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十天,如果校園變化太大,有點解釋不通。
因此,建造完大牌坊,鋪幾條石板小路,弄點花圃和石雕,再稍微加快食堂建設速度,顧安民便讓大馬他們暫停施工。
閑著無聊,幾個老爺們便跟胖大嬸們學習做月餅,偶爾也會從沙盤中找一些不起眼的小型單位點亮,比如井亭、鍾亭、有柱無壁的台榭、工藝簡單的連廊……
但月餅發完,壯漢們建造小型單位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閑下來幹啥?
無聊之下,顧安民分享自己藏起來的深井汽水,每人含上一袋,搬著小馬扎,圍在電視前看動畫。
但問題又來了,大風車只有傍晚播出,上午、下午和晚上怎麽辦?
直到當天傍晚,顧安民跟一隻兔子走了個對臉。
當即喊來大馬、二牛等人,帶上小黑背,追進大澤……
然後,幾個人又被野豬攆了回來。
大澤雖然荒蕪,四處都是鹽鹼地,但也有多道阻攔老黃河的堤壩,又叫粘土崗,否則鄉裡也不會來大澤建磚窯。
粘土崗土地肥沃,長滿雜草灌木,養活了許多動物,當初捐助民兵來磚廠訓練,拿豺狼野豬當理由並不是玩笑。
至少民兵大拉練,確實打死不少土豺。
顧安民被野豬攆回來,連忙聯系民兵連大隊長。
不曾想,對方忙著掰玉米,讓武備管理員送來鑰匙,就不管了。
民兵連在磚廠訓練,沒啥期限,肯定要建個武備庫,這事還是大馬親手操辦。
至於民兵連為啥這麽放心?
論槍法,比不過大馬等人。
論身手,那就更不能比。
這段時間,大馬等人甚至兼職做起民兵連教官。
就連李乾事都跑來跟著訓練,說要參加省裡的乾警比賽。
而今天,拉出武備,保養保養,穿戴整齊,幾個老爺們剛準備扛著四零火去打野豬……
不曾想,一輛大金杯開進磚廠,緊接著,一群精裝漢子氣勢洶洶闖入廠長辦公室。
顧安民被嚇一跳,還以為私自玩民兵武備,被人舉報了。
強作淡定,詢問一番……
“這麽說,你們是紡織廠承建方?”
“對對對,大哥,您忙,我們先走一步。”啤酒肚男子,從文件包掏出一疊藍色偉人鈔,恭恭敬敬放在門口小桌上,示意跟來的精壯漢子趕緊走。
這特麽怕不是遇到狠人團夥!
畢竟荒郊野嶺,最適合做某種買賣。
顧安民本打算讓對方喊來老板,聊聊訂單的問題。
畢竟法院老領導都說過,對方只要違約金,50萬,一分不能少。
換句話說,即便現在拿出一千五百萬塊紅磚,對方也會找各種理由拒收,想方設法拿到違約金。
畢竟周圍有的是磚窯,訂單轉移給別人,既能完成項目,又能拿到50萬,何樂而不為?
那麽,根據另一個時空的經驗,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問題的人。
解決不了訂單,那就解決下訂單的!
也就是搶對方項目!
但……
看到桌子上的那遝藍色偉人鈔。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咱要守規矩。
關鍵是……
五個扎鈔紙,五萬啊!
多來幾次,違約金不就湊夠了嗎?!
顧安民目送十幾個精裝漢子魚貫而出,隨後對腦門見汗,倒退著離開的啤酒肚男子,
微笑著點點頭。 後者臉色一變,撒腿就跑……
顧安民莫名其妙,等對方鑽進大金杯,起身拿起藍色偉人鈔,拍拍手心,感歎不已,“這家夥,還挺上道。”
大馬湊上前,“老板,要不要跟上?摸一摸對方底細,下次直接上門?”
“你是不是傻?紡織廠工地,隨便打聽打聽,不就找到了?”
大馬:“……”
“走走走,打野豬去!”
……………
大金杯疾馳在前往十裡營的土路上。
啤酒肚男子臉色難看,手持大哥大,撥通號碼。
“大哥,事情有點複雜。”
“你說。”
“我們來到十裡營,先衝進顧建軍家裡,然後……被三個公安攆了出來。”
“……”
“我們一路向西,甩掉公安,返回十裡營,來到建軍磚廠,發現變化很大,但沒什麽人氣。”
“抓到顧建軍沒?”
“沒有,我們衝進去,沒找到顧建軍,卻遇到一群帶家夥的狠人,除了領頭的是個小青年,其他幾個……有點像老毛子,壯的跟狗熊一樣。”
“你們都特麽遇到了啥?”
“我也不想啊,並且,對方拿起家夥,我為了保住兄弟們的性命,就把剛討要的五萬工程款,交給對方。”
話音未落,遠方荒野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滿車精裝漢子扭頭回望,剛好看到一團煙霧騰起。
緊接著。
劈裡啪啦……
跟放鞭炮似的。
“大哥,那群狠人打起來了,還有'阿皮幾'!”
“草,你特麽是不是去了西亞戰場?”
“沒啊,我真在十裡營!”
“那你們還不快跑?!”
…………
野豬皮糙肉厚,但長筒噴子的威力也不賴。
加上四零火助陣,顧安民很快抓到一窩小野豬,足足八隻。
拿大哥大聯系磚廠,可惜沒信號,派二牛喚來胖大嬸們,令對方將小野豬帶回去丟進'獸欄',幾個老爺們又馬不停蹄的抓土豺。
如是三天。
大澤西側方圓十裡,完全沒天敵的野豬們,遭到全面圍剿,就連土豺、兔子、野鴨子,也損失慘重。
而顧安民……
站在獸欄外,看著母野豬、公野豬、幾十頭小野豬,眼神越來越亮。
沙盤中的養殖單位,能通過食物加快動物成長速度,但雞窩可以偷工減料,獸欄卻不行,否則塌了怎麽辦?
因此,獸欄無法賣給養殖戶。
但如果自家借助獸欄育種,加快生育速度,對外提供小豬秧、牛犢子、驢崽子,而養殖戶隻負責養大賣錢呢?
如此,養殖場結構簡化,縮減投資成本,降低運營成本,減輕養殖戶負擔,提高出欄利潤……
並且,自家佔股30%,並不是控股。
但通過這種方式控制產業鏈,卻比控股更恐怖!
另一邊。
大馬從打死的野豬,和獸欄中的野豬身上,分部位取樣,甚至專門宰殺一隻獸欄中的野豬,取出內髒,切片放在'載玻片'中。
旁邊桌子上,擺放著鄉領導從十裡營32中學借來的顯微鏡,以及各類試劑、各種玻璃器皿。
其他壯漢忙碌其中……
許久。
大馬總結道:
“老板,可以確定,被咱打死的野豬,體內含有七種寄生蟲,無法食用。但放進獸欄中的野豬,隨著時間推移,或增加食物投放量,其體內寄生蟲正在迅速失活、減少……可以推測,明天早上,這批待在獸欄中的野豬,不僅會剔除寄生蟲,還有可能被增加肉質。”
“這樣……不如讓孫興養野豬?!”
“好建議。”
“不過,野豬變成人工養殖,還能叫野豬嗎?”
大馬略微沉思,“這是個問題!”
第二天清晨。
眾人又扛槍抬炮,殺進大澤的東側。
“這是一場戰爭!”
大馬格外興奮,騎著完成馴化的公野豬,追殺一群土豺。
後者表情驚恐,猶如活見鬼……
…………
10月10號。
學徒、小工、正式工、勤雜人員,準時返校。
但站在校門口……
數百人抬頭仰望'天工坊',目光呆滯。
“天工坊,六柱五門三層式,高18米,寬36米,中間大門跨度8米,是咱們學校投資20萬打造的重點門面。”
顧雯雯猶如傲嬌的小公雞,身穿全校獨一無二的女款管理服裝,手持小喇叭,做完介紹,“都排隊啊,不能闖進去,今天領學生證,以後憑證進校。”
“我們呢?”拿到施工證的結業學徒,連忙開口問道。
“員工證,和我的一樣。還有,正式員工進校、進廠、進工地,必須穿戴安全帽、標準工裝、安保鞋或施工靴,違者記過,積累十次,扣全勤獎。”
“俺呢?”做飯大師傅提出疑問。
“回頭張偉會發放廚師套裝,每天大嬸會檢察食堂衛生。”
顧雯雯說完,拿出一份通告,貼在招待室牆壁上,“有件重要的事,顧老板說了,從今天起,小工日薪漲兩塊,勤雜人員漲三塊,正式員工考核,增加全勤獎,每月兩百塊!”
“耶!!!”
“還有,顧校長說,學校發展離不開大家,請愛護校園花草綠植,每班定期安排人員清理廣告欄,並保持內容更新,秩序維護優秀的班級,將獲得獎學金,每人5塊錢!每天評選!”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