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白色的轎車行駛在裡沙市的長街上,乘坐這輛車的路易一行人已經離開醫院有一個多小時了,但他們仍未到達警署。
尼爾望向窗外,瘦削的乞討者、牽駱駝的商人、背上扛著背包的旅者不計其數,每個人的身上都蒙了一層薄薄的沙塵。
由駱駝糞燒製成的磚頭還有瓦片簡單地組成了街道兩旁的低矮房屋,在這條用人的腳踩踏而鋪成的平坦公路上,只有他們開著轎車,在人多擁擠、轎車難以移動之時有不少衣衫襤褸的老人和小孩圍在車外,說些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什麽時候人變得這麽多了?我們剛剛來到這個鎮子時……在街上走路的人手拉手也圍不住我們的車啊?”尼爾問道。
亞歷克斯已經沉沉睡去,裡基亞還在堅持開車,不知為什麽,在這個轎車中的人都開始被困意影響。
路易望向窗外,他用車門上的把手搖下了車窗,疾風卷著沙粒飛進了車內。
他眯著眼看著外面的景象:剛剛還在四處遊走的乞丐躺在溫度接近燒烤板的土台階上睡去、一部分的駱駝坐在地上沒有行動的意思、天上的禿鷲停在了房簷上……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在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影響著。
“警署就在前方。”裡基亞叫醒了熟睡的亞歷克斯。
就在裡基亞拔掉車鑰匙,準備下車的時候,他們四個人都注意到了一個慌張地從警署後門逃出來的人——肖安!
裡基亞剛打算把車門推開,但是亞歷克斯阻止了他:“還有一個人,正門那裡。”
路易順著亞歷克斯的指尖看向那個從警署正門出來的人:“綠色軍大衣……怎麽會是他?”
……
一團黑暗面對著一個穿禮服的男人,黑暗的物質發出細碎的振動聲,在交雜與碰撞後形成了完整的語言:“尼爾到現在還沒怎麽明白她自己的重要性,裡基亞已經不打算開口了,亞歷克斯對路易隱瞞了非常多的事情,路易的手機現在在‘安格爾’的手上。”
“安格爾似乎不打算無償地幫我們,桑德同意了和他的交易,但他要的交易情報是‘當前黑白團與秤的真正關系’,希望您能尋到有能者助在下一臂之力……”
禮服男人的神色顯出了厭煩:“你做不成的事來求我,而桑德居然答應了這種以我們也沒有掌握的信息來進行交易……你還有什麽用嗎?”
“明隊的新隊長被我派去路易那裡了,我只需要您幫我聯系暗隊的那個半死不活的科學家來幫助我們就足夠了。”黑色物質慌張地解釋著。
“亞歷克斯呢?”男子冷冷地看著這團物質說道。
“他對路易隱瞞了太多太多,他似乎想獨自承擔一切後果,不過這早就不可能了,但是我還是照著他的意圖演了下去,他編出的那些拙劣的理由居然被路易相信了……”
“所以你還是沒有殺掉亞歷克斯。”禮服男子一針見血地說道。
“主人,我還是沒有特地注意他能夠創造軀殼的力量,我只是解決了他軀殼中的一個,他究竟有多少個備用的軀殼……我也不清楚。”黑色能量將自己的聲音縮小到了極致。
男子看起來已經憤怒到不能自已,但是就在他要開口的一個瞬間,他憋回去了他原先的話。
他和顏悅色地說道:“懼,那名科學家有著其它的安排,暫時不能被你調去,殺手隊的最後一個人也有著自己的安排,但是殺手隊的第2個重生者可以跟你去,地點就在裡沙市對吧?還有,感謝你對工程做出的貢獻。”
懼的心頭大患已經解決,它大聲說道:“感謝大人開恩!”
………
荒野之上。
“沃,”
朦朧中傳來聲音。
“沃瑞爾……”
“沃瑞爾……”
“……”
“沃瑞爾!!”
沃瑞爾突然被這個聲音叫了起來,在看到身下鐵軌和聽到轟鳴聲的瞬間用支柱將自己撐到了一旁!
列車瞬間便壓過了他剛剛躺在的鐵軌,在疾風的狂嘯和極速轉動的車輪的震撼下,他開始回想剛剛的事情。
“我剛剛不是在沙漠中嗎?”
他望著駛向遠方的列車,還是回憶不起來發生了什麽,只是當他看向腳下的鐵軌……
他看到了一具被碾壓到血肉模糊的屍體,但他認得出別在這個人身邊的手槍,和這個人破裂的眼球的淡藍瞳色,還有他身上被某種力量碾成破布的黑色運動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