塘關這個地方。
他記得原來的李靖就是作為陳塘關的一關之主總兵而出場的,而此關口又臨近東海,以至於後來才發生了哪吒鬧海等一系列事件。
只不過李靖出場時哪吒都已經好幾歲了,而那時候正趕上商王帝辛誘殺了東、南兩位老諸侯,這就導致人家的兒子起步造反為父報仇。
陳塘關正好位於大商東北方,相當於東北的門戶,而大商正東的門戶由一代名將竇榮和其夫人鎮守。
李靖擔心薑國無法從遊魂關突破後,到時候會繞路從他那邊打過來,所以忙於練兵,無暇管兒子。
這才導致家裡的老三桀驁不馴,無法無天,胡作非為最終闖下了彌天大禍。
而這次才剛剛要成婚。
時間大概是半年以後。
“如果有人幫他擔些壓力,讓他可以顧及兒子,那未來是否會有所不同?”玉鼎眉頭一挑。
你看,這靈珠啊呸,是哪吒,那小子闖禍後損害的不也是闡教和玉虛宮的名聲麽?
不管是作為哪吒的師公也好還是師叔也罷,亦或者就衝他和老太乙的交情,是吧,你說他有理由袖手旁觀麽?
完全沒有!
只是李靖是他徒弟,哪吒是李靖的兒子太乙的徒弟,這樣的話他和太乙之間的輩分是不是有些亂?
咳咳,不管了,此事以後再說吧!
“不管於公,於私,也是時候去一趟了。”玉鼎心中道。
他能通過分身看到李靖的請帖,也能感覺到帖子裡李靖對他這個師父的殷切敬意和期盼。
說來李靖這小子是真的慘,所有親朋好友,全都死於天兵天將緝拿妖怪的大戰,如今也就只剩他這個師父了。
當然,他此去還有一一些原因,那就是看看李靖的狀態。
玉鼎心累的歎了口氣,他可沒忘李靖這小子和天庭有!仇!
血海深仇那種啊!
而他為了提升李靖的上限,又將上古妖神畢方封入了李靖體內。
雖然只有一部分,他也加了一道符篆,但他感知到李靖又取得了部分畢方軀體,現在幾乎一半都解封了,如此強大的妖魔凶性很容易侵蝕宿主。
“玉鼎上仙!”
“玉鼎上仙!”
忽然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將玉鼎拉過神來,抬頭就見追殺妖軍的天庭大軍已凱旋歸來。
他們集結在天門前,雖然身上都帶著拚死搏殺後的鮮血,但此刻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酣暢淋漓的笑容和快意。
此戰大捷!
而他們都看到了這場天庭保衛戰之所以得勝,這位玉鼎上仙在其中起了居功至偉的作用。
雖然這位上仙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手,但若不是這位一聲喝退那六太子,整個妖族百萬大軍也不會頃刻間兵敗如山倒。
妖軍不兵敗如山倒,他們就不會痛打落水狗打如此痛快的一場戰鬥。
看著下方的喊聲和歡呼,玉鼎身後的楊戩龍吉對視了一眼,臉上和眼中露出了喜悅和理所當然。
雖然這場戰爭所有人都奮勇殺敵,但要說誰居功至偉除了他們師父還有其他人麽?
只是龍吉忽然有些詫異,
低聲對楊戩道:“好像有天兵在看我們,眼神很奇怪好像是感激?”楊戩也微微頷首,低聲道:“或許是感謝我們幫了他們吧!”
“是麽”龍吉有些狐疑。
旁邊,天蓬、天猷等兩大元帥看著這一幕,長出了口氣,這些歡呼和榮譽的確沒有人比玉鼎上仙更配得上了。
玉鼎師兄威武看著這一幕,薑子牙的神情激動本來還不好意思,但漸漸的忍不住了,加入了進去振臂高呼。
我就是被拉來湊數的,一點輸出沒有的混子怎麽還成了看著歡呼呐喊的天兵天將們玉鼎神情澹定,可心中忍不住大吼。
想了想他還是抬起了手!
天兵天將們見狀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諸位將士,大家對貧道的抬愛和熱情,貧道感受到了。”
玉鼎說著歎了口氣:“但說實話,這些歡呼和榮譽貧道受之有愧。”
你說這場戰爭的巔峰賽高端局是多寶道兄南極師兄幾位打的,中端局是楊戩袁洪龍吉幾個徒兒打的,低端局大家都有參與的。
他本來也要打場與段位不符的高端局,誰知道對手突然跑了,導致他的戰鬥只是幾句嘴炮後很是虎頭蛇尾的最先結束。
本來以為風頭被徒弟和師兄們出盡了,他還是有些鬱悶的,沒想到大家竟然這麽擁戴他!
“玉鼎上仙,此言差矣!”
天蓬聞聲忍不住道:“若無上仙一聲喝退妖族六太子,又豈能讓妖族士氣衰退,兵敗如山倒,從而讓我們取得這場大勝?
所以末將覺得這場戰鬥玉鼎上仙居功至偉,還請上仙不要自謙了。”
“就是,上仙,此事大家親眼所見,上仙就不要謙虛了。”
底下一個天兵喊道,立即引來了其他人的附和。
“對,而且在方才的戰鬥中我們發現,”
這時天兵當中一個聲音興奮道:“跟二郎真君龍吉殿下戰鬥後,我們的戰鬥力也變強了呢!”
這話又引起一眾天兵們的點頭附和。
“呃”此話一出,玉泉山師徒三人面面相覷。
除了玉鼎的神情依舊穩如老苟外,楊戩和龍吉都臉皮薄,微微有些尷尬!
說實話就是這個真沒有!
南極仙翁看著這一幕,微笑著不住的點頭,看來經歷此戰後,天庭對他師弟一脈的怨氣全都消散了呢!
“大仙,截教那邊的上仙無法赴慶功宴,你們總得來吧?”太白金星問道。
南極仙翁看向玉鼎:“師弟覺得呢?”
“咳,太白道兄,實在不好意思,貧道那邊還有一樁急事。”
玉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只能先行告辭了,楊戩、龍吉”
楊戩一臉為難的低聲道:“師父,弟子跟天庭的關系您不是不知道,但畢竟是龍吉師妹的家不是。”
龍吉狠狠瞪了眼楊戩,忙道:“師父,天庭是我家不假,但我現在回去也”
“呵,當初大鬧天宮的那股威風勁兒呢?”
玉鼎傳音道:“行了,你們進去坐會兒就行,順便帶好你們子牙師叔,為師那邊真有急事。”
“什麽急事?”兩人好奇道。
“保密!”玉鼎輕哼一聲後,對太白金星拱手笑著:“那貧道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
南極仙翁忽然開口,看向天庭陣營道:“空虛師弟何在?”
找我分身什麽事兒玉鼎愣了愣,這時天庭陣營內一個身穿八卦紫綬仙衣的年輕道人走出。
“見過兩位師兄!”空虛道人道。
南極仙翁道:“空虛師弟,這些日子你辛苦了,師尊有令,今後就由師兄我來坐鎮天庭吧,你,回玉虛宮去吧!”
“嗯?”玉鼎一怔,空虛道人稽首道:“遵法旨!”
“大家且先回吧!”
南極招呼一聲,接著道:“玉鼎師弟且隨我來,為兄跟你說幾句話。”
他帶著玉鼎和空虛道人來到了北天門一側的白玉欄杆處。
“師兄怎麽又要坐鎮天庭了?”玉鼎微微沉默道。
南極仙翁歎息道:“如果此番坐鎮在天庭的是我,或許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了吧?”
玉鼎明白他的意思,畢竟以南極仙翁的分量以及身份足以說明闡教的態度了。
“這個未必”玉鼎搖頭道:“妖族那全都是狼子野心,圖謀天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所以,不管坐鎮的是誰,在封神之事結束前他們都會發起這一戰。”
南極仙翁笑了笑:“倒也是!但不管怎樣,師祖讓我們三教照看天庭。如今出事,我們負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頓了頓,他繼續道:“今後為兄將時常坐鎮在天界,不能常回昆侖玉虛宮了,那邊的事務也將會交由燃燈老師代理。”
說到這裡事南極仙翁的神情微凝。
“師兄的意思是”
玉鼎側著頭,聽出南極還有言外之意。
“那位老師怎麽說呢,行事有些偏激,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所以為兄始終對他有些不放心。
也是因此這麽多年下來為兄不敢放開主持玉虛宮的事務但這次不得不放開了。”
南極仙翁沉吟道:“此番特意叫你們過來,是讓你注意一下那位老師,有任何異動就去找師尊。
師弟,記住,作為玉虛弟子,任何時候都要以玉虛安危為先,不能讓任何人做危害我闡教的事。”
燃燈玉鼎神情微凝:“我知道了!”
其實就是南極不說,他對那恩將仇報的燃燈道人也沒什麽好感。
“那就好,對了聽說你與文殊師弟結過怨?”南極又道。
玉鼎乾咳一聲:“一點小摩擦而已!”
南極認真道:“那你就要注意了,文殊師弟是燃燈老師一手帶出來的,為兄不在,師尊閉關,你行事切勿衝動了。”
燃燈文殊的關系我也早知道了玉鼎認真道:“我記下了。”
“呵呵,師弟,今天你和你的徒兒做的非常好。”
南極仙翁笑道:“今後就為我玉虛宮多培養幾個這樣的弟子吧!”
“咳咳,小弟怕自己承受不住。”玉鼎乾咳道。
南極哈哈笑著拍拍玉鼎的肩膀道:“怕什麽,你承受不住,可莫忘了,你身後還有我玉虛宮給你兜底呢,再說了。”
他傳音笑道:“你也別光挑跟天庭有仇的弟子收啊!”
玉鼎:“”
那他盡量吧!
不久後,玉鼎化作一道金光,離了天界,徑往南瞻部洲而去。
至於他的分身空虛則與他合一,既然現在玉虛宮由燃燈那老家夥當家作主的話他也懶得讓這個關門弟子的馬甲回去了。
而此時,奪天之戰徹底落幕,結果傳到了洪荒之後,頓時舉世震動。
誰也沒想到妖庭遺族,傾巢出動,四大妖聖攜數十位妖神和百萬大軍氣勢洶洶而去最後換來了這樣一個結果。
一戰潰敗,被俘獲達十萬眾,死傷更是不計其數
這種戰果說出去誰能相信?
要知道之前天庭可被一次又一次的大鬧過, 最後全身而退,徹底淪為了洪荒的笑柄。
很多人都覺得自己上也行!
可是此戰後曾經嘲笑過天庭的那些生靈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感覺自己像是小醜。
然後很多生靈反應過來了。
這不對啊!不是幾個小輩都能大鬧天宮,最後全身而退麽?
傳言天帝天后都不在了麽?
怎麽妖庭遺族這麽多高手大舉出動竟然敗的如此慘烈?
難道是天庭和玉鼎一脈故意在欺騙大眾,設計來與天帝外甥及女兒演了一場戲,示敵以弱以此來上演引出妖族出洞,再一舉拿下的戲碼?
嘶
無數生靈倒吸一口冷氣,仔細一想這事兒還真的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畢竟這一次妖庭遺族主力折損殆盡,元氣大傷。
不知又要多少年才能恢復到大戰前的程度!
至於袁洪托兒!托兒!
沒看到這次也對妖族出手了麽,那狗東西一定是天庭請來的托兒!
這天庭也太不講究了,還特麽請了演員,竟然玩的這麽陰!
一時間,無數種族和生靈對這個新建立的天庭頭一次感受到寒意和敬畏。
對於外界這些腦補啊推理啊誣陷啊玉鼎是一概不怎麽關心。
因為他隻關心自家徒弟的婚事。
陳塘關!
這日,一個道人出現在了陳塘關總兵府門前,守門兵士立即上前道:“道長有什麽事麽?”
“去通報一下!”
你們總兵大人的師父到了玉鼎抬頭看向總兵府微笑道:“太虛道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