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問劉楚禦道:“你是何人,來此地做什麽?”
劉楚禦心下遊移不定,不知是說實話還是隱藏身份,略一思量道:“在下莊風。”
那女子微笑道:“原來是莊公子,小女子方語詩,方才失禮了。”
劉楚禦拱手道:“不敢,方姑娘,此地甚為凶險,還請姑娘速速離去。”
方語詩反問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劉楚禦一愣道:“在下不知。”
那女子聽罷卻將芳唇一撇道:“我對此地可比你熟絡多了,要不咱們兩個比上一比,看看誰能先從這祭壇中走出好不好?”
劉楚禦心中不禁暗道:“這姑娘卻也自大了些,以我對這陣法的了解,你又怎能及得上?”
方語詩見劉楚禦的表情似是不信,便道:“你且瞧著!”,說罷拉起劉楚禦的手,走道空地邊緣道:
“我先問你,若要出去,第一步該往哪個方向走?”
劉楚禦被方語詩拉著,隻感手中的這隻小手軟膩似玉,不禁心口小鹿亂撞,聽方語詩問起,捏指輕算片刻道:“應向東走二十步。”
方語詩微笑道:“不錯,看來你還懂些。”隨即拉著劉楚禦的手從東而出,走了二十步於一處怪石旁停下,又問劉楚禦道:“這會兒又該向哪走?”劉楚禦又加推算後抬手指道:“從這個方向再走二十步,轉而向北再走十五步。”
方語詩一連問了劉楚禦數次,劉楚禦都一一答出,兩人且停且行,待到走至一顆古樹前,劉楚禦抬手欲待再推算,卻被方語詩輕輕按下道:“你的推算雖然毫厘不差,卻太慢了些,瞧我的!”說罷拉起劉楚禦的手向南走去,行了數步突地一轉向東繼續前行,這一轉不要緊,劉楚禦的心中頓時驚到:
“莫非她早已就已將下一步方位推算好了?否則怎能如此迅速?”正思忖間,隻感手臂一緊,方語詩卻是愈行愈快,到後來卻已是步履如飛,二人急轉疾行,不一會兒便已出得祭壇。
劉楚禦心中又是驚奇又是不解,若要自己以剛才的速度在這祭壇之中行走,須得在這祭壇中走過百便千便才能夠,這方姑娘究竟是何許人也?
“怎樣,莊公子,小女子沒騙你吧。”方語詩笑盈盈地對劉楚禦道。
劉楚禦拱手道:“敢問方姑娘師承何門何派,竟身懷如此絕技!在下當真佩服的五體投地!”
方語詩道:“這……小女子就不方便告知公子了,這就先行告辭。”說罷,一雙妙目看著劉楚禦,緩緩道:“但直覺告訴我,你我定是同道中人。”說罷,不禁面泛紅暈,劉楚禦看著方語詩秋波流轉,不自覺地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
“方姑娘,希望日後,你我再能相見。”兩人目光對接,就在這一瞬之間,萬語千言,皆在這目光之中交融,兩人雖是初見,如今卻都感對方如自己的舊相識般。
佛說:“萬發緣生,皆系緣分。”莫非緣分當真存在?若非如此,這二人心中所發生的奇妙變化又當作何解釋?
劉楚禦先回過神來,頓覺自己所為未免太過輕浮,忙將手收回,深一作揖道:“姑娘慢走。”方語詩早已是雙頰緋紅,嬌羞無限,丟下一句:“莊公子保重。”幾個起落,已消失於山谷中。
劉楚禦躬身頷首良久,衣袂之聲雖早已聞不見,卻仍不敢抬頭,只因劉楚禦從未如此般和女孩接觸,回想起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雖因當時情不自禁而甚感羞愧,但想起方詩雨的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心中卻是又癢又甜。
“副堂主!”卻是那兩個小嘍囉中的瘦子在遠處招呼劉楚禦,劉楚禦這才抬起頭,兩個嘍囉趕忙跑過來道:“副堂主,您老終於出來了。”劉楚禦點點頭道:“祭壇中所差物什我已了解,待我飛鴿傳書,火鼠堂主自會將物什準備齊全,你倆陪同我來祭壇有功,回頭我稟告堂主重重賞你二人。”兩人趕忙稱謝。
望著天邊夕陽西下,劉楚禦心道:“這祭壇疑點重重,此時離去當真是一無所獲,需再探查些消息才是!”便對二人道:“我在祭壇中探查了半天,已累了,這附近可有住宿之地?”
那胖子道:“有!有!我們江南分壇前來參加祭祀的教中人士都有專門安排的歇宿之地,保證您老滿意!”
劉楚禦斜眼一瞥道:“那還不快去?”
“好嘞!”兩個小嘍囉引路,三人一同向歇宿之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