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重傷,雲陌已昏迷了十日十夜。
再次醒來,外傷已處理過了,內傷卻甚是深重。
“你,是星衍的徒弟?”
果然,先前拿到玉牌的時候就有猜測,蘇老先生和師父當真關系匪淺。
“是。之前便是師父給的那塊玉牌,想來是希望我拜入前輩門下。”
蘇離好笑地看了看面色蒼白的少年郎,“這麽說,你本來並沒有拜我為師的打算?”
“這——”微覺尷尬,“前輩折煞晚輩了。晚輩自知資質愚鈍,學師父一門尚且不精,自然也沒有再拜師的心思。”
蘇離一翻白眼,“行了,你也別裝了。星衍有多大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在我這兒謙虛什麽。”
雲陌看著眼前灑脫不羈的老人,爽朗一笑,也就不再裝那副後生晚輩誠惶誠恐的架子了。
“那前輩,我也算過了心陣,不知可否拜師了?”
“我答應過你,自不會食言。不過我很好奇,按理說星衍的功法講究的便是心如止水,你入陣本不該如此。最後那半柱香,你究竟看到了什麽?”
雲陌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蔽了所有情緒。“前輩何有此問,既是心陣,所見自是心魔。”
蘇離深深看了他一眼,“罷了,你不願說,我便不問。你傷的太重,便等選完了一起拜師吧。”說著,又從袖中掏出兩卷古籍,“這書你先學著,能學多少看你自己。”
“多謝前輩。”
“還叫前輩?”
“是,多謝師父。”
那古籍封面上書著遒勁瀟灑的四個大字——《山河聽音》。扉頁上書:“夫術,借草木之精,循生靈之理,順天地生克制化,本無正無邪。自古醫毒相爭,所爭實乃人心也。然此道含陰陽至理,微可觀個人之生死,宏可改山河之氣運,吾不忍其毀於世人愚見,故成此書。”
而後一段血書:“此書寧毀,亦不可予心術不正之人。”
醫書?還真是“對症下藥”。
再往後翻,越看越是心驚。果如扉頁所言,此書看似全為醫理,實則暗含天人之道。
就這麽自學自醫了半個月,選徒的結果也出來了。
關妙空,除先前的妙手空空和輕功以外,還露了一手極漂亮的機關術,被收入門牆。
蘭月,外表很甜美可愛的一個女孩子。年紀雖小,武學天賦極高,擅使袖劍,也被收入門牆。
雖說弟子只收了三個,但此次也湧現出一批少年英傑,唐家唐璿,落星城葉霽,都是相當耀眼。
不過不知有意無意,此次蘇離收的徒弟,背後都沒什麽勢力。當然,雲陌是個例外。
拜師結束,當即蘇離就帶著三個徒弟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