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門外有一童子前來傳訊，說有兩道人邀您城東外一見！”

　都快把薑子牙的事情給忘了的申公豹，突然得到下人的傳訊，隨即面無表情道:“這麽快就來了?”

　此時，申公豹以為是元始天尊來了，心裡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

　自己能在元始面前，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悲的是，

　若是自己被困，恐怕自己死在外面，元始天尊絕對也不會理會！

　突然，

　申公豹反應過來，一臉不解道:“不對，你剛剛說兩個道人?”

　下人回道:“國師，那名童子的確是這麽說的。”

　不對，

　絕對不是元始天尊，要是他的話，肯定不會這麽高調，更不會找別人一同前來。

　“莫非來得是玉虛同門?”

　想到這裡，申公豹眼神陡然間變得無比鋒利，仿佛有刀光劍影在他眼中閃動——

　“若是玉虛同門那更好，正好可以讓貧道也讓他們嘗嘗，被人羞辱的滋味！”

　申公豹說完，整了整衣衫，捋了捋小胡子後，雄卓卓氣昂昂的向著東門走去！

　很快，

　申公豹就來到城東，可是他並沒有看到那所謂的‘兩名道人’，可就在他氣憤下準備折返時，一道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

　“申師弟，別來無恙啊！”

　嗯！

　聽到這道聲音後，申公豹身子猛的一顫，緊接著他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身軀變得僵硬，

　三個呼吸後，

　他仿佛用盡了所有力量，才艱難的轉過身來！

　看著面前的兩名道人，申公豹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眼中更是爆射出濃濃的不甘和憤怒。

　最終，

　理智戰勝了他的本心，他躬身行禮道:“闡教棄徒申公豹，見過燃燈道友、見過雲中子道友！”

　雲中子聽後勃然大怒，指著申公豹氣急敗壞的吼道:“申公豹，莫要胡說，你何時成了闡教棄徒！”

　“哎！”

　一旁的燃燈，只是歎了一口氣，之後平靜的看向申公豹:“今日我與雲中子道友前來所謂何事，你清楚吧?”

　一臉苦澀的申公豹點頭道:“貧道明白，最多兩天，貧道就爭取讓大王放了那薑子牙！”

　燃燈聽後再度問道:“你就……沒有絲毫怨言?”

　“貧道雖有怨言，但燃燈道友對我有悉心開導之恩，雲中子道友在貧道初入玉虛門下時，對貧道有援手之恩，雖然之後發生了數次不愉快，但貧道始終沒有忘記雲中子道友的恩情！”

　申公豹面無表情的說到。

　在初入玉虛門下時，有一次申公豹在昆侖後山受傷，是雲中子伸出了援手。

　就算之後發生的不愉快，也是因為其他玉虛門下的挑唆！

　而之後的某一年，申公豹因為鬱鬱不得志，曾頹廢過一段時間，是燃燈開導了他，這才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燃燈就是因為知道這段因果，所以才去了一趟鍾南山，把雲中子請來的，

　沒想到果然成功了！

　“申公豹，你對玉虛一脈到底有何怨言?為什麽子牙受了牢獄之災，你不直接把他救出來?”

　仿佛察覺到了申公豹言語中的生疏和距離感，雲中子臉上露出一抹愁容，

　申公豹聽後苦澀一笑:“雲中子道友，貧道想問你，這次前來是兩位道友自發前來，還是玉虛一脈和天尊商量之後的結果?”

　雲中子一愣:“這……”

　“薑子牙被囚，肯定驚動了天尊吧，天尊肯定很憤怒吧！燃燈道友、雲中子道友，貧道倒想問問，若是貧道被困，天尊會有何反應?”

　燃燈、雲中子:“……”

　“貧道只是想跟天尊證明，貧道並非一無是處，貧道多年來做牛做馬，只是為了得到天尊的注意，哪怕是一眼，貧道死都無憾！”

　“本來這次貧道的打算，是要天尊親自對貧道開口，但在知曉是兩位道友前來時，貧道還滿心歡喜的以為，兩人帶來了天尊的法旨，可是……”

　“無論貧道如何努力，始終入不得天尊法眼，甚至連話都不願對貧道說，恐怕在天尊眼中，我這豹子精便是玉虛一脈的汙點，貧道一心向玉虛，奈何玉虛容不下貧道！兩位道友，貧道告退！”

　申公豹說完黯然的轉身離去，徒留啞然無語的燃燈和雲中子。

　因為元始一脈講究的就是根正苗紅，申公豹雖然很努力、天賦也很不錯，奈何錯投了獸胎！

　片刻後，

　就在他們兩人準備離開時，一道充滿悲傷的聲音忽然響起，直逼二人內心，讓燃燈和雲中子齊齊為之動容——

　“人心中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任你再怎麽努力，也無法搬動它！”

　……

　“大王，之前微臣同門前來，請求微臣奉勸大王，放了那薑子牙，這二人於微臣有恩，微臣無法拒絕！”

　半小時後，

　申公豹來到人皇殿求見帝辛，當他說出一切緣由後，整個人皇殿都陷入了死寂中。

　不知過了多久，

　帝辛緩步走到申公豹面前，面無表情道:“元始沒來?”

　“大王，天尊沒來！”

　“這件事孤不想費神，申公豹，你想怎麽做就去做，孤給你撐腰！”

　帝辛冷厲霸道的聲音響起，隨即看著外面補充道:“就算元始震怒而本尊降臨，孤也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砰！

　申公豹聽後心中湧出無盡感動，狠狠的叩了個頭後，這才說道:“微臣，謝過大王！”

　“至於薑子牙，微臣想貶他為苦役，為朝歌當牛做馬！”

　當申公豹說完後，帝辛大袖一揮——

　“準！”

　……

　第二天，

　被關了月余的薑子牙，狼狽的走出大牢，可是在他的臉上，卻多出了一個猩紅的‘苦’字刺青。

　這是大商地位最低賤、完全沒有人權的苦役！

　而這個刺青，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則會伴隨薑子牙一生一世！

　“哈哈哈……”

　還沒從一連串的打擊中，清醒過來的薑子牙，忽然聽到了一陣大笑，扭頭看去時，發現申公豹正捋著小胡子，帶著一群人大步向著自己走來。

　來到薑子牙面前，申公豹挑釁的看著他，陰陽怪氣道:“薑子牙，本國師把你救出來了，你要怎麽報答本國師?”

　而此時，

　披頭散發的薑子牙，雙目瞬間充血，咬牙切齒恨恨的低吼道:“申——公——豹！”

　下一秒，

　一個有力的巴掌，狠狠的抽在薑子牙臉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