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簡單地包扎了自己的右手,這時諾克問羅莎:“捕食者小姐,請你選擇一個死法,任何一種死法我都能幫你實現。”
羅莎被兩個警察合力按在了地上半跪著,她反抗得越用力,他們壓得越狠。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純正的,沒有摻雜悲傷、歡樂或者恐懼等任何情緒的憤怒。
她高貴地仰起了自己的頭:“我要你在地獄的烈焰中被焚燒而死。”
諾克的眉毛皺得更緊了:“請你選擇一個你自己的死法。”
羅莎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吸氣吐氣之後說道:“老死。”
諾克氣血上湧:“好……我決定了,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麽簡單。”
羅莎說道:“你明明可以直接把我們兩個帶走並殺掉,然後偽造新聞掩蓋事實,但你還是做了這麽多,僅僅是為了證明你比我們聰明,但這證明不了,因為你只是靠著權力乾出來了所有的事。”
諾克走到冷藏箱旁,拿出兩袋裝有幾十管注射器的毒品,他說道:“這種神經毒品如果不在12小時中再次注射,使用者就會在癲狂和混亂中死去,因為這是最新型的,解藥之類的就不要想了。”
諾克繼續解釋道:“我會放掉你們中的一個,那就是沒有注射的那個。也就是說,你們中有一個人想走,那就必須勸說另一個人去注射。”
這時,剛剛還在激烈反抗的羅莎停下了掙扎,陷入沉思。
他來回扭動著左輪手槍的轉輪:“‘如果有兩件完全一樣的稀世珍寶,破壞其中一件後就會把另一件變成絕世珍寶’,同理,你們中有一人死亡,另一個人就會記住這個教訓,不管他能不能理解帝國究竟需要什麽樣的人,他還是會成為帝國的奴隸,因為他不會想為自己再添上一款同樣的傷疤。此之謂物盡其用。”
“這是對多余的智慧的懲罰。‘勇氣和智慧能夠伸張正義’,這就是愚蠢的你們相信的事物,愚蠢而無能,這就是真正的你,羅薩。傑夫的文科很好,讓他來給你們支支招吧,五分鍾內給我答覆,誰注射,誰不注射。”諾克說完後從褲兜中拿出了鎮靜藥,吞掉了一片。
傑夫走到了羅薩旁邊,他說道:“羅薩,曾經有一個好戰的民族,他們相信如果上天要讓他們死,那麽他們便注定死亡,再厚實的甲胄也無法阻止死神的降臨,所以他們赤裸著身體打仗。我在路上問你那個問題就是想知道,上天想不想讓你死,或者說你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但是我錯了,我現在才知道沒有人能夠試探命運,沒有人能夠洞悉因果。”
“你這個學期幾乎沒有和任何一個同學主動交流過,我在看學校社團的資料時發現了你們這個只有兩人的社團,她就是現在的你的另一半。”
“你之前的生活中也沒有交過朋友,直到現在,你才漸漸開始熱愛生活、感受真實、努力上進,但在這過程中,你卻生出了我們不需要的事物——智慧。”
“她本應是上天給予你的恩惠,但是現在的她卻成為了你的詛咒,但你可以拒絕這個詛咒,只要勸說她成功,你就能出那扇門,她現在就是你的救命稻草。你和那扇門的距離,只差一步,這一步若邁出,你失去的只有思考的能力,若不邁,你失去的將是你擁有無限可能的生命。”
傑夫按了按自己的嘴角,羅薩能看出來,他在剛剛那一瞬間上揚嘴角的微表情顯示了他得意的內心。
羅薩沒有放棄,在剛剛他和羅莎一同被壓製住後便一直開始思考帶羅莎逃跑的策略,但他在學校學習的知識和技術好像根本沒有進入他的腦子一樣,亦或者是背叛他後出逃了。因為他的腦袋高速運轉,但還是想不出任何對策,只有把自己耳邊聽到的話一遍又一遍地重播。
‘這就是真正的我嗎?相信著勇氣與智慧,但是面對現實的真相卻束手無策……’
這時,沉默已久的羅莎開口說道:“諾克,給我注射吧,想用幾管就用幾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