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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第532章 無題
清晨,禦馬監掌印兼提督東廠秦太監冒著日漸寒冷的天氣,進乾清宮問安。

 嘉靖皇帝正在用早膳,便將秦太監叫了進來,站在旁邊奏報事情。

 作為東廠總督,秦太監要定時向皇帝匯報朝廷上下、京城裡外的一些消息。

 有的時候,東廠密報並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麽高大上,很多都是一些瑣事八卦,被皇帝當個消遣樂子聽。

 畢竟如今算是承平時光,沒有人造反,也沒有什麽九龍奪嫡的事態,哪來那麽多讓人驚心動魄的機密情報?

 秦太監看了看手裡折子,又奏報說:“九月底賜翰林秦德威廷杖二十,距今已滿一月。”

 嘉靖皇帝有一個別人都不清楚,只有廠臣才知曉的習慣。

 打完官員廷杖後,或者重懲官員後,嘉靖皇帝喜歡暗中刺探這名官員的事後反應,一般是一個月內的期限。

 所以打完廷杖後,有的人沒什麽事,有的人卻會被流放。

 嘉靖皇帝很感興趣的開口道:“繼續說。”

 秦太監就面無表情的接著奏報:“秦德威除了養傷,隻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苦苦糾纏光祿寺少卿詹榮,想要買下東鄰詹府,擴建他家宅院。

 第二件,抓住詹榮不放,死命往低裡殺價。

 第三件,督促詹榮盡快搬走,想要在新家過新年。”

 嘉靖皇帝:“......”

 “就這些了。”秦太監匯報完畢。

 嘉靖皇帝又不可思議的問道:“沒作詩詞?”

 秦太監答道:“據探聽是沒有。”

 當初打完廷杖後,秦太監曾對徐妙璟暗示說“叫他注意言行”。

 但也沒想到,這秦德威別說注意或者不注意言行了,根本就沒有什麽言行,完全就是個日子人作風。

 不過好歹可以證明,秦翰林完全沒有怨懟之心,也沒有拿廷杖炫耀顯擺的心思。

 可這種“日子人”的平淡表現,也讓嘉靖皇帝失去了操縱權柄的樂趣,遊戲缺乏反饋還有什麽意思?

 總感覺二十杖少了,連那秦德威的情緒都沒有打出來。

 而後嘉靖皇帝再次問道:“郭勳又如何?”

 當時郭勳被迫辭去所有差事,嘉靖皇帝當然也會關注郭勳的後續反應,到底有沒有怨望?

 秦太監又看了看手裡折子,奏對說:“郭勳近月來閉門思過,沒有見外客。

 但經打探,郭勳又召起了一批文人門客,想要編一部新話本。”

 京城人都知道,武定侯郭勳的興趣愛好就是話本,是當前話本刊行的最大讚助人,代表作就是吹捧郭家祖先的《大明英烈傳》。

 嘉靖皇帝對文藝內容很敏感,這太容易借古諷今了,立刻問道:“是什麽故事?”

 秦太監答道:“聽說要編《莫宣卿傳》。”

 大都以嚴肅示人的嘉靖皇帝聽到這裡,忽然忍俊不禁,這郭勳也真踏馬不是省油的燈。

 莫宣卿是誰?大學士顧鼎臣早就科普過,就是本朝秦德威之前,史上最年輕的狀元,唐代的人。

 而且與秦德威一樣,莫宣卿也是十七歲中狀元,太有相似之處了。

 所以郭勳在這個時候,忽然要編《莫宣卿傳》這部話本,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為了影射秦德威啊。

 朝堂上鬥不過你,就寫你的同人文報復你,很有大明特色。

 傳言未來的文壇盟主王世貞就這麽乾過,寫出了《金蘋莓》這樣的奇書。

 嘉靖皇帝突然有點期待,想看看郭勳到底怎麽編《莫宣卿傳》了。

 既然皇帝感興趣,秦太監就不介意多說幾句:“武定侯為了編這部話本,找遍了京師裡的廣東人,盡可能搜羅莫宣卿事跡。

 但最近從武定侯府流出一個傳言,說我朝秦德威乃是莫宣卿投胎轉世。

 首先,除了都是十七歲狀元之外,兩人都有母親改嫁的經歷,都是從小沒有親生父親。

 其次,兩人都是從小詩才驚人,有狂傲之氣。

 莫宣卿七歲寫詩嘲諷別人,收入全唐詩。而秦德威十二歲詩詞稱霸南京,也特別喜歡嘲諷人。

 其三,莫宣卿最後一個官職是台州別駕,而秦德威的繼父祖籍也是台州,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所以這武定府的傳言說,唐代莫宣卿不甘於英年早逝壯志未酬,又重新轉世到嘉靖朝。”

 “豈有此理!”嘉靖皇帝忍不住說了句。

 秦太監立即順著皇帝的口氣說:“是,臣也覺得,武定侯散布的這個傳言荒謬至極!

 難道皇明嘉靖朝出不得神童狀元,還要靠前代轉世一個過來?”

 秦太監這意思是,嘉靖朝的人形祥瑞,怎麽能是其他朝代用剩的?

 不過嘉靖皇帝意識到什麽,突然就對秦太監問:“你對郭勳不滿?”

 秦太監有點不平的答道:“郭勳貪婪,奏討的土地太多了。”

 為什麽秦太監有資格這樣抱怨,這就涉及到禦馬監的職權問題了。

 禦馬監是公認僅次於司禮監的第二強勢太監衙門,不僅僅是因為禦馬監掌管大內禁兵。

 當然這部分權力已經分給禦馬監提督太監黃錦了,秦太監是掌印太監,不直接負責大內禁兵了。

 除了禁兵外,屬於禦馬監的“草場”,其實很多都是皇莊,由禦馬監負責管理和收租。

 所以禦馬監除了掌管禁兵、兵符,還是一個龐大的經濟衙門,掌管著上百萬畝皇家土地。

 因此秦太監作為禦馬監太監,有資格在土地問題上發出抱怨。

 嘉靖皇帝便反問道:“你禦馬監還缺這兩萬畝地?”

 秦太監又回復說:“這不是禦馬監的土地,是陛下的土地!”

 嘉靖皇帝冷哼一聲,責問說:“今年宮裡宮外,很多人彈劾你秦福縱容禦馬監勇士,大肆侵佔田地,妨害國計民生!”

 秦太監對此回應說:“臣不想讓陛下困擾,可免去臣禦馬監差事,今後專心提督東廠。”

 嘉靖皇帝拍案喝道:“你這叫什麽話,與朕賭氣麽!”

 秦太監趁勢叫屈說:“禦馬監在京師及周邊有兩百六十萬畝土地,誠然數目巨大,可此乃數十年來累積所致!

 如今裡裡外外隻委罪於臣一人,臣實在擔當不起!”

 客觀的說,這個土地數目實在太大了,而且全是集中在京師周邊,很影響京師賦役。

 所以禦馬監佔地才會成為近年來一個焦點問題,一直遭到朝臣攻訐。

 而秦太監的態度向來非常鷹派,已經抵抗了好幾次。

 不過今年司禮監態度曖昧,偏向於朝臣,讓秦太監壓力大了不少。

 當初秦太監為了謀求東廠位置,與司禮監那幫潛邸派產生了很大糾紛,現在遭受來自司禮監的壓力,也算是因果。

 嘉靖皇帝對秦太監的話不置可否,又道:“聽司禮監說,禦馬監今年上繳給宮裡的銀子,比往年少了六萬兩。”

 禦馬監管著兩百六十萬畝地,可不是沒有經濟利益的白管,每年都要向宮裡交錢的。

 秦太監慌忙道:“陛下恕罪,這六萬兩私自挪借給高忠了,本想等高忠還了回來,再上繳給宮裡,不想竟讓陛下察知。”

 高忠高太監是皇宮裡的工程負責人,目前主持修建兩個太后新寢宮,也就是慈寧宮和慈慶宮。

 借錢給高忠,這意思就是拿去修太后宮殿了。

 嘉靖皇帝又斥道:“胡扯!高忠那邊銀子怎麽會不夠?誰敢短了修建銀子,還用找你禦馬監挪借?”

 嘉靖皇帝是一個非常孝敬親媽蔣太后的人,給親媽修慈寧宮,絕對不會舍不得花錢。

 秦太監便道:“斷然無人敢克扣修建慈寧宮銀兩,但內庫撥款確實也慢,司禮監審核也過於嚴苛,導致進度有所拖延。

 高忠這人也是心急,為了加快修建進度,早日請聖母入新宮奉養,才找禦馬監挪借銀兩。

 臣想了想,為人臣者當先君上之憂而憂,就先把禦馬監銀子借給高忠了,卻不料驚動了陛下。”

 這意思就是,司禮監自己辦事不行,不顧大局拖延了修建進度,反而惡人先告狀。

 嘉靖皇帝暗暗琢磨,說來說去,一切問題根源,還是你秦福與司禮監不和?

 但嘉靖皇帝並不明確表態,只是問:“秦福你在禦馬監多少年了?”

 秦太監如實答道:“自嘉靖九年三月做了禦馬監掌印,至今已經六七年了。”

 嘉靖皇帝莫名其妙的繼續問:“你在禦馬監這些年,禦馬監土地增加了多少?”

 秦太監也摸不準皇帝是個什麽意思,繼續老老實實答道:“這六七年,大約增加了二十萬畝。”

 嘉靖皇帝就指示說:“既然彈劾你的這麽多,那禦馬監就先清退出近年佔有的這二十萬畝,算是對輿情有個交待,暫時平息彈劾!”

 秦太監趁機又請示說:“本該賜給郭勳的永定河邊兩萬畝,也在這二十萬畝裡,應當如何處置?”

 嘉靖皇帝不耐煩的說:“郭勳賜田減半,並換到別處去!另外傳詔給他,多研磨聖人經義修身養性,別醉心於什麽話本了!”

 對這個結果,秦太監很滿意,這樣西南郊永定河邊土地也在清退之列了。

 具體怎麽清退,慢慢想辦法操作。

 用完早膳,聽完來自東廠的八卦消息,嘉靖皇帝禦臨文華殿。

 今天是自從皇二子降生後,第一次開經筵,也可能是冬至之前的最後一次經筵了。

 嘉靖皇帝不用想就知道,今天這幫翰林們肯定紛紛當面獻上賀表。

 在嘉靖皇帝升座之前,參加經筵的大臣已經列好班位了。

 某秦姓狀元也魚目混珠般的混在了人群裡,引來不少其他大臣頻頻注目。

 有人問道:“秦板橋你的傷大好了?沒聽說你傷愈銷假。”

 秦德威答道:“尚未徹底痊愈,只是先前皇上曾經責問在下,為何經筵不至?

 所以這次經筵,在下不得不帶傷前來,不敢再勞皇上垂詢。”

 從五品侍講學士蔡昂與正六品左讚善兼修撰秦德威只差一級,所以距離很近。

 這讓蔡學士看著秦德威就來氣,他在翰林院已經二十年了,三年庶吉士,三年編修,三年修撰,六年侍講學士,如今才是個侍講學士。

 扎扎實實辛辛苦苦走到今天,官階居然隻比秦德威領先一步!

 聽到秦德威答話,蔡學士就忍不住就諷刺說:“怕不是聽說了皇子降生,舍不得這個討喜機會,就寧可帶傷前來,也要上表稱賀吧?”

 秦德威對蔡昂拱拱手,很禮貌的答道:“在下與蔡前輩不同,是一個喜歡做實事的人,從來不想著靠什麽賀表投機取巧!”

 這話有點陰陽,暗諷蔡學士只會寫拍馬頌聖的應製文章。

 蔡學士便不忿道:“那你敢說,你今日不獻賀表了?”

 秦德威點點頭:“敢!”

 蔡學士:“......”

 他沒想到秦德威居然真敢說不上賀表,這是腦子有病吧?

 今天人人都會獻上賀表,你想來個特立獨行?

 張潮張老師連連咳嗽,想阻止秦德威口無遮攔,沒想到還是沒攔住。

 這時候,嘉靖皇帝出來了,大臣們就停止了交(鬥)流(嘴),一起覲見。

 嘉靖皇帝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畢竟生不出兒子的壓力實在太大了,現在終於略略解脫。

 所以難得和顏悅色,與大臣們說了幾句話,就開始走流程了。

 一篇篇的賀表獻上去,有的看幾眼,有的讀一遍。

 蔡昂蔡學士的頌聖文章還是那麽華麗,嘉靖皇帝當場賞賜了銀兩錦緞。

 如果沒有意外,今天就是蔡學士拔得頭籌了。

 翰林是個講究輩分的地方,秦德威是去年才進來的“新人”,這種場合基本就是最後幾個露臉的。

 此時接近尾聲,嘉靖皇帝也略有些倦怠了。

 當秦德威出列時,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了過來,因為剛才秦德威賭氣的說,今天不隨大流上賀表。

 如果秦德威食言,不敢特立獨行,老老實實也上賀表,那就算是一次被打臉了。

 只見秦德威掏出一疊文稿,呈了上去,這又讓包括嘉靖皇帝在內的眾人很奇怪。

 一般臣子給皇帝上的文書樣式,俗稱叫“折子”,顧名思義也能猜到模樣,反正絕對不該是一疊文稿這種樣式。

 嘉靖皇帝頗為好奇,迅速抬眼看去,最先看到的標題五個大字。

 霧草!嘉靖皇帝忍不住站了起來,拿著文稿往下翻著看。

 下面群臣莫名其妙,見皇帝居然都站立了,只能嘩啦啦的跪倒一片。

 但心裡還是萬分的疑惑不解,秦德威果然踏馬的不老實,他到底獻上了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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