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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城市的邊緣,巨大的天幕之下,越野車的車燈點亮了唯一的光輝,照亮車燈之前的白楊,將他的影子倒印在天幕之下的人群前,如同巍峨高山的倒影。
混亂而狼狽的人群之中,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白楊身上可怕的壓迫感,就像是在傑夫那個惡棍上去搶劫之後,在車輛之中走出了一個魔鬼,以至於傑夫這個惡棍連手中的步槍都拿不穩了。
“弄死他啊!”人群之中傳來小聲的聲音,這是杜邦的聲音。
杜邦是阿茲特克城銀行的一個小職員,他與傑夫產生的唯一交集就是他來到這裡之後,傑夫搶了他身上的所有現金,不只是他,這一片幾十人都被搶了,盡管他們的身上有槍,但是手槍對付不了身穿四級軍用防彈衣、手持步槍的傑夫。
別說是他們,便是阿茲特克城警視廳荷槍實彈的警員也極大可能對付不了傑夫。
杜邦被搶劫的時候忍不住地在心中罵道:這個該死的世道,在和平的時候,他們要向著資本家們卑躬屈膝,而動亂的時候,卻又要他們向底層的混混低眉順眼。
可惜即便是他有再大的不滿,這時候也不敢說出口,因為在這個時候的阿茲特克城,強權就是真理。
而現在明顯作為強權的傑夫遇到了更加的恐怖的強權,雖然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杜邦猜測到此時的車裡很可能有人拿著槍瞄準了傑夫,以至於傑夫整個人說話都不怎麽流暢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楊冰冷的聲音響起:“沒有事,下輩子小心點就好。”
下一刻,苗刀出鞘,恐怖音爆聲響起,一刻碩大的人頭落地,鮮血灑在地面之上,冒出一絲絲的熱氣,而失去了頭顱的無頭屍體則是轟然倒下。
杜邦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相比於槍械的殺戮,冷兵器的殺戮更加帶著一種近乎於原始的殘暴,讓人忍不住地恐懼。
杜邦甚至能夠感受到渾身上下似乎每一個毛孔在這一瞬間都充滿了恐懼。
這又是阿茲特克城哪裡的恐怖凶人………杜邦忍不住在心中暗道。
而此時,白楊則是輕輕地震了震手中的苗刀,鮮血瞬間被震落,伴隨著刀身與刀鞘的金屬摩擦聲,苗刀再次入鞘。
白楊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沒有人能夠拿著槍指著他腦袋之後還能夠活著,無論是誰。
抬起頭,白楊的目光則掃過天幕之下的所有人,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沾染著厚重的灰塵,有的身上甚至還有著血跡,很明顯在逃亡的過程沒有人好過。
混亂的城市之中,想要不狼狽是不可能的。
但是白楊並不關心這些人,他的目光最終放在了詭異的天幕之上。
這應該就是詭異人皮將外面世界和阿茲特克城斷絕開來的屏障,也應該是我離開這裡的最後的一道屏障………白楊目光在天幕之上的停留了片刻之後,轉過頭對斯皮爾伯格道:
“你來開車,就跟在我的身後。”
“是的,先生。”
副駕駛之上的斯皮爾伯格立馬應了下來,隨即從副駕駛的位置翻到了主駕駛的位置,然後緩緩開啟了車跟在白楊的身後。
而此時坐在車輛之中的楊平顫聲地道:“先生………殺人了。”
他的眼中帶著些許驚恐,但是斯皮爾伯格卻不以為意,在他看來先生出現的地方如果平安無事,那麽反而是一種怪事了,像是先生這種人,注定了其一生都必然在殺戮和血腥之中。
不過,斯皮爾伯格還是開口對楊平道:“是的,先生殺了那個攔路的家夥,從他拿槍對著先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家夥死定了,搶劫先生這種事情這輩子估計也只能做一次,而且先生這不叫做殺人了……”
說到這裡的斯皮爾伯格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描述的詞語,“先生………只是超度了他。”
在斯皮爾伯格故意模仿出來的嘶啞聲音下,楊平抱緊了懷裡的狸花貓,感覺整個人已經快被嚇哭了。
而楊平懷裡的狸花貓這時候則是無奈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斯皮爾伯格,然後又寵溺地看了一眼楊平,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被自己一直照顧大的孩子一樣。
另一邊,徒步走在道路之上的白楊也聽到了車輛之中兩人的對話,可他卻沒有開口,因為白楊覺得楊平畏懼他也是一件好事。
從白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就從來不需要別人理解他,他只需要所有人都畏懼他便足夠了。
惟願眾生見我如魔,見我則畏我,惟願諸君睹我如鬼,見我則懼我,如此而已。
黑暗的夜色下,明亮的車燈前,隨著白楊步入人群之中,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讓開了道路,一條通向天幕的大道展露了出來。
因為杜邦等人在白楊身上感受到一種讓人恐懼的氣息,就像是猛虎一樣,不怒而自威,盡管沒有任何的言語,但是作為頂級的獵食者,也依舊能夠讓食物鏈底端的生物仍不住的恐懼。
但是眾人沒有人覺得白楊能夠出去,這詭異的天幕忽然之間降臨,便是子彈也打不穿,這來人即便是再厲害又能夠如何?
在這個被詛咒城市之中最終還不是要等死?
人在倒霉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卑劣的人性,那就是希望別人比自己更加的倒霉。
白楊能夠感受到眾人心中的情緒變化,但是他卻全然無視了這些人,一路走過大道來到了天幕前。
整個天幕呈現一片詭異的黑暗,就真的像是一張巨大幕布將整個阿茲特克城都籠罩了起來,裡面的人根本無法窺探外面的狀況。
白楊仔細地端詳了一會黑色的天幕,他能夠在這詭異的黑色之中感受到和詭異人皮出於同源的氣息,就像是那詭異的人皮真的變成了阿茲特克城一樣。
下一秒,白楊緩緩伸出手按在了天幕之上,可是他卻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觸感,手掌卻直接穿過了天幕。
“穿過去了!”
黑暗之中,所有的呼吸聲都像是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一樣,而下一瞬間這呼吸便變得沉重起來,心跳也隨即加重。
杜邦等人在白楊的身上看到了出去的希望,詭異人皮、恐怖的神性教會,加上各種恐怖襲擊之下的城市沒有人願意繼續留在這裡。
無數人開始嘗試,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像是白楊一樣穿過天幕,那道帷幕就像是天塹將所有人攔下。
白楊看著自己穿過天幕的手掌,思忖了片刻之後道:“我出去看看,猩紅你看好他們。”
“呱!”車輛之上的烏鴉猩紅點了點自己小腦袋,滿口答應下來,作為白楊的二號舔狗,烏鴉猩紅根本不會拒絕白楊。
下一刻,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白楊走出了一步,整個人瞬間穿過了幕布。
無盡黑暗的天空不見了,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之上,映照出地面之上隱約的輪廓,白楊甚至能夠看到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出來了,從那個詭異人皮布局之下的城市走了出來。
只是我能夠出來,烏鴉猩紅他們能夠出來嗎………白楊轉過身來,他能夠感受到自己面前存在著某種詭異的東西,但是他卻看不到黑暗的天幕,甚至連那些圍在天幕之下的人都無法看到,只能看到遠處寂靜的城市。
“一種恐怖的幻象嗎?”
白楊打量了一會這所謂的屏障,隨即再次走回了屏障之中,畢竟如果可能,白楊還是要將烏鴉猩紅等人帶上的。
回到帷幕之中,所有被遮蔽的真實再次出現,道路之上再次人滿為患,只有道路中心留出了一個半圓的空蕩范圍,其中停著白楊開來的越野車。
而在白楊回來的瞬間,無數人瞬間湧了上來,場面一瞬間混亂起來,無數人將白楊圍了起來,緊緊抓住他的衣袖。
“請帶我們出去,”
“帶我出去,帶我出去。”
“我半點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
………
無數人的聲音連成一片,有人眼中含淚,有人眼中發狂,有人眼中惶恐,他們在白楊的身上看到了出去的希望,此時已經發了狂。
神性教會襲擊之下的阿茲特克城已經不是人呆的地方了,這些被逼瘋的人甚至敢盯著白楊身上那恐怖的壓迫感上前了。
但是,白楊卻依舊面無表情,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淡淡地道:“退後!”
但是此時這些人卻依舊抓住白楊的衣服,他們此時根本聽不進去白楊的話,只怕自己的話沒有被白楊聽到,白楊再次開口道:
“我再說一遍,退後。”
可惜依舊沒有人後退,而就在這一瞬間,苗刀轟然出鞘,白楊周身三米瞬間化為了一片血色,數十人瞬間化為血霧,鮮血、斷肢散落滿地,飛濺的鮮血像是在這一刹那將圍在這裡的眾人瞬間澆醒。
看著站在血泊之中的白楊,眾人瞬間後退,所有的衝動再次被壓回了心底。
“還有人想要死嗎?”白楊輕輕蕩開苗刀之上的鮮血,平靜地道。
杜邦摸著自己的臉頰之上的血跡,感覺自己心跳已經到達了極致,他剛剛竟然敢去靠近這麽一個恐怖的凶人,即便是想想,杜邦也感覺自己能夠活下來真的是太幸運了。
但是杜邦依舊想要活著,所有人都清楚,在這個詭異的城市之中如果被困住,那麽多半是要死的,畢竟之前的詭異人皮還歷歷在目。
但是杜邦怎麽也想不到如何說服白楊帶他出去,他只能夠呆站在原地。
“看來沒有了。”白楊緩緩轉過頭,看了一眼斯皮爾伯格道:“你到副駕駛上去,我來開車。”
斯皮爾伯格連話都沒有說,直接爬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白楊隨即上車,濃重的鮮血味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後排的楊平則是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至於說勸誡白楊的話,他根本不敢在白楊面前說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杜邦在劇烈的思想掙扎之下,走到了白楊的窗戶旁邊,努力讓自己顯得禮貌地道:“先生,您能夠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嗎?”
白楊看了他一眼,道:“你們可以手拉手抓住車的後面賭一賭能不能出去,但是如果不能,我不會救人。”
“是!”
杜邦連忙抓住了車輛之後,隨即一個個人手拉手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白楊順著倒車鏡望了一樣之後,緩緩朝著天幕駛去,而在觸碰到天幕之時,車輛如同白楊的一般緩緩穿過了天幕。
而那一長串人也隨著白楊的車輛走出了這詭異的城市。
一切如若夢幻。
開出天幕之後,白楊通過倒車鏡看了一眼遠處寂靜的城市,然後停下來車,無視了車身後的人開始與黑山的首領塔圖姆建立聯系。
此時正在自己的辦公室之中的塔圖姆耳邊,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我放出了阿茲特克城的詭異,將神性教會教皇和十二帝國的神靈都困住了,他們估計現在估計不好受, 而我的眷者情況不好,現在需要找一個偏僻的地方休息。”
塔圖姆瞬間從椅子之上坐了起來,他著實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神性教會教皇和十二帝國到來的神靈全部被自家的邪神困在了阿茲特克城,自家組織的邪神究竟有多強………塔圖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後道:
“羅爾瓜希山脈那邊有一個利法村,那裡很適合休息,如果必要我可以安排人照料。”
但是塔圖姆耳邊的聲音卻沒有響起,他能夠感受到應該是那位恐怖邪神的注視已經移開了。
只是塔圖姆激動的心情卻仍舊沒有撫平,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能夠隨意困住一眾神靈的邪神這究竟有多麽的強大。
塔圖姆隻覺得自己加入神性教會這個決定或許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雖然這個決定是在威脅之下做出的。
“或許我能夠隨著黃昏組織登臨這個世界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