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大地之上,漆黑的血色朝著四面八方橫掃而去,數百噸地面被直接掀起,此時方休就像是變成惡魔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血腥與瘋狂的氣息。
他雙目赤紅,形同瘋魔,身上的氣息徹底超越了神侍的境界,被黑色氣息包裹的長刀轟然而下。
“轟!”
此時便是隱匿在虛空之上的漢帝國神靈們也感受到了忌憚,這就是神靈禁區之中造物主的遺留。
屬於那位締造了人間一切的造物主的不朽力量!
恐怖的力量甚至讓空間都失去了原本的穩固破碎開來,這力量已經摸到了從神的門檻了。
老一輩的漢帝國神靈們面色也凝重了起來,從神已經僅次於主神的力量,已經開始真正的觸碰神靈的巔峰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次白楊已經會敗,這位從黃昏組織出來的年輕人固然是不出世的天之驕子,但是他走上神靈道路的時間太短了,遠遠不足以他去觸碰屬於神靈的至高境界。
或許,再過幾年,這個從黃昏組織走出的年輕人會走上這個境界,不過此時還不夠。
這就是天才的悲哀。
漢帝國的神靈似乎已經預見了白楊接下來的結局,但是下一秒,眾人便愣住了。
“轟!”
白楊握著自己手中的苗刀當下了這一刀,他的身軀甚至沒有絲毫的晃動,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即便是方休再怎麽瘋狂也無法撼動這座高山。
而白楊身上危險的氣息反而更加恐怖起來,白楊的身體在興奮,他的靈魂也在興奮,似乎這才是他渴求的戰鬥。
這是屬於高維的力量,真正屬於高維的戰鬥。
“這才算是有些意思。”白楊咧著嘴笑了起來。
下一刻,他的身上也開始彌漫起來漆黑的霧氣,所有沾染霧氣的一切快速枯萎,就像是觸碰了不可觸摸的禁忌。
黑色的氣息快速地包裹起來白楊手中的苗刀,像是真正的危險從沉睡之中蘇醒了過來。
方休手中大刀上的漆黑血色如同感受到了危險一般顫動起來,那雙充滿血絲的雙目之中有著驚疑不定,他感覺自己像是把什麽怪物從沉重之中弄醒了一般。
而且這種熟悉的力量正是他從神靈禁區之中得到的遺留,只不過白楊似乎比他更加的擅長這種力量,這是黃昏組織給予他的秘術嗎?
一瞬間,方休想了很多,他將白楊的強大歸結於黃昏組織給予了力量,畢竟那個黃昏組織之中有著堪比造物主智慧的人。
“你比之前的那些人要強,這才是屬於神靈的力量。”白楊凝視著眼前的方休道。
可是盡管白楊在誇獎自己,但是方休卻沒有感受到榮幸,反而感受到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戰栗。
因為他在白楊的聲音之中聽出了興奮,就像是要將他身軀磨碎吞入腹中一般。
下一秒,白楊揮刀直接方休蕩開,僅僅是一蕩刀,時空本身都像是受到隱形而扭曲,大地之上一部分土壤瞬間被扭曲空間壓縮的堪比金剛,而另一部分的泥土則是被瞬間分離成空氣之中一粒粒的塵埃。
時空像是隨著苗刀而顫抖,僅僅是看上去就讓人有著一種窒息的感覺。
方休等人或許是隻知其形,而不知其神,但是白楊卻知道,這不是三維世界的力量,這是高維力量的投影。
那些黑氣就是高維力量投影的顯化,白楊的每一擊都是高維力量對於低維時空的擾動,才能夠造成扭曲時空的感覺。
白楊這次沒有留手,在蕩開方休的一瞬間,便已經出現在了方休的身前。
鋪面而來的壓迫感,讓方休將那屬於造物主秘術運轉到了極致,他身上的漆黑血色幾乎凝實,將整個身體包裹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楊手中的苗刀在空中化為“Z”形劈下,鋒銳的刀鋒瞬間將空間切開。
方休只能硬著頭皮去接這一刀。
“轟!轟!轟………”
大地之上連綿的轟鳴聲不絕於耳,此時斯皮爾伯格已經帶著江彭祖來到了順王府的邊緣,隨時準備開溜,因為他感覺這裡已經待不下去了,如果再呆下去,或許他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那種時空扭曲的感覺似乎在告訴斯皮爾伯格下一秒他就被會被擠成一灘肉泥,到時候估計看上去比狗屎好看不了多少。
而就在斯皮爾伯格準備隨時跑路的時候,江彭祖則是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看著戰場之中的戰鬥,雖然以他的目力只能看不到戰場之中扭曲的時空和一閃而過的殘影。
但是即便是如此,戰場之中傳出來的恐怖波動依舊讓江彭祖心馳神往,他喃喃自語地道:“我以後有一天能夠達到了這個程度嗎?”
“你?”
斯皮爾伯格一邊注意著時空的穩定性準備隨時跑路,一邊瞥了一眼江彭祖道:“那可是先生,偷竊了神靈隱秘的人,你以為人人都能夠有這準水平嗎?你再堅持一個五百年能夠有現在先生一般水平就不錯了。”
江彭祖聞言眼睛亮了一下,道:“能夠堅持五百年其實也不錯的樣子。”
而此時扭曲的虛空之上,漢帝國神靈們面色都已經凝重到了極致,因為方休被穩穩地壓在下風,就像是之前的梁石一樣,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白楊只是不斷地重複揮刀的動作,便讓方休疲於招架。
那種凝重的氣息和恐怖的壓迫感即便是眾人並不曾真的面對白楊,也不由的心驚膽寒。
“他……怎麽會這麽強?”有人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因為這一切和漢帝國之前預定的過程完全不一樣,帝國之前想過這個幾個月時間就從凡人成就神靈的白楊會很強,但是很強的概念就是能夠在神仆境界壓人一頭罷了。
而現在呢?
神仆級別的人一招就被白楊單手按進了大地之中,神侍境界的人連讓白楊動手都沒有做到就敗了,而漢帝國年輕一代的領頭羊人物神使——梁石被按在地下一頓暴打。
現在連得到造物主秘術能夠達到從神門檻的方休也不是白楊對手。
這個男人真的幾個月之前是一個凡人?
漢帝國的神靈幾乎無法相信這個消息,但是事實就擺在他們的面前。
這個幾個月之前從監獄之中爬出來的男人此時強的超乎想象。
“我現在明白帝國為什麽那麽重視這個組織的了。”有人緩緩開口道。
此話一出,眾人全部為之沉默。
………
而此時大地之上的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了,漆黑的氣已經完全遮蓋了漆黑血色,幾乎已經看不到了一點點血色的存在。
屬於黑暗的壓迫感讓方休幾乎喘不過氣來,似乎回到了他還是凡人的時候,被一根麻繩吊在了房梁之上。
方休不斷地揮手阻擋苗刀的進攻,但是他已經看不到了白楊的身影,入目之處一片黑暗,甚至方休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黑暗吞沒。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楊的聲音從黑暗之中響起。
“看來你到了極限了。”
方休沒有回話,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說話了,只要他說出一句話來,那麽那柄苗刀就會將他釘在地上。
而且方休有著一種靈敏的第六感告訴他,如果真的被那柄苗刀釘在大地之上,那麽他會被直接從神靈境界打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是方休沒有膽子去嘗試一下,兩百年他才走到今天這步,怎麽也不想因為一場戰鬥就被打回原形。
而白楊也似乎知道方休的處境,他緩緩地道:“那麽到這裡就結束吧!”
下一秒,如同凝固時空的黑暗直接將方休的血色徹底吞沒,方休隻覺得自己精氣神瞬間被抽空了,整個人瞬間昏迷了過去。
而在躲在順王府邊緣的斯皮爾伯格兩人眼中,那黑氣似乎就像是在這一瞬間活過來了一般,如同一個降臨世界的怪物,整個時空都環繞著這具軀體旋轉了起來。
斯皮爾伯格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恐怖的引力,沒有人任何猶豫他瞬間帶著江彭祖離開了這片區域。
順王府外的街道之上,兩個人瞬間出現在空蕩的街道之上。
從順王府之中走出的斯皮爾伯格有些驚疑不定地道:“那是什麽東西?”
斯皮爾伯格無法形容自己看到那道黑氣的感覺,就感覺是在窺探一個無法想象的生命,即便是窺探都讓人感覺他似乎是褻瀆。
不過,此時江彭祖已經回答不了斯皮爾伯格的問題了,之前觀察戰場已經幾乎花光了江彭祖所有的力氣,現在江彭祖已經昏了過去。
當然即便是江彭祖清醒,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了。
空蕩的街道之上,斯皮爾伯格就那麽矗立在那裡,而江彭祖則是被他扔在了地上,他倒是不擔心順王府的力量傳出來,因為先生給他說過,順王府就是他們戰鬥的舞台,戰鬥是不會出現在舞台之外的。
………
而此時,在順王府之中,即便是盧道義在黑氣籠罩一切的那一瞬間都愣了一下。
無數人的腦海之中劃過了一個念頭,那黑氣是什麽?
但是還沒有等眾人思考,那黑氣便開始收斂,不過片刻便收入了白楊的身軀之中。
殘破的大地之上,白楊緩緩將手中的苗刀收入刀鞘,然後俯身抓住了昏迷不醒的方休,反手朝著扭曲的虛空扔去。
扭曲的虛空隨即快速顯化了出來,將昏迷的方休接了下來。
從南山區之中走出的老一輩都面色複雜地看著白楊,因為這個年輕人的強大遠遠超乎了他們的預料,漢帝國年輕一輩之中已經沒有人是他對手了,難道他們這些老一輩要出手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楊將收好的苗刀重新釘在了地上道:“就到這裡結束吧,再動手下去,那麽我就很難控制在順王府范圍之中了。”
他已經不準備繼續動手了,因為他大抵已經摸到了自己的實力的極限,目前可以媲美剛剛步入從神境界的人,甚至可以在從神手中逃走。
而且他還摸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比如說走上封神之路的人多數都不怎麽會動用四維的力量,他們像是空有四維身體,但是根本沒有四維匹配的力量。
“那麽就到這裡吧。”盧道義舒了口氣,他並不想要下去和黃昏組織的年輕一代交手,畢竟這如果被黃昏組織當做以大欺小就不好了,所以白楊主動提出結束交手,盧道義反而感覺輕松了一些。
頓了頓,盧道義繼續道:“那麽我們接下來談一下第二條路,你說過會給我們一半。”
白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們是準備答應我的條件了。”
白楊之前說過,如果漢帝國答應加入覆滅因思特帝國行動之中,他就會先給出一半的第二條路。
當然,這也是白楊也之摸索出來半條第二條路,這還是在斯皮爾伯格身上試驗出來的,而斯皮爾伯格現在還是封神者巔峰,那麽他也隻摸索到封神者巔峰。
至於白楊身上的力量,這並不具有適普性,畢竟他從來不進行修煉,便能夠變強,這個世界之上的人估計也只有他一個。
所以白楊實際上能夠給出的也只有這半條路。
不過目前半條路也夠了,畢竟有些東西得到一半,反而會更想要另一半。
“帝國內部已經討論過了,我們決定答應。”說到這裡,盧道義頓了頓道:“那麽………我們什麽時候能夠拿到那一半的第二條路?”
白楊抬了抬頭道:“看來你們已經等不及了,不過我也等不及想要覆滅因思特帝國了,那半條路現在我就可以給你,我希望你們盡快動手。”
說著白楊從虛空之中取出一塊玉簡朝著空中扔去,然後轉身看向了大地,道:“希望你們信守承諾。”
說著,白楊抬起手,下一刻,大地之上所有的一切像是時空逆轉一般開始恢復,假山、池塘、院落等等所有的一切不過彈指之間恢復了原貌。