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寂靜的夜色之中,黑色超跑瞬間衝過街道,帶起地面之上枯黃的落葉在空中打旋,在超跑離開之後好一會,才有不斷閃爍的紅藍重新照亮這條街道。
飛速如刀的夜風順著敞開的車窗吹動著白楊的臉頰,原來的世界之中,他從來沒有以這種速度瘋狂飆車過,畢竟原來他生活的地方夜裡也沒有這麽空蕩的街道。
“怕了?”
白楊嘶啞的聲音在車裡響起,即便是飛速嘶鳴的風聲之中,斯皮爾伯格也依舊聽到了這道聲音。
那種嘶啞之下是歇斯底裡的瘋狂,讓斯皮爾伯格感覺恐懼。
亦或者是他覺得白楊這個人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瘋子。
就在三分鍾之前,白楊當著因思特帝國追捕的人停下了車輛,搖下了車窗,豎起了一根中指,斯皮爾伯格感覺當時自己的血壓險些直接突破天際。
您這麽飆車對方撐死也就是追捕你,但是您直接露臉之後,那這些人絕對不會吝嗇子彈的。
但是或許對方也沒有預料到這一幕的發生,追捕的人都愣住了,直到白楊開車離開之後才回過神來。
急速之下,白楊幾乎是一瞬間就將那些追捕的警車甩開。
“您到底想要幹什麽?”
斯皮爾伯格感覺這輩子都少有這麽刺激的時候,上一次或許是他活生生敲碎某幾個雜碎的頭蓋骨時。
白楊握著方向盤猛然轉動,車輛以一個極其精彩的漂移轉過彎道,留下兩行清晰地車印。
“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我們第一站是羅塔城因思特帝國警視廳,這個目標從來沒有變過。”
白楊揚了揚下巴,示意斯皮爾伯格看向遠處。
“瞧,已經到了!”
斯皮爾伯格抬頭只見那巨大的石門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雕身人首的因思特帝國國徽懸掛在上,莊嚴肅穆。
兩處噴泉點綴在兩側,形成對稱,又給著莊嚴肅穆之中帶來了一絲人性的味道。
巨大廣場之上,白楊直接開著車衝了上去,一個甩尾停在了那巨大的廣場之上。
此時那些追捕他們的人已經不知道被甩到了哪裡去了。
“下車!”
白楊伸手拔出了放在車座縫隙之中的唐橫刀,身上的血腥味依舊濃重,血液如同沸騰了起來,凶厲的氣息自然而然地溢散出來。
“我們進去給他們留下些東西。”
斯皮爾伯格在白楊的身上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恐怖壓力。
………
羅塔城因思特帝國警視廳中,主要由純白色和深藍色作為主色調,這樣會給人一種肅穆莊嚴的感覺。
此時,警視廳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都在各個區封鎖著羅塔城,防范著“喬志文”逃出這座人口近億的巨大城市,沒有人會想到那被整個城市通緝的瘋狂罪犯會出現在這裡。
別說因思特帝國的人想不到,就是隨著“喬志文”一起越獄的斯皮爾伯格也沒有想到他會來到這裡。
警視廳之中的燈光明亮,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東方男人走了進來,與之同時溢散開來的是一種濃重的血腥味。
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著深藍色的獄警服飾,手中握著黑色的唐橫刀,野性與狂暴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在男人身後跟著一個光頭的虯胡大漢,即便是看上去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緊張,他渾身肌肉不自然地繃緊著。
“先生,您是需要什麽幫助嗎?”
在看到大門被推開之後,
警視廳的女文員抬起了頭,皺著眉打量著白楊開口問道。 她能夠感受到眼前人似乎有著一種古怪,而在這種古怪之中似乎還有著一種熟悉,似乎這個人的樣子,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白楊左手握著唐橫刀的刀鞘,直徑走向了前台,與之同時,他的目光俯瞰全場,掃過那一個個隔斷間之間的空位。
整個警視廳之中的人並不多,這很正常,如果人都在這裡的話,那麽怎麽有人手封鎖整個羅塔城,警視廳留下的人手必然只是應付應急情況的報警的。
“很眼熟是嗎?”白楊一步步走來,看了一眼那位在打量他的文員,道。
他的聲音嘶啞之中帶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平穩,斯皮爾伯格甚至聽不到絲毫緊張,就像是這個東方男人永遠是那麽平靜。
“是很眼熟,先生,我們是在哪裡見過嗎?”女警視廳文員看著白楊若有所思地道。
白楊走到櫃台面前停下了腳步,女警視廳文員麗達瞬間聞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道,作為一名因思特帝國警校畢業,為帝國與皇室榮譽而戰的警員她自然對於鮮血的味道並不陌生。
麗達抬起了頭,目光掃過了白楊手中唐橫刀,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腰間的配槍。
同時白楊難得的揚起了嘴角,他笑得很紳士而儒雅。
“女士,我們當然沒有見過,但是一定看到過………我的通緝頭像。”
而就在白楊說出最後一個單詞的時候,女警視廳文員麗達拔出了她腰間的配槍,那深邃的槍口看得斯皮爾伯格下意識也拔出腰間的槍。
“錚!”
一聲利刃出鞘的聲音響起,帶著空氣發出一種悠長的震動。
下一刻,一種撕碎空氣的急速哀鳴聲隨即衝散了出鞘聲。
在斯皮爾伯格的眼中的眼中,白楊就像是跳幀了一般,從左手握著刀鞘動作,變成了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持刀。
唐橫刀在警視廳明亮的燈光之下,泛著寒冷的光輝。
“哐當!”
女警視廳文員的手槍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捂住手中帶著鮮血的手,眼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恐懼。
剛剛發生了什麽?
這個念頭不僅出現在女警視廳文員的腦海之中,也出現在斯皮爾伯格的腦海之中,就像是他們的記憶之中缺失了一段。
只是聽到一聲急速的嘶鳴聲,然後什麽都不知道了。
斯皮爾伯格看著白楊的背影,剛剛是拔刀了嗎?
一瞬間拔刀劈開了手槍?
究竟是怎麽樣的速度才能夠讓他產生這樣跳幀的錯覺。
斯皮爾伯格感覺到自己對於白楊認知似乎遠遠不夠清楚,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恐怖,亦或者是比過往更加的恐怖。
“我不太喜歡你們這裡的習慣,為什麽非要拔槍呢?”
白楊歎了一口氣,右手將唐橫刀移到了自己的身前,鋒銳的刀鋒正對著整個警視廳,恐怖的凶厲氣息彌漫全場。
“我本來以為我到了這裡,你們會很歡喜,畢竟………你們一直在找我不是嗎?”
急速撕裂空氣的嘶鳴聲與這凶厲而嘶啞的聲音,瞬間就引起了辦公室之中的人的注意警視廳之中隔斷間之中還在的人,站起身來,似乎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克勞德也是其中一員,他站起身來,看到了一個手持唐橫刀的高大男子刀鋒正對著他們,凶厲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當克勞德的目光掃過白楊的面孔之時,他下意識地念出了那個名字:
“喬志文!”
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是所有人卻都懵了。
從來沒有人想到這個因思特帝國最窮凶極惡的罪犯會出現在這裡,因為這本來就應該是所有因思特帝國的罪犯都畏懼的地方。
但是白楊偏偏來了,就這麽走到大堂之中,拔出長刀,俯視著所有人。
說是藐視帝國與皇室威嚴都不足以形容“喬志文”現在的瘋狂行為,他是在徹底地玩火。
“我可不叫喬志文,你可以叫我白楊。”
白楊就在紳士地笑著,這種笑容看得斯皮爾伯格發寒,他能夠感受到那溫文爾雅的表情之下那種凶厲如同惡魔的氣息。
“舉起手來!”
克勞德下意識地去拔槍,這也是整個警視廳所有人正在去做的事情。
“唰!”
一個個黑色的槍口正對著白楊與斯皮爾伯格,斯皮爾伯格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在他的認知之中,這種情況下只有逃跑才是最好的選擇。
似乎感覺到了斯皮爾伯格恐懼,白楊轉頭看了一眼斯皮爾伯格。
“看來沒有辦法和他們友好的交流了,那就流點血吧。”
這句話便是斯皮爾伯格也能夠感受到其中冷意。
白楊再次拔刀,他已經不再是剛剛到這個世界的白楊了,跟一群想要他命的人,刀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他享受這樣的過程,或許他就是天生的惡徒。
但是這次他用的是刀背,這些人不死才能夠更好地拖延那些因思特帝國官方的人。
下一刻,白楊踏步向前,時間在他的眼中被拉緩,一切慢到一種發指的地步,空氣在他快速移動的聲音之下,凝聚成一層白色的音障,這是瞬間速度迫近音速時候才會有的現象,像是這個世界在限制這白楊這種怪物而形成的空氣阻礙。
這一次,白楊比在卡爾文酒吧動手的時候,更加的流暢了,就像是他的身體在飛速的適應這個過程,亦或者是本身就該如此強大。
唐橫刀一瞬間劃破了空氣,盡管用的是刀背,當時在他恐怖的力量和速度面前也足以撕碎空氣。
斯皮爾伯格視野之中一瞬間失去了白楊的身影,只能能夠聽到空氣的嘶鳴聲,以及空氣之中急速運動產生的氣流,還有黑色的殘影。
整個警視廳就像是在這一刻變成了白楊的主場,一個手持唐橫刀的男人就這麽在對現代文明工業結晶揮動著殺戮的刀光。
“砰!砰……”
有人開槍了,但是毫無作用,手槍子彈速度在每秒三百米到四百米之間,而此時白楊的速度至少在每秒三百五十米以上,他快速撕裂空氣,在巨大的空氣阻力之下肆意揮刀。
每一擊都會爆發出巨大的音爆聲。
這是一場獵殺。
槍械迸發著的火光之中,照亮白楊冷峻如冰的面容。
我就是惡徒,你們又能夠拿我如何呢?
一邊,斯皮爾伯格不敢繼續看下去,連忙趴下身子。
子彈是從來不會認人的,這不是拍電影,只要被打中,那幾乎肯定會喪失行動能力的,哪怕是流彈。
斯皮爾伯格能夠躲起來,但是克勞德等人卻無法躲避,他們需要正面去面對這位因思特歷史之上最凶惡的罪犯。
克勞德根本看不清那個犯人的身影,他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同事倒下,那急速的嘶鳴聲似乎下一刻就會出現在他的耳邊,他拔槍瘋狂地射擊著,但是卻毫無用處。
這就是因思特帝國最凶惡的罪犯嗎?
這還是人類嗎?
這就像是電影之中才會出現的超級人類。
克勞德有些絕望的想到。
嘶鳴的風聲就像是在警視廳之中獨奏的音樂,狂暴而凶厲,在一個又一個人耳邊響徹,在達到最巔峰的時候戛然而止。
一柄冰冷的刀鋒架在了克勞德的脖頸之上,放眼望去,整個警視廳只有克勞德一個人站在那裡。
那個男人提著一柄刀砍翻了警視廳,整個警視廳現場就像是被暴動襲擊了一般。
“我有一句話希望你帶到。”
白楊冰冷的聲音在克勞德的身後響起。
克勞德深深吸了口氣, 盡管他告訴自己不要恐懼,但是依舊無法壓抑自己心跳。
在這個因思特帝國歷史上最凶厲的罪犯面前,他能夠感覺到那種無形壓力在滲透著自己身軀。
但是克勞德還是決定反擊,他猛然轉身,一手握槍,一手握住電擊器發動襲擊。
“啪!”
白楊手中唐橫刀翻轉,刀身重重地拍在了克勞德臉頰之上,將克勞德整個人拍翻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重擊之下,克勞德感覺整個世界之上似乎都搖晃了起來,左側臉頰整個都腫了起來。
白楊熟視無賭,對於想要殺他的人,他絕對不會有任何留手。
“告訴他們,好好看我留下來的東西。”
克勞德恍惚之中聽到了這道冰冷的聲音,但是他怎麽也站不起身來。
整個警視廳之中寂靜地嚇人,斯皮爾伯格不知道何時站起身來,他看著站在警視廳中央的白楊,聲音顫抖著道:“你怎麽做到的?”
白楊身上的血腥味似乎又重了,他右手翻轉了一個刀花,長刀緩緩收入了刀鞘之中,道:
“很簡單,揮刀,砍他們!”
斯皮爾伯格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說起來簡單,但是這麽多年,估計也只有您一個真的這麽做了。
“您來這裡總不能只是為了砍人吧?”
白楊無視了斯皮爾伯格的表情,抬頭盯上了其中一塊巨大的牆壁,冷聲道:
“我說過,要給他們留下一些禮物,有人想要找我的麻煩,我怎麽也不能讓他好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