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門橋之上,湧動的江風吹在江彭祖的臉上,他現在腦袋還有些懵,明明自己是來爭一爭擺脫碌碌人生的機會,可是來到羅門橋之上見到的一切卻遠遠超過了白楊的想象。
先是羅門橋之上的眾人消失殆盡,隨後便是南嶼江江水之下的異動,巨大黑影遊過,甚至因此掀起百米大浪,而現在眼前的男人卻告訴他,這南嶼江之下有著一條被鎖著的真龍,而對方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想要看看江水之下是什麽東西。
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了江彭祖的認知,他隱約感覺自己似乎遇到了老一輩口中所說的仙人,如果不是仙人,那麽誰敢在知道的南嶼江之下有著一個怪物的情況下還想看看那怪物是什麽?
即便是眼前的男人不是仙人,那麽對於他來說也是通天徹地的大神通者。
想到這裡,江彭祖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道:“您是仙人?”
他雖然之前也感覺到了白楊等人的不簡單,但是只是覺得白楊等人詭異至極,而此時白楊空竿釣真龍之後弄出這滔天的動靜之後,即便是江彭祖再傻也知道白楊等人不簡單了。
“你如果說我是仙人其實也沒有錯。”
白楊平靜地道,然後伸出手來在霧氣騰騰的江面之上一壓,滾燙江水冒出的白茫茫的蒸汽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拍散了一般,轟然散去,露出波光粼粼的南嶼江江面。
而江彭祖見此更是確定眼前的人絕對就是仙人,抬手將滿江霧氣壓下,這種手段不是仙人又能夠是什麽呢?
念及於此,江彭祖連忙取出了一副口袋之中的金條和那張枝條道:“這是先生之前留下的吧?”
白楊看了一眼江彭祖手中的金條和紙條道:“是我留下的,金條是給你的報酬,算作車費,至於這紙條,既然你來了,那麽我便送你一場機緣吧。”
隨著白楊話音落下,江彭祖手中的紙條瞬間燃燒起來,嚇得江彭祖下意識地將其扔了出去,紙條在半空之中瞬間燃盡,隻留下一縷黑煙化為了一個怪物鑽進了江彭祖的身體之中。
下一秒,慘叫聲在羅門橋上響起,只不過這聲音觸及羅門橋四方之後就像是被隔絕了一般,整個江岸兩側根本沒有人聽得到江彭祖的聲音。
江彭祖此時隻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痛,那種感覺就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讓他幾乎是在瞬間暈倒,但是又隨即被痛的驚醒,然後再次暈倒。
恍惚之間,江彭祖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大夢,只不過這是痛不欲生的大夢。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江彭祖像是被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總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在看到白楊之後,他身體猛然站起,下意識地朝著身上抹去,在確定自己還活著之後,他才看向了眼前的白楊道:
“我………剛剛是怎麽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江彭祖才像是後知後覺一般回憶起了剛剛發生了什麽。
是那張紙條燃燒之後的煙氣進入了他的身體………江彭祖快速地回過神來,但是隨即又感覺恐懼,此時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闖進了神話世界一般,自從那天見到這兩個客人開始,似乎所有詭異非常的事情都開始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之中。
“我說過要送你一場機緣,但是這機緣也不是好取的,自然有些疼痛,不過從此刻起,你便不是一個凡人了。”白楊平靜地道,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是凡人?”江彭祖抬起頭看向了白楊像是在請求一個回答,他著實有些慌張,又有些激動。
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了白楊空竿釣真龍的舉動,這樣的人物隨便賜下什麽對於他來說都是大機緣。
但是白楊並沒有回答江彭祖的疑問,只是淡淡地道:“今天來到這裡,一方面是想要看看這南嶼江之下究竟是什麽,另一方面也是了結和你的約定,既然事情都辦完了,那麽也該走了,如果你之後遇到了南嶼江之上一樣詭異的事情,可以來羅門橋上告訴我。”
隨著白楊話音落下,江彭祖下一秒隻覺得時空瞬間轉換,天翻地覆,一時間整個人就像是被扔到了滾筒洗衣機之中洗了千百次一般。
他猛然跪倒在地面之上,吐了一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直到吐完之後,他才緩緩回過一點神來,但是依舊覺得頭疼欲裂,就像是要將腦袋撕開一般。
而這個時候,江彭祖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羅門橋上,而是出現在了南嶼江的一側,此地距離羅門橋至少有五公裡的距離,但是江彭祖幾乎可以確定他從羅門橋之上來到這隻用了一瞬間。
站在這裡,江彭祖並不能望見遠處的羅門橋,他隨即立馬打開了手機查看起來,卻見頭條新聞赫然是羅門橋消失,發布時間看上去就是他剛剛上羅門橋的時候。
所以說羅門橋之上最後之所以沒有人了,不是因為沒有人上羅門橋了,而是因為羅門橋消失了嗎………江彭祖感覺自己再次窺探到了那個神秘男人的恐怖手段。
羅門橋長一千多米,整體全部用實心的石塊鑄成,重何止萬鈞,但是就是這麽一座橋卻說消失了就消失了。
似乎這橫跨兩地的石橋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就是玩物一般。
而還沒有等江彭祖細細思考,他忽然發現熱搜頭條瞬間變了名字:“南嶼江詭異事件”,他隨即打開了南嶼江詭異事件瀏覽起來,卻發現上面描述的正是他在羅門橋之上看到的一幕。
所有的細節都幾乎與他看到的一樣,亦或者說他看到的比這新聞之上描述的還要清晰,畢竟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與那南嶼江之上的男人有關,如此而已。
只不過新聞最後的描述,卻並不是他知道的,而是在他離開羅門橋之後,羅門橋再次重新的出現在了南嶼江之上,不過這次卻再也沒有人敢登上這座大橋了,畢竟沒有人知道這座大橋究竟什麽時候會消失不見。
甚至江彭祖還在新聞之下看到了各種各樣的流言,不過有幾條是江彭祖比較認同的,那就是在南嶼江之中有著大恐怖,而這恐怖或許和南嶼城老一輩留下的古老傳說有關,那傳說之中南嶼江古時候千裡無人煙的景象。
但是也只是這幾條而已,更多的評論都不是南嶼城的人,他們更多聊得都是南嶼江之中的怪物,在新聞之中有著清晰的照片,拍攝到了南嶼江之中一閃而過的巨大陰影和那完全不正常的巨大的水浪。
即便是江彭祖看過一次,此時再次看到這張照片都有著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
畢竟,按照那個男人的說法,那底下可是真龍,古老傳說之中與神靈並列的存在,即便是那個男人也沒有將其從江流之中拉出。
“我究竟是遇到了什麽啊!”江彭祖關閉了手機,深深吸了口氣。
他本來不過是想要找一份更好的工作而已,但是卻撞見了那個男人在羅門橋之上釣真龍,那個男人還說給了自己一份機緣,但是現在也不知道究竟這機緣是什麽,反而是得到這機緣的時候險些痛死。
不過那個男人倒是也不會將我殺死,畢竟從見面開始他就沒有害過我,隻可能是我得到機緣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麽吧。
想到這裡,江彭祖決定再去羅門橋邊上看一看,而他剛剛轉過身來,便將身後那巨大的水泥石柱直接撞翻了,破碎的水泥塊飛的到處都是,露出了裡頭扭曲的鋼筋。
看著那比自己大腿還粗的水泥石柱,江彭祖一瞬間呆住了,這一刻,他似乎明白那機緣究竟是什麽了。
………
而此時江岸兩側本來已經從大堤之上退下的人見到江水平靜之後,再次登上了大堤,甚至有不怕死的人已經順著大堤走了下去,觸摸江水。
但是除了燙手的江水和浮起的死魚,卻再也沒有發現。
不過,那些不怕死的人雖然敢來到江邊觸摸江水,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真正下水的,畢竟之前江水之中的恐怖怪物所有人都看到了,人一旦下水,那麽估計要出大事。
而另一邊,羅門橋之上也被圍的滿滿當當,這座長一千余米的大橋消失一個多小時過後又再次出現,自然引人注目。
可是也沒有人敢走上去,生怕下一刻就隨著這大橋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之上。
網絡之上也已經吵翻了,神秘世界和現實世界之上原本就像是兩個世界,但是此時卻因為南嶼城之上的動靜兩個世界開始有了交接。
尤其是那張照片,太清晰了,還將南嶼江周圍的景色都拍了進去,幾乎已經確定了南嶼江底下真的有一個怪物,它不僅可以煮沸整個南嶼江,還可以掀起滔天巨浪。
無數人都說這江底的恐怖或許就是當年的南嶼江邊千裡無人煙的真正原因。
但是就在消息披露了一個小時後,網絡之上所有的消息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南嶼江本身也成為了網絡禁忌詞語。
網絡之上逐漸恢復了原本的平靜,似乎之前的熱鬧只是一場夢幻一般。
………
而此時,白楊已經回到了園林之中,這次南嶼江之上的動作,其實便是白楊對於南嶼江之下那條真龍的試探,白楊沒有準備立馬就讓其脫困,只是想試試其實力究竟如何,又究竟是什麽。
但是試探完了之後,白楊忽然有些想要讓那下面的真龍脫困了,因為他已經確定那條真龍和詭異人皮一樣,幾乎不敢對他出手。
而且,白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那封印了真龍的封印似乎和詭異人皮的封印很像。
就像是在一千多年前,有一群人專門將這些大恐怖封印起來,然後等待一千多年之後再將他們放出。
想到這裡,白楊不禁皺起眉頭來,這也是白楊最後給江彭祖說如果以後看到類似事件通知他的原因,他感覺這些被封印的存在絕對不是偶然。
正經人誰還封印東西,不應該直接弄死嗎?
而就在白楊思索的時候,站在一邊的斯皮爾伯格開口道:“先生,您這次真的只是看看江底下是什麽,之後就不去了?”
斯皮爾伯格很像說這不像是先生您的風格,但是他最終也沒有說出,不要問,他只是跟從了心的律動。
“自然不會這麽簡單就放棄了,那底下的東西還是很有意思的,只不過我現在畢竟是來漢帝國做客,作為客人如果弄出了太大的動靜,這反而不好。”
白楊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道:“而且………我還要繼續研究一下才能夠確定南嶼江之下的那條真龍究竟是否要放出來。”
“先生弄出了那麽大的動靜他們都沒有來,也不用太在乎他們的想法吧?”斯皮爾伯格聳了聳肩道,跟了白楊這麽久,他早就養成了和白楊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畢竟白楊現在走的道路都是一刀刀殺出來的, 斯皮爾伯格雖然多數情況之下只是旁觀者,但是也沾染了凶悍之氣。
“誰說他們沒有來呢?”白楊轉頭瞥了一眼斯皮爾伯格道:“我們在羅門橋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了,只不過沒有出手罷了,而且來的人境界很高,隱隱給我一種危險感。”
“他們來了?”斯皮爾伯格驚了驚道:“那他們為什麽沒有反應?”
斯皮爾伯格在羅門橋之上可是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人。
白楊頓了頓道:“因為他們想要看看另一條道路的道,當然或許也有他們也想看看南嶼江下真龍的情況。”
說到這裡,白楊笑了笑道:“看來第二條道路比我想象的更加吸引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馬上會來見我們了。”
隨著白楊話音落下,園林的大門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