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衙門口當中,許多當官兒的衙役都對著余小魚拋眉眼兒,眼睛中更是金茫萬丈...
因為當差的人都知道他們大老爺的脾氣秉性,有錢就好辦事兒,沒錢一邊兒待著。而這位仁兄卻僅憑幾句話就讓老爺無關情面,無關錢財直接定罪給了司徒大郎肯定不是等閑之輩。所以都紛紛諂媚想要套個近乎,以後張羅一些事兒或者說是犯了什麽錯誤都可以找這位爺落個人情人面。
余小魚看著這些差人,眼中略顯無奈...
只有他知道,自己這可是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自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啊。
江湖...江湖,不一定誰的武功厲害就得聽誰的,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人情世故,說白了,就是佔理兒。
余小魚雖然身無半點功底,腳下也只有一雙帆布鞋。可他明白,有時候殺人的方法不僅僅是自己過去拿刀把人家搪了,還有很多方法比如“借刀殺人”!
走入衙門口大門,穿過衙殿,直接走進了千陽縣縣官兒,權柄的客房之中。
一般的老百姓也進不了這麽深,其實裡面與外面的場景是截然不同。
權柄的住處就在衙門口後面兒,有個單另出來的小院,小院兒中假山流水...,水中還有十幾隻小紅金魚在其中來回的遊走。
余小魚繞過這假山,轉屏風,叩響了權柄,權大老爺的門欄。
“小的,給大老爺,請安!”,沒等進去,余小魚就伏地跪下身來,說道。
大老爺經過昨晚的事兒一鬧,精神狀態有些不好...,邁著哈欠,說道:“進來吧...”。
隨之余小魚從地上起來,推開了大老爺的門欄,進入客房之中。
大老爺這陣功夫,正沏著茶,旁邊兒站著他的一位親信。長得是五大三粗,憨頭憨腦,反正看起來不好惹。武功怎麽樣咱們不知道,不過單說他的身材來講,普通人的話五六個人進不了這家夥的身子。
“叫什麽名字...?”,大老爺看到余小魚的一刻就有些惆悵,心說世上有多了一個知道自己把柄的人真的太不舒服了,不由地眼中就帶上了殺意。
余小魚再次下跪,五體投地道:“回老爺的話,小的名叫武松。”。
“武松,好,你說有病,你倒給我說說看什麽病?”,縣老爺久經官場,已經對這些小人物的語言琢磨透徹了。在官場學會唯一的東西,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老爺的病,說大它並不大,說小它也不小。就和那痔瘡一般,若說疼痛也無疼痛,若說不疼想起來也是個事兒。”,余小魚說的話就和打啞謎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有意思...,你倒是說一說,我這病該如何醫治啊?”,權柄抬了抬眼皮,順便挪了挪他的大屁股說道。
“需要以人血來治!”,余小魚說這番話的時候一抬頭,眼神直盯盯地看著大老爺。
大老爺被余小魚看得有些毛楞,發現余小魚眼睛有一個微妙的動作,在瞥站在自己身旁的漢子。
老爺怎麽不知道余小魚的意思,便說道:“侄兒,你先出去一下。”。
從這一言語中,咱們可以知曉,這身旁的大漢是這縣官兒的親戚,侄子。
“誒...”,侄子就此“誒”了一聲,看都沒有看余小魚一眼徑直走出了客房,出了門外還把門捎帶著關好。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看來這縣官兒經常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見自己侄子出去...,
縣官兒立馬喜笑顏開了起來,站起身來,來到余小魚面前,說道:“武賢弟,快快請起,剛才有外人在。我身為一縣之長,自然得裝腔作勢一番,要比會被別人看了笑話。”。 余小魚也順著權柄的攙扶站起身來,“謝過老爺...”。
“疏遠了,坐...坐...”,權柄兩者前後有著絕對的反差。
這種反差讓余小魚有些駕馭不住與摸不透這貪官在想些什麽,世界上最害怕的就有兩種人,一種是你根本打不過,叫一百個人你也打不過人家一個的真把式。另一種便是笑裡藏刀,永遠不知道他多會兒就會要了你的命。
可見權柄在他侄子走後,就叫做外人。可以看出這個人真的在需要的情況之下,做到大義滅親。
兩人同時坐在椅子上...
權柄諂媚一笑,讓余小魚甚是惡心至極,差點兒現場掏出刀來攮了他。但他忍住了...,因為縣官這個有一百八十斤的胖子他能從直覺判斷出來,這貨是個普通人。但李怪,橫行霸道這麽久。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抱負,卻是有些奇怪...
“不久之前,令弟說你能幫我去了這病?此話當真嗎?”,縣官兒最終把話由轉到了最初的時候。
“當真,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就是老爺您得給我紋銀五百兩,封住我這張嘴!”,余小魚順著權柄的話茬演戲。
權柄看似有些難為情,但是從他的眼神中,余小魚可以看出他進一步的相信自己。天底下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兩人之間有利益糾葛最好不過。
“五百兩...,賢弟要的有些多啊。”,權柄任然在試探余小魚。
余小魚也經得起試探,說道:“五百兩,對於您的貴體與向上人頭一說,老爺好像也不值一提吧?啊...?哈哈哈...”。
頓時間兩人同時笑語,因為余小魚斷定李怪牽扯縣官兒的事兒不是一件小事兒,必定有關身家性命。要是關於勒索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權柄還不至於因為聽到李怪二字,半夜三更親自前往司徒府。
“好...,賢弟痛快。五百兩就五百兩...,可問你要如何除去我這心病呢?”,權柄微微一笑,順著就給余小魚倒了一杯茶說道。
“以我薄見,因為這件事兒關系很大,而且李怪此人定有防備。就從他橫行霸道千陽縣數載在下可以判斷出,您不能殺他,或者說在您的地頭上他不能死,我就想問老爺是或者不是?”,余小魚漏出了狡詐的表情故意惹得權柄上勾。
“等等,令弟...,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你張口便說我有心病,那這病到底是什麽呢?現在屋內只有你我二人,可不可以說一說呢?”,權柄果然是身居朝堂之術,沒有輕易的上勾,而是反問道。
余小魚卻是不知道權柄這“病”到底是什麽,但是他比誰都會曲解意思,說道:“我要說了,我怕您讓你的侄兒把我就地正法啊...,您說呢?大老爺!”。
兩人都在互相下套,誰都沒有說主體到底是什麽...?
頓時,屋內爆發出兩人的大笑之聲...
“哈哈哈...”。
“英雄英雄!”。
“豪傑豪傑!”。
“好,我不問便是...,那我就跟賢弟嘮一句實話,你的猜想沒錯。我和他互相有束縛在身,他的確不能死在我的地頭上,也就是不能死在千陽縣。更貼切一些,他不能被人殺害於千陽縣!”,縣老爺在大笑之後,直言道。
“據在下,猜想一二...,李怪此人為人霸道,霸道之人必然謹慎萬分。他也有權衡,所以說,那個控制老爺的生死令牌,一定會藏在李怪的身上...”。
余小魚故意落了一個氣口給權柄,權柄果然說道:“繼續說...”。
“在說下文之時,老爺必須給我一個名分...”。
“什麽名分...?”。
“親信。”。
“隨便,可你要這名分幹什麽?”。
“這就不用老爺您操心了。等待三日,老爺號召名義出城討伐惡霸即可...,那日在東路城門口以西,大約五百米您定當可以把這李怪就地正法!並若有雅興可把李怪人頭掛與衙門樓閣之上。 屆時老爺會既除掉心病,又可以贏取民心,裝個不知道何樂而不為呢?而罪魁禍首的我,會在您給我五百兩紋銀之後,策馬揚鞭。之後這件事兒,天知地知,只有我知不是更好嗎?”,聰明人說話永遠不需要牽扯太多。
“明白了,那你之後就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對嗎?”,權柄聽懂了余小魚話外之音。
“是的,老爺。”。
“要我這麽協助你?”。
“只要你讓我和李怪相識即可!”余小魚簡單直接,目漏奸詐狠毒。
“好,再過一日,我會組個局。以宴請李怪為主與你相識...”。
“多謝老爺成全。”。
“不必,你要錢,我要命,公平!”,權柄嘿嘿一笑,最終再次拿起茶壺,隨著手腕把那一杯余小魚還沒喝的茶杯給填滿。
余小魚看茶杯以滿,知道這事兒成了...,笑語兩聲,說道:“不必老爺親自送客,我這就走。”。
“嗯...”。
於是余小魚站起身來,給老爺再一抱拳,轉身出門。
而這時,在余小魚背身看不見的地方,縣太爺手一抖...,茶壺中的茶水倒在了桌面之上。
隨之,喊道:“侄兒,找個丫鬟來擦一擦椅子!”。
門外,侄兒應聲道:“是,我這就去找人。”。
直到余小魚繞過屏風,權柄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這是何方奸猾鼠輩?安敢與我一飲...?呵呵...十分大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