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禦先是驚喜,隨後又心中不解道:“這祭壇所循章法,我派中的《四象北鬥陣》一書中有所記載,沒想到如今能親眼所見,當真是巧合嗎?我定要去祭壇中探查個究竟才是!”劉楚禦站立原地沉思良久,方見兩個小嘍囉從遠處跑來,兩人皆氣喘籲籲,瘦子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副……副堂主,您怎麽突然……突然回來了。”
劉楚禦微微一笑對兩人道:“沒事了,咱們快些下山去祭壇吧。”說罷,飛身順著山路而下,那瘦子聲嘶力竭地道:
“副,副堂主……等會兒……”
那胖子道:“我不行了,要累死了……”
“你倆快些!”劉楚禦喊到
“是!”兩人又躡手躡腳地隨劉楚禦往山下跑去。
三人又回至山下,劉楚禦問起此地名字,據二人所說,於澤應安龜山之名,給此地取名為“玄冥峽”,稱在於澤來之前,此地未曾被人涉足,劉楚禦心道:“這可奇了,若是此地無人涉足,那石壁上的字卻是誰寫的?”正思忖見,突聽得一人喝道:
“什麽人!竟敢擅闖祭壇!”
三人轉頭一看,只見一群身材高大的漢子,個個凶神惡煞手持樸刀,為首那人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那胖子上前道:“我等奉火鼠堂主之命,來考察祭壇,這位是武寧堂莊風副堂主。”說罷,將懷中祭祀令亮出。
為首那人自上而下打量了劉楚禦一遍道:“我們是負責巡邏祭壇的,怎麽沒接到武寧堂有人來的消息?”,那兩個小嘍囉一時語塞,劉楚禦不待二人答話便搶先道:“火鼠堂主如今負責祭壇用品添置,可謂是日理萬機,哪有時間事事提前通知?如今開壇祭就剩兩天,若是耽誤了大事,你們幾個可擔得起這責任!”
一眾人面面相覷,均感若是當真搞砸了開壇祭,自己的恪盡職守在大祭司眼裡又算得了什麽?這些年來在輪回教底層,身邊同伴的先例可謂是數不勝數,如今能活下來的,精英不敢說,明哲保身的本事卻個個都是行家,便將劉楚禦三人放了進去。
剛入得祭壇,三人便聞到一陣醇厚清新的香味,劉楚禦對這香味再熟悉不過,不是降真香卻是什麽?細細查看周圍,怪石樹木之上均有小台放置,每個小台上都有一造型奇特的禮器,其中分別放著降真香等各種香料,禮器旁邊插有紅燭,甚是精致。
三人剛走上幾步,劉楚禦便察覺到異樣,似是有人在周圍窺探,便轉頭對兩個嘍囉道:“你們倆先出去吧,這祭壇中的物什擺放的都甚有講究,若是被你們失手碰亂了或是碰壞了,可不止掉腦袋這麽簡單!”兩人一聽這話,頓覺自己身在暗礁險灘,連連應聲,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劉楚禦待兩人走遠消失,隨即衝著幾棵枝葉茂密的古樹道:“那邊的朋友,若是方便大可下來說話。”
劉楚禦連問數聲卻不見人回應,心覺:“莫非自己方才聽錯?”便不做多計較,向祭壇中央行去。
其實,這祭壇中的怪石古樹的所在方位已將此地變成了一座迷宮,如諸葛孔明的八卦陣一般,若是盲目地走下去只會在其中兜兜轉轉,奈何劉楚禦深諳此中之道,結合《四象北鬥陣》中的記載,以自己所學推算,方能走到祭壇中央。
約摸盞茶十分,劉楚禦眼前突地一亮,一個偌大的圓形廣場呈現在眼前廣場上除了一張香案外空無一物,但就是這張普普通通的香案,卻讓劉楚禦大吃一驚:“這香案竟和師父作法時所用香案一模一樣!”
張天師自己對於香案的類型甚為講究,香案的材質需用上好的南榆木,香案的高度須得剛好三尺六寸、長度須得剛好六尺一寸、寬度須得剛好是一尺五寸,劉楚禦上前一一丈量卻是愈量愈是心驚:“材質也就罷了,這香案的高度寬度竟也與師父所用香案一模一樣!且這香案的雲紋,卻是我正一派獨有的, 莫非師父他老人家竟.......”突又覺自己想法未免太過荒謬,師父與少天師覲見未歸,怎能在此地?且師父的道法何等高深?為人修養更已是近神近仙,怎可能與邪教妖人同流合汙?
張天師平素對劉楚禦寵愛有加,不僅傳授他武功道法,更是有養育之恩,既為師、也為父,想到此處覺自己方才竟懷疑起師父來,當真是大不敬,大不孝,便抬起手來連連掌嘴以懲罰自己,嘴中還念叨著:“你方才是中了邪罷!竟懷疑師父他老人家!邪魔退去!邪魔退去!”
正打的天昏地暗間,突聽得樹叢中傳來咯咯嬌笑,劉楚禦回頭望去,只見:縹衣輕紗,雲鬢冉冉,纖腰嫋娜生姿。雪肌薄唇,皓齒生光,明眸顧盼含情。
那女子年紀與劉楚禦相仿,聲音如鶯啼般婉轉動聽,笑道:“你這人兒怎地這麽奇怪?走到這來好大耳刮子扇自己。”
劉楚禦見道那女子後似是癡了,自己同門中雖也有師姐師妹,但如此美麗的人兒卻是生平所未見,不禁多看了一會兒。
那女子見劉楚禦癡癡地望著自己,佯怒道:“喂!問你話呢!”
劉楚禦這才反應過來,頓時面紅耳赤,忙道:“姑娘請恕在下無禮,方才...方才有外邪入體,這才如此.....如此鬼迷心竅!”
那女子聽罷劉楚禦的話,嬌笑道:“外邪入體?你說話怎地像個小道士一樣?當真有意思的緊!”
劉楚禦方才心中慌亂,便隨口將“外邪入體”之類道家行話說了出來,如今卻是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